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吟驚呼一聲,卻也不敢發(fā)出太大的聲音,急忙扶住仿似半空中遙遙墜墜的銀衣女子,擔(dān)憂道:“小姐……”
只見銀衣女子輕輕搖著下唇,擺開飛吟扶住自己的手臂,聲調(diào)略微有些輕顫道:“沒事,只是毒發(fā)了,我這就出去!”
“小姐……”飛吟一雙眼淚汪汪的大眼睛里滿是擔(dān)憂的神色,只是那那腳步卻是止步不前,因為她知道,自家小姐毒發(fā)時是不允許任何人在身邊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道較弱似枯葉蝶的銀色身影邁著略微有些凌亂的腳步消失在那無盡春色之中,直至消失在那光明與黑暗交界處!
卻說這廂夏凌頎于七王府中,看著身旁一臉無辜之樣的錦服男子,聽著他調(diào)笑的口氣,眉頭不覺皺起:“七哥,那個,我真不是故意的呀,唯一的兩分藥材都被弄壞了,如今,我找到了其他藥材,就差這原引了,天香只有辛洗顏才有啊……”
“所以,你自己去要吧!”聲音清清淡淡,似漫不經(jīng)心,濃長睫毛下掩蓋了那琥珀色眸子里的光華。
夏無肆嘿嘿一笑,一臉曖昧道:“七哥,我知道你和辛洗顏走的比較***日也沒見她真正親近幾個人,但你能被她接受,所以還是你去要吧!”辛洗顏那個女人他可不想去接觸,尤其是當(dāng)她滿臉的陽光明媚時,乍一看覺得這世界春暖花開了,但最深處就覺得這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都要來了!不過,那個小丫頭更加可恨……
想到這兒,夏無肆的瞳孔里就冒出恨得牙癢癢的流光……
親近么?
夏凌頎微微勾唇,揚起好看的弧度,貌似真的很像無肆說的那般呢,思及此,他深眸望向夏無肆,一臉冷酷道:“那個女人你卻是招架不了,所以本王會考慮你所說!”
說到這兒,便在夏無肆驚愕的目光中,揚著衣袂,帶著百年難得一遇的歡愉甩袖大步離去!
難不成七哥真看上那女人了?!這世界變了嗎,那么優(yōu)秀端莊的女子不選,偏要選那個不上規(guī)矩離經(jīng)叛道的女人?!
夏無肆無語望天!
暖閣。
“你是說,你家小姐出去了?!”夏凌頎掃著空無一人的院子,回過頭冷冷道。
飛吟對上他冷冰冰的瞳眸,頓時一個激激靈靈的冷戰(zhàn),水汪汪的大眼睛像觸電般急忙避開他的視線,語氣有些含含糊糊道:“小姐出去辦事去了,這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
“哦~”夏凌頎在飛吟身上掃視了一番,看著她略微有些閃躲的目光,摸了摸下巴,“方才我還看見她去了醉香樓的呢!”
“怎么可能,小姐明明是去了東郊棄屋!”語畢,飛吟啪的一下閉了嘴巴,大眼里滿是懊悔的神色,完了,被人套話了,小姐拍死我怎么辦……
“東郊棄屋嗎?可是河邊廢棄的那間?”夏凌頎微微凝眸,這女人沒事跑去那邊干什么?不過腳步倒是沒有停頓,直接大步流星,朝外奔去……
“七王爺……”飛吟眼巴巴的看著夏凌頎華麗的背影,無語問天,之后,瞬間釋懷,或許七王爺那么強大,會幫小姐什么忙也說不定!
東郊廢棄小屋。
夏凌頎剛行至此處,便聞得一聲聲哭天喊地嘈雜的聲音,鼻尖甚至還可以聞到淡淡的血腥之氣,屋前的草地被很多人踐踏成平地,只是痕跡明顯是新的……
看到這兒,夏凌頎心頭猛地一跳,眼神一下子變得犀利冷冰起來,看著門上上的一把大大的鎖,破舊的門被里面的東西撞得一前一后,頗有瀕于碎裂的趨向,他大手一揮,一股無形之氣便拍向那門……
門應(yīng)聲而碎,隨著煙塵的散開,接著亮光,夏凌頎這才瞧見里面情況:
黑漆漆的壞境下是一個個衣衫破舊,頭發(fā)蓬亂,面容驚恐的難民們,他們所有人都在往后退,驚恐的看著那最里面一步步逼近的銀衣人,她頭發(fā)凌亂,遮住了那張雅淡的面容,只是露在外面若隱若現(xiàn)的眼睛里琉璃色的光彩不復(fù)存在,只剩下那濃重的血紅之氣與無盡的空洞!
白皙如玉的手腕上此時正套著烏黑的鐵圈,腕部上纏繞著一根又一根的血痕,每走一步,都有血流流下,仿若那步步生蓮之人,然,攜帶的卻不是那淡雅悠揚的氣息,有的只是濃重的戾氣,仿似十八層地獄跳上來索命的冤鬼……
亮光陡然出現(xiàn),本來一臉驚恐的人們一見有亮光,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個個鼓起吃奶的力氣便朝外面狂奔,絲毫不管是誰弄開了大門……
“你們看到了什么?”夏凌頎幽幽道。
“我們看到了一只鬼,青面獠牙的好可怕!”
“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沒看清啊,兄弟趕緊逃命吧!”臨走時,一人扯了扯夏凌頎的衣袖,語氣頗為關(guān)心。
“我是來捉鬼的,你們走吧,今日之事不得向外人提起,否則鬼滅了之后,還會來找你們的!”夏凌頎娓娓道來,頗有一番江湖騙子的感覺。
“肯定不會說的,這種事誰會記得!媽的,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誰跟老子說這里有寶藏的?!”另一人跑的遠遠的,還能聽到那罵罵咧咧的聲音。
確實,人都不愿想起甚至是說起那些驚恐的經(jīng)歷……
人群擁然散去,徒留那門里和門外的兩道身影,著魔的洗顏微微抬起頭,發(fā)絲在白皙的臉頰上輕輕滑過,揚起優(yōu)美的弧度,只是配上那血紅空洞的瞳孔是卻顯得無限詭異,她面無表情,忽然腳下一閃,宛若生風(fēng)一般就已行至那一直在那兒站著的夏凌頎身邊,剛想伸出去的手卻被男子如鐵箍的一般緊緊抓住,不能動彈分毫……
女子抬起腿就要對男子的下盤攻去,卻被男子打了個橫抱整個人懸空的停在他的懷里,任是她怎樣掙扎都不能離開那如長城板堅固的胸膛!
女子血紅色瞳孔里劃過更深的戾氣,一張嘴露出白燦燦的牙齒,對著男子的胸膛便咬了過去,那瞬間,鮮血一滴滴滲出來,染紅了深色的衣袍,似乎是聞到了新鮮的血液氣息,女子瞇了瞇眼,牙齒摩挲了一番,又向更深處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