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女子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不知道這是黑心寨的地頭嗎?不要命了是不是?”威震天的眼神很有威懾力,叫人害怕。
“我們老師從小就教我們要珍惜生命,對于我這條小命,我也愛惜的很吶!可是,我的到來好像是拜你們的左護法所賜哦!”雨璇一點都不怕這個凌厲的目光,雙手環胸,言語十分理直氣壯。
“單威?”
“正是!”
“來啊,給我把左護法叫來!烈兒,你把她看好了,千萬不能讓她逃走!”威震天聲如洪鐘,讓人無法抗拒。
冷言烈很擔心,義父會怎么處置這個外來入侵者。要知道,黑心寨這幾年來屢遭朝廷圍捕,為了躲避朝廷,好容易找了這個隱蔽的地段,絕不允許外人侵入。否則,義父一定會為了全部兄弟的安全而對侵入者格殺勿論!那時雨璇就……
“單威拜見寨主!”
威震天坐在大堂前頭的榆木椅上,威嚴地看著堂下。兩排山賊齊刷刷地站在兩邊,冷言烈“押”著雨璇也站在旁邊。單威跪在堂下,抬頭看見了雨璇,著實嚇了一跳。這場面,怎么這么像古代衙門審案呢?
“單威!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帶外人進寨!是何用意?”
“我,我?!眴瓮赡_有些發抖,一時不知如何說。忽然眼睛瞟到了一旁的武雄,“寨主,都是武雄,武雄取笑我年近四十還是光棍一條!我不服氣!”
“所以你便下山去搶壓寨夫人?”
單威不說話了。
“寨主!”武雄走到單威身邊,兩膝蓋‘咚’一聲跪了地,“屬下那日喝醉了酒,有口無心,開個玩笑罷了,誰知單威竟當真了?!?/p>
“糊涂!來呀,把左右兩護法帶下去,各打五十大板!”
“是!”兩個小嘍啰把單威、武雄帶了下去。
他們倒也不求饒,大概知道自己錯了,畢竟這是一件嚴重的事,一不小心就引狼入室,到時候黑心寨便全軍覆沒。
“啊,啊”門外一片慘叫聲,聽得雨璇心里慎得慌。
“你!”威震天指著雨璇。
“義父!雨璇只是個普通農家女,孩兒上次在安樂村見過她,她絕不是朝廷的眼線!”
“鬼知道她是不是以此來迷惑你!總之,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威震天堅定地說。
“可!”
威震天朝冷言烈舉起右手:“好了。我意已決,絕不改變!”
“哈哈哈!”雨璇突然發出一陣帶有嘲諷意味的笑聲。
“你笑什么?”
“我是笑某些人表面上,行俠仗義,救濟百姓,無所不能,背地里卻只會殺害一個弱女子而已,簡直徒有虛名!”
“你說什么?”威震天青筋都快爆出來了,眼睛瞪得老大,活脫脫一個張飛。
“聽好了,我說你恃——強——凌——弱!浪——得——虛——名!無——德——無——能——”雨璇并沒有被他的神情嚇到,反而提高了分貝,一個字一個字的放給他聽,步步緊逼。
“你!”威震天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想來自己一世英名,竟被一個小女子說的膽小如鼠,一文不值。
“義父,您別動怒,雨璇無心冒犯。”冷言烈極力為雨璇辯解。
“誰說我無心,我說的句句是肺腑之言,毫無虛假!除非……”雨璇眼睛瞟到了桌上的美酒。
“除非什么?”雖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黃毛丫頭,但還是不能讓她看扁。
“除非你能喝酒喝贏了我!”別以為雨璇是自不量力,她的來頭是很大滴。她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新社會,什么沒試過。要說喝酒,那可是強項。從小是在酒罐里泡大的,在她那群“狐朋狗友”里,她是出了名的“拼酒不要命”,認識她的,沒人喝得過她,人送外號“千杯不醉”。只是自從穿越到這個赫連國后,這一特長才被埋沒了。
“哈哈哈哈哈!”堂上一片嘲笑聲。他們的寨主是什么人,膘肥體壯的大老爺們兒,酒量好得驚人,就這么個瘦弱女子,竟敢與寨主比酒,無非是以卵擊石,也無怪他們發笑。
“笑話,我能喝不贏你這個小丫頭?”威震天怎會把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放在眼里。
“那可未必。你沒聽說過一山還有一山高嗎?”
冷言烈也覺得,雨璇這么做,無非是關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墒强此@么自信滿滿的樣子,卻讓他有點動容了。
“好,我給你一個機會?!蓖鹛炷闷鹨粔鼐?,“你把這個喝下,如果你沒有倒,我便與你比,如何?”威震天右嘴角微微揚起,冷笑了一聲。
好家伙,這壺酒少說也得有兩三斤。
“義父,雨璇怎能喝得下這壺酒?這不是強人所難?”
“好!”雨璇倒是爽快得很,毫不猶豫,接過酒壺就往嘴里灌。咕咚咕咚,想喝水一樣,看得威震天,冷言烈及在場所有小斯目瞪口呆。
“喝完了?!庇觇敛磷彀?,貌似很享受的樣子。
“你喝完了?”冷言烈把酒壺朝下倒了倒,不可思議地看著雨璇。
像這樣一壺酒,成年男子都難以一口氣全部喝下,她一個弱女子,喝地又是如此急猛,而后卻又面不改色,實在不可思議。
“怎么樣?要不要跟我比?”雨璇紅撲撲的臉蛋上滿是自信。
這下威震天可不好賴了,威信問題可是很嚴重的。原本想嚇嚇這小妮子,讓她知難而退,誰知她竟還有兩把刷子。
“比就比。怎么比,單純喝酒未免太單調了吧?”
“唉咦,還沒講好籌碼呢!”她的心眼兒可大著呢,怎會忘了這事。
“什么籌碼?”
“如果你贏,我就信你是無所不能的大俠,并且就隨你處置,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如果僥幸讓我贏了,你就放我下山,并且答應我三個條件?!?/p>
“放你下山,答應你三個條件,代價未免太大了吧?”威震天有所顧慮,萬一她讓他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難道還要應承?
“喂,老兄,我可是用我這條命來換的哎。你不會這么小氣吧?難道你害怕了,認為自己一定會輸,所以不敢跟我比了?放心,這三個條件一定不會危害到你們的安全,而且不違背俠義之道?!庇觇室庥眉⒎?,想逼得威震天同意,
“荒謬!我威震天是何許人也,竟會怕你的黃毛丫頭。好,我就跟你比!”
“那好,我們擊掌為誓。明日午時,我們就比。地點你定,方法我定?!?/p>
“好”
兩人重重地擊了一掌。
冷言烈對這個女人越來越不解了,她究竟有多么特別,竟敢跟他義父叫板。
慕府。
‘咚咚咚’
“誰?”慕之寒正準備就寢,為四夫人的事忙了幾天了,沒睡過一天好覺。突然聽見敲門聲。
“是我。”門外傳來清脆而又富有磁性的男性的聲音。
“皇上?”
慕之寒立刻開了門。只見赫連逸穿了一身夜行衣,左手捂著胸口,面色微微發白。
慕之寒十分驚訝,把赫連逸扶到了椅子上,而后又朝門外探頭四處望了望。
“參見皇上!”慕之寒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快起來!”
“皇上,您去哪兒了?怎么會受傷了?快吃一顆靜心丸?!蹦街畯囊滦淅锾统鲆粋€小瓶子,倒出一顆黑色藥丸。
赫連逸接過靜心丸,干咽了下去。兩手掌心向上,平放胸前,慢慢運氣。平息后,開口道:“我去黑心寨了?!?/p>
如今天下局勢表面看起來雖然穩定,但實質上,大部分朝政都被相國康洪德把持著。赫連逸剛剛登基,根基極不穩定,朝廷的勢力大多掌握在相國手里,文武百官忠于相國,而不是赫連逸。赫連逸身邊值得信賴的人屈指可數。除了慕之寒,所剩無幾。赫連逸這個皇帝當得有名無實,為了擊敗相國,讓他輕敵,赫連逸故意裝成一個昏庸無能的皇帝,暗中削弱相國的勢力。因此,赫連逸需要發展自己的勢力。他素聞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黑心寨是俠義之寨,寨主威震天義薄云天,嫉惡如仇,便想暗中招安黑心寨,使之成為自己的勢力。
“皇上,您找到黑心寨的蹤跡了?”慕之寒俊俏的臉上出現一抹驚喜。這兩天皇上一直在找黑心寨,想招安這群俠士,以此來對付相國。
赫連逸冷俊的面頰上沒有一絲表情:“是的,今天早上我無意間發現了黑心寨的山賊在市集出沒,便一路跟蹤他們,才發現了他們的窩藏地點。”
“賊窩危險重重,皇上為什么不讓我跟你一起去?”
“朕知道你這兩天忙你家的事,便不再給你壓力了。”
“皇上體恤,之寒沒齒難忘。”慕之寒朝著赫連逸雙手抱拳,頭低下來,表示尊敬與感謝。
“可是?!焙者B逸突然站起來,朝著墻上的那幅山水畫,雙手放在背后,蹙起俊秀的劍眉,神情凝重到了極點。
“皇上是擔心威震天對朝廷的誤會太深,不肯招安于皇上?”慕之寒是赫連逸的心腹,從一年前暗中幫助赫連逸開始,就深知赫連逸的心思。
“不錯。這幾年來,康洪德打著朝廷的名號,對黑心寨趕盡殺絕,威震天一定恨極了朝廷,恨極了朕?!焙者B逸握緊了拳頭,深邃的眼睛里流露出憎恨之情,神情越發凝重了。
“或許皇上可以用誠心打動他,讓威震天明白,康洪德的種種罪行并不代表皇上。威震天是俠義之士,定會幫皇上鏟除奸佞,奪得大權!”慕之寒義正言辭。
“所言甚是。時間不早了,朕得回宮了,若是讓人發現,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恭送皇上。”
一轉眼,赫連逸就沒影了,可見輕功如何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