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樓。
“喲,這是位姑娘呀,我的眼睛不是花了吧?”面前這位姑娘穿著紅色長袍,發髻弄得極其夸張,一張臉長得還挺標致,正所謂“芙蓉如面柳如眉,淡妝濃抹總相宜”。這風月樓真不愧是連城第一青樓,隨便一個女子就長得如此漂亮。
此言一出,邊上幾個花姑娘都聚攏了來,狐媚地朝雨璇笑了起來。一位身著一襲大紫色長袍的阿姨也聽見了這邊的動靜,忙趕來了,笑容滿面,屁股一扭一扭的,賣弄風騷。臉上抹了厚厚一層粉,嘴上抹得煞紅,發髻扎得老高。漂亮是漂亮,但是已年老色衰,只是在中年人里尚算突出。她的氣場明顯不同于其他姑娘,看這架勢,這位定是風月樓的老鴇了。
“花姨,您看有位姑娘來了?!?/p>
“真的是位姑娘?。∥覀冞@里不招待女客,莫非姑娘是想成為這里的一員,歡迎歡迎??!呵呵”
其她姑娘都呵呵呵笑了起來。
雨璇卻安之若素,對于她們的笑毫不介意。“啪”的一聲,將一大錠元寶拍在桌子上:“少廢話!”
那位被稱做花姨一見這么大的元寶,兩眼頓時冒金光,低頭靠近桌上的元寶,欣賞它的美麗光澤。
“哇~,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來青樓當花姑娘還反給老鴇錢的,好買賣呀!”花姨幾乎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餓狼似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那錠大元寶。
雨璇很滿意這種效果。
“我是來跟你做一筆交易的。”雨璇忽然向那位穿著紅色長袍的花姑娘不懷好意地走去。臉上掛著奸笑,看了讓人毛骨悚然。雨璇走近一步,“紅姑娘”退一步,驚恐極了:“你,你想干什么?”
只見“紅姑娘”無路可退時雨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要她!”
“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難道這位姑娘有斷袖之癖?
雨璇把她抓到花姨面前,
“我要她這身兒衣服,然后再給我化個像她一樣的妝,這錠銀子就是你的了。”
當真有這么好的事兒?一套成色一般的衣服,再搭個妝,就能得到這么多錢?管他呢,有銀子拿就是喜事兒。
花姨樂不思蜀,連忙拿起銀子,揣在兜里連聲說好。
姑娘們把她領進了樓上的一間房,給她來了個“超級大變身”。
雨璇瞬間變成了個青樓女子。
花姨看得目瞪口呆,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左看看右看看,連連贊嘆:“唉呀,唉呀,唉呀呀,人才呀,真是個難得的人才。要是放在咱們風月樓,一定名聲大震呀!姑娘,有沒有興趣來這兒發展,包你前途無量,到時候大把大把的銀子往你口袋里送!”
雨璇正在鏡子前欣賞自己的美貌,這樣大紅大紫地一打扮,俗是俗了一點,但顯得十分張揚突出,跟以前的自己簡直是兩個人嘛!效果確實好,沒找錯地方!
雨璇起身就要走,丟下一句話:“花姨,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唉~”花姨欲留已無人。
“樂正躍!”前面赫連逸正扶著慕之舒緩緩向前行,后面就聽見一聲吼,赫連逸立即轉頭,不遠處一個穿著鮮紅色衣服的女子正插腰對著他,仿佛他欠了她什么。
沒想到他們倆走得這么慢,雨璇都逛了一趟青樓了,他們還在這條街上。
雨璇清了清嗓子,大喊:“樂正躍,你這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拋妻棄子,可憐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流落街頭??!”此分貝數極高,幾乎整條街的人都聽到了,
赫連逸一頭霧水,茫然地看著前頭的雨璇,感覺面前的這個女子好面善。無怪赫連逸認不出來,雨璇臉上涂了厚厚一層粉,眼妝化得極其濃郁,相比之前的清純淡雅,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雨璇醞釀眼淚,臉上的委屈驟然而生,大唱著:
“你的四周美女有那么多
但是好像只偏偏看中了我
恩愛過后就不來找我
總說你很忙沒空來陪我
你的王府里面辣妹很多
原來我也只是其中一個
萬分難過問你為什么
難道癡情的我不夠惹火
傷不起真的傷不起
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
情書寫給你美女又在你懷里
我恨你恨你恨你恨到心如血滴
傷不起真的傷不起
我算來算去算來算去算到放棄
良心有木有你的良心狗叼走
我恨你恨你恨你恨到徹底忘記”
唱得那叫一個悲情,路人都駐足觀看,譴責一旁無辜的赫連逸。
慕之舒心里一怔:我碰到的是個什么人?。?/p>
赫連逸驟起眉頭,臉上的肌肉緊繃著,終于認出來了,她就是當日害他武功盡失的元兇。松開了扶住慕之舒的手,拳頭捏得緊緊地,踏步走雨璇面前。
“是你!你把我害得還不夠慘嗎?還想怎樣?”
雨璇好像沒聽到他的話,哭聲如雷霆,手捂著胸口,滿面悲傷地向路人介紹自己的“悲慘遭遇”。
“各位大叔大伯,你們評評理,這位堂堂的樂正王曾經說要接我入府,沒想到風流過后就翻臉不認人了,連我肚子里的親骨肉都不顧,這存心不要讓我們母子倆活呀!我本是良家婦女,被迫成為青樓女子,我是萬萬不愿意的。從來只賣藝不賣身,沒想到他,他,這個禽獸。嗚嗚嗚~”
雨璇舉起食指,指著臉色發青的赫連逸,赫連逸現在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原來他是樂正王,權位比康楓澈這個敗家子高多了,可竟也是一個花心大蘿卜。慕之舒心有不甘,鼻孔里出著氣。
一位好心的大媽走了過去,拍了拍了雨璇的背,拿出手帕給她擦擦眼淚:“好閨女,別哭了,為這樣的男人不只當,當心肚子里的孩子?!?/p>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對赫連逸指指點點,罵他是負心漢。
“你!”赫連逸剛想過去教訓她,沒想到被多管閑事兒人群圍住了,赫連逸的這一“行為”激起了民憤。赫連逸走不出去了,只得怒視沖沖地盯著雨璇,恨得牙癢癢,手指甲幾乎掐進了肉里。
慕之舒氣得邁開腿就走,快步流星,雙腳看不出一點毛病。
小荷急忙小跑著跟上去,“小姐!你的腳怎么好了?”
觀眾都去圍攻赫連逸了,雨璇用大媽送的“愛心手帕”擦了擦眼淚,準是剛才演戲演得太投入了,面部肌肉有些僵硬。朝赫連逸做了個大鬼臉,又轉身扭了扭屁股。
赫連逸氣得青筋都要爆出來了,臉一片銅綠,雙眼冒著火光,正欲沖出人群,吞了不遠處那個耀武揚威的女人。
忽然從天而降一個青色的影子,摟住雨璇的腰便往遠處飛走了。
“可惡!”赫連逸的手心被掐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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