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璇覺得胸口有剜心之痛,這樣的痛在很多年前她體會過,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痛。
當年媽媽出車禍,她在醫院里親眼看到自己的媽媽握著她的小手,緩緩地,緩緩地,永遠地閉上了眼睛。雨璇的心好像被千把刀割得鮮血直流,鉆心地痛。母女連心啊。那種痛與現在的痛不謀而合。難道·······;畢竟現在用的是師雨璇的身體。
“璇兒,你別嚇娘。”凌艷芳急的眼淚直流。
“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雨汐也急得直哭。
“沒事。我去休息一下就好了。”雨璇吃力地說。她不敢把自己的猜測告訴爹娘,怕他們傷心。
“來,璇兒,快躺上床休息一下。”二老把雨璇扶到她的床上。
“姐姐,我陪你睡。”雨汐很自覺地躺在了雨璇旁邊。
“雨汐,快下來,讓姐姐好好休息。”師萬興道。
“我不嘛!我不嘛!我就要跟姐姐睡,我要保護姐姐。”雨汐撒嬌道。
“雨汐!給我下來,你要再這樣,爹爹可不疼你了。”師萬興有些惱怒。
“雨汐,你還是回去吧,我要一個人睡。”雨璇有氣無力的說。
“好吧。”看到爹爹生氣了,姐姐也發話了,只能妥協。雨汐嘟著小嘴,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床。
“璇兒,好些了沒?要不要請個大夫診治診治?”凌艷芳擔憂地問。
“好多了,爹娘不必擔心。你們都回去睡吧。”
“今晚還是我跟你一起睡吧。也好有個照應。”凌艷芳的心還是放不寬。
“娘,你們回去吧,我自己行的。”雨璇極力推辭,“上次我從這么高的懸崖上摔下來都沒事,這次也沒問題,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嘛。”
“孩子她娘,我們還是回去吧,孩子這么大了,她能自己照顧自己。”師萬興道。
“回去吧。”
師萬興扶著凌艷芳。
凌艷芳朝雨璇看了一眼,便不再堅持了。跟著師萬興朝門口走去。
“你也回去吧。”雨璇對雨汐道。
“哦。”雨汐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又是夜,漫長的夜。這個夜平添了幾分寂寞,已經到了春天,怎么還這么冷。
雨璇透過窗戶,望著天上的月亮,沉思著。
我這個肉身到底是什么身份?師雨璇?還是古代的慕雨璇?還是真的如慕正韜所說的是四夫人和她表哥的女兒?那我不就是他們的孽種?不行不行,本人一世清白,不能這么不明不白的活著。我一定要弄清楚!
慕府
“站住,你們干什么呢?連我都敢不理,你們皮癢了是不是?”慕三夫人雙手插腰,對著兩個家丁大吼。
“四,四夫人沒了!”家丁嚇得魂飛魄散。
要說這個三夫人粱巧心可是個厲害角色,全府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不怕她的。她有一條鞭子,是她的嫁妝,她娘家是開武館的,抽起人來心狠手辣,底下人都戰戰兢兢,可不敢得罪這位祖宗。不過就有一點,沖動,沒腦子。
“終于死了,這個賤人,活到現在也是老天對她的恩賜。”三夫人惡狠狠地罵道。
“喲!妹妹可別那么說,好歹老爺也曾經喜歡過她,當心哪個多嘴的跑去告訴了老爺,對你可影響不好。”說話的這位是慕府二夫人萬鳳雅。
這個二夫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心機很深,娘家來頭也不小,她姐姐是當朝相國的大夫人,兒子又是慕家的大少爺,自小跟著慕正韜走南闖北做生意,自然能在這兒耀武揚威。雖說她是二夫人,權利卻比大夫人還大。府里除了粱巧心天不怕地不怕,沒人敢得罪她。連慕正韜也要敬她三分。
“他敢!哪個不要命的去試試!”粱巧心暴躁脾氣就上來了,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我看,只要有人別去嚼舌頭根子就天下太平了!”
“妹妹說的哪里話,這有人是哪個人啊?”萬鳳雅還杠上了。
“你心知肚明!”
看著兩位祖宗互掐,兩個家丁趁機溜走。
“站住!誰讓你們走的!”粱巧心朝家丁怒吼。
“三··;三夫人,還····;還要處理四夫人的喪事呢。”家丁甲顫抖著回答。
“喪事?哼!賤蹄子還要辦什么喪事!直接給她丟到荒郊野外得了!”粱巧心狠狠地說。
也難怪粱巧心這么恨四夫人。
十幾年前,三夫人大婚之夜,若不是四夫人突然來找慕正韜,慕正韜也不會棄她而去,害她新婚之夜獨守空房。這個一輩子的遺憾讓粱巧心對四夫人恨之入骨。四夫人進門后,她就沒給過她一天好臉色看。
“話可不能這么說,她可曾經是老爺最喜歡的人呢。當年老爺還為了她讓你獨守空房····;”話說到這里,萬鳳雅已經在竊笑了。她是怕粱巧心光說不做,畢竟她還是覬覦老爺的。得推波助瀾幫她把火燒旺一點。
“夠了!”這話戳到了粱巧心的痛處,“我可不怕!馬上給我把那小賤人給我丟到荒郊野外去!有什么后果我來承擔!”
很好,要得就是這個效果。
“可····;可是!”家丁不敢動了。現下老爺去了外地談生意,大夫人又是個不管事的主,二夫人又唯恐天下不亂,少爺小姐們更管不著。
“可是什么!我說丟就丟!”粱巧心的態度更強硬了。
兩個家丁看了看萬鳳雅,只見萬鳳雅扭過頭去,給個沒事兒人一樣。沒辦法,只能照做。
“是。”
兩個家丁太為難了,四夫人平時對大家都那么好,從沒有脾氣,有了好東西總是會想著他們。這樣的主子,打著燈籠都難找。可如今,死了連個安魂之處都沒有。粱巧心的吩咐又不能不聽,哎!
對了!找二少爺。興許二少爺能讓四夫人入土為安,安個靈位。二少爺心地善良,有正義感,最重要的是不怕粱巧心。
這位二少爺慕之寒是大夫人所生。他風度翩翩,為人灑脫,放蕩不羈,不喜束縛,亦不喜勾心斗角,整天來無影去無蹤。
不過家丁要去找他,也只能是碰碰運氣。
“咚咚咚,二少爺!二少爺!”
兩個家丁喊破了喉嚨也沒人應一聲。
“二少爺一定是又跑出去了。”家丁乙著急地說。
“這下可怎么辦?萬一三夫人找別人把四夫人丟到荒郊野外,那怎么辦啊?”家丁甲急的冒了汗。
“這如何是好?”兩個家丁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怎么啦?”一個賦有磁性的男性聲音突然冒出來。
“二少爺!”兩個家丁喜出望外,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四夫人沒了!”家丁甲傷心道。
“什么?四娘沒了?”慕之寒十分詫異。前幾天他離開的時候四娘還好好的,怎么如今說走就走了?
“可,可三夫人讓我們把四夫人的遺體扔到荒郊野外去!”兩個家丁異口同聲的說。
“什么?這個三娘太囂張了!”慕之寒忿忿不平的說。
“二少爺,你去救救四夫人吧!現在也只有你能救四夫人了!”兩個家丁明白,老爺和大少爺都不在,家里愿意說幾話,而又不怕三夫人的,只有二少爺了。
要說這個慕之寒,從小就跟粱巧心犯沖,在所有的少爺小姐里面也就他敢頂撞粱巧心。
三人匆匆去了四夫人的小院子。
“住手!”沒跨進院門就看見幾個家丁抬著四夫人的遺體。
“你們干什么!”
“二···二少爺,三夫人讓我們把四夫人扔到荒郊野外去!”家丁丙慌了神,急忙說。
“不是不是,三夫人讓我們把四夫人抬到內堂去,好辦喪事。”另一個家丁捅了捅家丁丙,連忙狡辯到。
“哼!休得狡辯!給我抬回去!”
“誰敢!”一個凌厲的聲音直沖過來。
“我敢!”慕之寒的氣勢不在粱巧心之下。
“你!”粱巧心氣的直哆嗦。
“三娘執意這么做,是想讓爹一輩子恨你?還是想讓外邊的人笑我們連副木棺都買不起?三娘的心竟如此狠毒!”慕之寒氣焰逼人。
“你!”粱巧心氣的七竅生煙,“好你個老二!好樣的!”說完轉身便就走。
“快抬進去!”慕之寒厲聲命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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