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大學，似乎沒有多少事情可以做。時間過得也是相當的快，假期的無聊更是席卷而來。芷若和牛牛便找了一份假期工來充實一下這個漫長的假期。

自從前不久放假開始，紫薇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和牛牛沒有了聯系，打電話總是關機，直到前幾天接到他的電話，說是電話壞了，在父親的廠里面，沒有辦法，說過幾天來找牛牛。

“你看。”牛牛語氣平靜的把一部手機遞給我，在旁邊坐下，不說話。

“這不是紫薇的手機麼，怎么會在這里？”

“他來找我，我手機沒電，他把手機放我這。”

“那他人呢？”

“說是去買點東西，一會兒再來。”牛牛扣著指甲，依舊低著頭說“你看他的微信，和一個叫做楊窕的女生的。”

我點開鍵面，解鎖，密碼是牛牛的生日，聊天記錄的其他內容沒記住，唯一深深映在腦中的是一句“我沒有女朋友。”看著她很難過的樣子，芷若說“他…這句話，為什么這樣說。”

“我怎么知道。”說完，牛牛就轉身去旁邊幫忙去了。

差不多芷若和牛牛快要下班，紫薇才出現。見牛牛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便把疑問的眼光投向芷若，芷若低下頭，也不說話。尷尬的走著，直到芷若說“牛牛，你和紫薇一起吧，我回家了”

“不要走。”牛牛開口說，然后看了紫薇一眼，整個眼眶是紅紅的，淚水一閃一閃的，讓人看得極害怕眼淚一不小心就落下來。“小若，那件事，你和他說。”

“嗯……紫薇，我和牛牛看見你手機上和一個女生的聊天記錄，你說了一句‘你沒有女朋友。’那這樣牛牛算什么？”承認當時芷若也是心情極其不爽了。

過了好半天，紫薇才吞吞吐吐的說，“那個又不是我本人聊的，是我哥。”

這次換做芷若沉不住氣了，說道“你哥？！你別好笑了，你哥為什么要拿你的手機和別的女生聊天，而且還用的是你的號。你倒是說啊？”

“還有，你微信上說，你假期要去麗江找她。算什么回事。”牛牛的生硬已經啃咽起來，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憋著，憋著那一滴眼淚沒有留下來。“你不是答應我，假期我們一起去麗江的嗎？我這個假期打工就是為了能夠有錢和你一起去麗江，難道其實是為了去找那個女生。”牛牛的這句話，沒有疑問，是肯定的語氣。紫薇沒有說話。

“你倒是說話啊？”芷若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

“你要我說什么？”紫薇說。

“你想說什么？至少解釋一下啊。”

“好，我是有說過要去麗江找她，可是我和你去麗江是之前我們就說好的，不是么。我只是順便去找她而已。之前有一次她過生日我沒有去，這次買點東西，算是補償她上次。”

牛牛站起來，就這么一句話，讓之前所做的都前功盡棄，眼淚止不住的大滴大滴的往下掉，砸到地板上開出一朵朵刺眼的花。“好一個順便，好一個過生日，好一個補償。呵……”牛牛冷冷的笑道，今晚的天氣本身就極冷的。“小若過生日的時候你也沒有去，你怎么沒有要補償她？小若是我最好的朋友，更何況那是她18歲的生日。那女的，那個叫楊窕的，是什么？算什么？憑什么……。”直到最后話已經伴隨著眼淚掉下去，掉到地上，掉進了心里。“楊窕？呵呵…不就是你拍微電影時候認識的么，還是雙胞胎，姐姐叫楊窈，和你真是搭配啊，你說是不是啊。趙！子！威！”

誰都說不出話來了。

誰說女子是小心眼，誰說女子愛吃醋。只不過是厭煩的前奏而已。

牛牛慢慢的蹲了下去，冬天的草地上會接一層小小的薄冰，眼睛看不見，卻寒冷至骨。牛牛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我拉她起來，說“別鬧，起來，天氣涼。等會生病的。”

“寶貝，我沒有吃飯，我現在肚子好疼啊。”牛牛很喜歡這樣叫我：寶貝。

“走，我陪你去吃飯？”我看著她的眼睛紅紅的。本身她的眼睛生的極大，哭過以后更是，令人看了特別心疼。

“我走不動嘛。”

“我背她。”紫薇一邊說一邊把她從草地上強拉了起來，背在背上。牛牛很不安分的亂動，不要他背，又叫又嚷，就差把他的耳朵揪下來了。過了一會，自己卻安分了下來。淡淡的講了一句“我難受得很。放我下來。”她蹲在地上捂著肚子。她本身就體質不太好。

“你們在這等我。我去給你買吃的，別亂跑，就在這呆著，紫薇看好她。”芷若說完這句話，見紫薇點點頭，就跑著去給她買吃的了。

回去的時候，看見牛牛她依舊是蹲在地上，可是紫薇則是站在一旁。“快來吃，這個熱乎乎的。”芷若把吃的放在她的面前，替她打開蓋子。

牛牛說道“我們就這樣蹲在街上吃么？還有紫薇也沒有吃晚飯。”

“一起來吃一點，我買的挺多的。夠兩個人吃。”

“不用了，我自己去買。”說完紫薇就離開了。

“什么情況，我怎么看著不太對勁，紫薇怎么了？”芷若回來后察覺到這不正常的氣氛，問道。

“我剛剛和他又吵架了。”牛牛吃著嘴巴的里的東西，看她的樣子味同嚼蠟，目光呆滯。“然后…我打了他一巴掌。”

“什么？你又打他了？”芷若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哎…那他今晚怎么辦？住哪？開房？”紫薇家離我們在的這里其實很遠的，現在街上已經沒有車了，偶爾過一兩張出租車還會伸出頭來問我們要去哪里。看這個樣子，他是回不去了。

“對啊，不然呢。”

“那你呢？和他一起？”

“不！才不要。”她把飯盒的蓋子蓋上，“我住你家。”

“好。那你再吃一點。”

“不吃了。”燈光下橙色的，整個城市也是橙色的，沒有大城市的繁華與嘈雜，這里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小城鎮，沒有燈紅酒綠的彌漫。只有靜靜的燈光，伴著的是一陣陣冷風吹得心里也涼颼颼的。

牛牛說，“我突然想起來，紫薇今天晚上沒有錢啊。”

芷若把牛牛不吃的飯從地上提起來，說“我們去找找他，拿錢給他，這么冷的天氣，不然第二早起來他也許就成‘賣火柴的小男孩了’。”

等她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從一個燒烤攤上小伙計手里提過一包吃的東西，看見我們低下頭，用手抹了抹眼睛，對我們說“你們怎么來了，我以為你們回家了。”

“你今晚住哪？”牛牛問。

“隨便哪里都可以。”

牛牛從錢包里拿出錢遞給他，“我知道你沒有錢了，拿著。”

“我有的，真的。”

“我知道你不會要，就當是我借你，你拿著。”

“不要。”他轉頭往后面看了看，說“我進去拿雙筷子，等我一下。”

芷若和牛牛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可是都不見他出來。“咦，他人呢？”

芷若問了燒烤攤剛剛的那個小伙計，說“你有沒有看見剛剛和我們在一起的那個男生啊，他說他進去拿筷子了。”

小伙計說，“沒有啊，他從那邊過去了。”他說著指了指我們身后的那個方向，“過去沒有多久的。”

芷若直在心里罵，我們是有多傻、多笨，才會站在門口都沒有看見他。牛牛的心一下子就軟掉了，哭喪著臉說，“怎么辦，怎么辦，小若。他沒有錢，他今天晚上會住在哪里，明早上會不會就冷死了。”

“別胡說，應該不會。我們過去找找看。應該沒有走多遠。”這么一個鮮活的人在眼前便消失了，像我們的生命中在某一刻丟失了某一秒我們不知道的時光一樣。

芷若和牛牛把周圍找了一個遍，都沒有。

“紫薇，紫薇，你在哪里？你出來？”晚上的街沒有人，只有燒烤攤還稀稀落落剩著一兩個酒鬼，這樣的大呼，空曠得聽得見回聲。

“牛牛，別喊了，他聽見不就跑得更遠。很晚了，我們回去吧，不會有事的，真的。”

往回家的路上走，夜晚的影子好長好長。“小若，他會不會就真的不見了。”

“不會的。放心。”

“那你說，他會去哪里？”

“我猜他會去KFC、麥當勞之類的坐一整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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