這廂,洗顏看著盡在面前的藍妙若,她的神色看似平靜,實則那眉心緊緊的皺起便顯示出了她的不安,洗顏心底冷笑了一聲,做做戲做了那么久,倒是到正主兒了:“妙若姐姐,到你了!”
只見藍妙若如同兔子一般跳離辛洗顏周圍,眉眼間滿是惶恐不安:“本小姐對這這水過敏!”
“過敏么?”洗顏念叨了一聲,忽而眸似利箭般直視藍妙若,驚得藍妙若一身冷汗,“妙若姐姐這么大反應干什么?只是象征性地測試一下,不會有太大問題的!”
“我的皮膚敏感,不能接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拿開!”藍妙若揮揮手,話說的有些語無倫次。
“那我可以理解為做賊心虛嗎?”
“什么做賊心虛?那蛇那么惡心我碰都不想碰……”
“妙若姐姐,咦,我都沒說碰蛇的事,你怎么就說出來了……”洗顏故作疑惑,忽然語鋒轉厲,“你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么?這叫解釋過頭了!”
“你你你!”藍妙若睜大眼睛,結結巴巴說不出任何話來,一時一口氣沒憋住,“我只是讓那丫頭放蛇……”
話語一出,她立馬住了嘴,自覺口誤,恨恨地閉了嘴,該死的辛洗顏竟然套她的話!
這幅樣子,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自是看出了其中的貓膩,當下又將藍妙若的印象下降一個檔次,什么事不好干竟然要放蛇咬人,好在趙小姐大慈大悲菩薩心腸沒有收到任何傷害,不然這藍妙若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洗顏不再理會藍妙若,對著夏凌頎,夏禹深,夏無肆,南宮久說道:“想必,都清楚了吧!”
只見夏凌頎冷的不似人間的聲音,嚇得藍妙若活生生地打了個激靈:“藍小姐,依照本朝律法,謀害當朝臣子之女是要問斬的!”
藍妙若噗通跪下,顫顫抖抖搖著頭:“七王爺,冤枉啊,不是我做的??!”那一瞬,她的眼角瞟向旁邊的小丫鬟,意味不明。
夏凌頎剛準備開口,卻見藍妙若身旁的小丫頭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痛哭流涕:“七王爺,放蛇的是奴婢,跟小姐無關!”
洗顏雙眉高挑,嘴角勾起絲絲冷笑,這個藍妙若還真是把小丫鬟調教的是服服帖帖啊,藍妙若身為皇后侄女,如今就算藍妙若是害人兇手,有皇后在后面撐腰,恐怕都會全身而退,只是當今藍皇后勢力強大,這夏凌頎應該也是不敢明面上硬碰硬的吧,有這臺階下,他也不會拒絕,只是他明知這一點,為何還要搶先說話呢!難不成是閑的無事!
洗顏挑眉:“那為何你家小姐遇到藥水為什么會反應?”
小丫鬟咬了咬牙:“奴婢一直在小姐身邊侍候著,免不了身體接觸,奴婢身上的特殊味道自然是過到小姐身上去了!”
“是么!”夏凌頎冷冷地沒有任何表情,之后又道,“既是這樣,來人把這丫鬟拖出去砍了!”
小丫鬟刷的一下面色發白,卻在藍妙若的淫威之下只得忍氣吞聲,任由侍衛將一條無辜的生命拖走……
洗顏靜靜的看著,若不是當時在船邊,不小心撇到藍妙若這女人的惡意眼神,她還不會知道這個女人要害她,于是她多留了個心眼,之后與她們擦身而過的小丫頭看似是被訓了實則是在她們身上撒上藥粉引誘那條花蛇,至于花蛇為什么繞過自己撲上趙飛云,是和自己的體質有關。其實根本不存在什么能夠使兇手露出圓形的藥水,她身上正好有兩份特殊的藥粉——綠礬,遇到水會翻騰,只不過都是一次性的,她在靠近趙飛云時撒了一份,靠近夏凌頎時卻沒有撒,以示藥效很強,至于藍妙若其實根本沒接觸過蛇,之前給她一些些緊張人心的動作眼神都是為了不戰而屈人之兵,至于那綠礬其實撒不撒都無所謂了。
“我就說嘛,不是本小姐干的!”藍妙若神色輕松地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埃,一副好了傷疤忘了痛的模樣,那個死丫頭倒還真是衷心,要不是她一家人的小命都捏在本小姐手里,那個死丫頭估計也不會將罪都招攬在自己身上吧,哈哈!
“藍小姐,你可別忘了,你還要在北城城墻上高呼我是笨蛋啊!”夏無肆一盆冷水好死不死地潑在藍妙若激動的心肝上,“剛才藍小姐可是信誓旦旦的喲!”
“禹深哥哥……”藍妙若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臉不知好歹的夏無肆,輕輕抓住夏禹深那白的沒有一顆塵埃的衣袖,滿眼希冀地望著他。
只見夏禹深如星星般忽遠忽近的瞳孔淡淡望向她,靜如水的聲音如同清流一般劃過人的心上,總有股清涼的感覺汩汩冒出:“妙若,南宮王爺以及各位王爺公子小姐都在場!”意思就是,那么多人,不好為她求情。
一直久久不語的南宮久忽然笑的風情萬種,桃花眼左右流轉,看似停在藍妙若一副楚楚可憐樣子的身上,實則目光緊緊盯著一身寡淡卻如琉璃般夭夭其華的洗顏身上:“藍小姐貴為藍國公之女,必然是言出有信的!藍小姐當與人為善!”與人為善四個字看似再說藍妙若要從大流,實則暗指辛洗顏不知好歹處處與他對著干,這話洗顏是聽明白了。
洗顏忽然皺了皺眉角,可若是有心人會發覺她的雙拳已經緊緊握住,輕聲道:“藍小姐身為當今皇后侄女,藍國公嫡女,想必定是會為她們做出言而有信的表率吧!”
“可是!”藍妙若怔愣在原地,這擺明是讓她一定去那該死的的鬼城墻上讓她丟臉,可是看著眾人一幅你必須要做的樣子,頓時鼻子一酸,捂著眼睛蹬蹬蹬飛奔進船艙,躲著不出來,后面有人的惡趣味聲:“藍小姐,本王在城墻上等著你啊……”
洗顏一語既出,分明是堵死了藍妙若的后路,擺出了皇后和藍國公,若是她不干的話,恐怕就會因此讓人認為皇后和藍國公二人不以身作則,言而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