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瞪口呆,正欲看清此女子,只可惜雨璇用絲巾蒙著面,看不到模樣。只是讓人覺得清秀脫俗,如九天仙女下凡一般,飄飄欲仙。全賴冷言烈給她的那本輕功秘籍,大概是吃了丹元丸的緣故,練起來倒是輕松,不費幾天功夫,就練就了一身飛檐走壁的功夫。這會子還可以用來跳舞,真是一功多用,太值啦。
雨璇輕輕飛走到白絲綢盡頭,腳將要卻還未踏上舞臺之時,右手長長的白綢朝前一打,掛在舞臺上的畫卷瞬間橫向展了開來,但展現在眾人眼前的只是一面空白。
舞臺四周早已放好了四桶成色不一的墨,只見雨璇舞動著輕盈的身姿,兩衣袖紛紛甩進兩桶墨中,繼而轉向空白畫卷,比兩支毛筆還得心應手,在那畫卷上揮灑自如。時而落地,時而飛到半空中,時而轉身,時而劈叉,時而翻跟斗,千姿百態。畫卷上出現了群山座座,白云片片,滾滾江水波濤洶涌,大浪直沖天空,敢與天帝叫囂。雙袖一揮,在畫卷左上角題上“江山如此多嬌”。忽然,一滴鮮血騰空飛去,正好落在了群山上方,一輪紅日便呈現在了大家眼前,為全畫添上了點睛之筆。
“好棒好棒!姐姐好厲害!”雨汐跳起來鼓掌歡呼,六七歲的她看不懂畫的是什么,但欣賞美感也是人與生俱來的本領,更何況是自己的姐姐將舞蹈和畫畫結合在一起而衍生出這么精彩的表演呢,
臺下的人歡呼起來,拍手叫好,大家激動不已,都叫著雨璇再來一個。
樂正躍看著那幅水墨山水畫,直點頭,驚嘆道:“真是位奇女子,竟能作出如此佳作!”
赫連逸也微笑地點點頭,心里不住地贊嘆道:世間當真有這等奇女子啊!
雨璇完成這一幅作品,望著臺下高呼的客人,滿足感頓生,有一種明星大腕的感覺。眼角突然掃到一個不該掃到的人——赫連逸。雨璇心里一怔:怎么是他?真是冤家路窄。匆匆上了樓,臺下一片轟動。
急忙換上了來時的衣服,匆匆吩咐小二:“如果有人問起,千萬別說我是你們的老板,就說不認識我。千萬要記住啦!”小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答應著。
雨汐歡快地跑了過來,伸開手,又準備叫姐姐抱抱。誰知雨璇沒有接招,匆匆囑咐了雨汐,叫她乖乖和爹娘呆在這兒,就走了。
該死,出門一定要經過大堂。雨璇沿著墻邊,用絲帕蒙著臉,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門邊,赫連逸始終沒有發現,心里暗暗慶幸,正欲跨出門檻。
赫連逸與樂正躍喝得正歡,不經意朝門口一望,看到一條粉藍色的衣裙,這個的身影,貌似好像是……對,就是她。赫連逸恐怕一輩子都忘不了這樣一個女人。立即追了出去。
樂正躍不知他要干嘛,疑心地跟了出去。
此時慕之舒也正準備離開,卻不想看到了赫連逸匆匆趕出了門,他桌上的食物都還沒怎么動。一時好奇,便偷偷跟了過去。
樂正躍很是好奇,一直跟著赫連逸追問他怎么了。
赫連逸四處張望,表情異常難看:“剛才我見到一女子,酷似當日在大街上污蔑我,哦,不,污蔑你拋妻棄子的人。”
樂正躍來了興趣,便也跟著找了起來,看看有什么形跡可疑的人。
雨璇察覺到有人跟蹤,找了個身材與自己差不多的,便偷偷與她換了件衣服,還給了她一張紙條,叫她在街上晃悠,若是有人拍她的肩膀,便什么話也不要說,只管亮出紙條給他看。那女子怕是沒穿過這么漂亮的絲綢,一口答應,穿著雨璇的衣服到處晃蕩。
赫連逸恨極了,雖說好男不跟女斗,但這個女人,實在讓他恨得牙癢癢。找到這兒也沒看見她,以為撲了一場空。突然眼前一亮,發現前方不遠處有與剛才一模一樣的粉藍色衣裙,便怒氣沖沖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姑娘不扭頭還好,這一扭頭,嚇了兩人一大跳,赫連逸忙縮回手。那姑娘嘴唇厚地嚇人,瞇瞇眼,臉上還有一顆大痣,與雨璇的清麗脫俗正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女子只字未說,只給了赫連逸一張紙條,便走了。
那紙條上只有三個字“逗你玩”。
這把赫連逸氣的呀,頭上冒了青煙。手緊緊捏著紙條,手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來了。他這輩子何時被人這么戲弄,若是讓別人知道了,堂堂赫連國一國之君竟讓一個小女子耍得團團轉,他赫連逸顏面何存!
雨璇正在他旁邊的一個酒樓樓上暗中看著赫連逸的反應,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赫連逸的痛苦之上,她覺得好玩極了,在樓上大笑。
誰知這笑聲傳入了赫連逸敏感的聽覺神經中。赫連逸嘲笑聲方向望去,果然是她。
丟下揉的皺皺的紙條,輕輕一躍,飛到了樓上,正好抓住了她。赫連逸按住了她的手臂:“這回看你往哪兒跑。”
一直跟在后面的慕之舒忙跑上這家酒樓,一看這女子,居然是自家剛認的七妹。
“小姐,這不是七小姐嗎?”小荷不禁叫起來。
“別說話!”兩人睜大驚奇的眼睛,躲在柱子后邊偷聽。
雨璇不住地掙脫赫連逸的手,沒想到赫連逸的力氣這么大,她根本動彈不得。
“你要干什么?”
“你自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虧心事嗎?何須問我?”赫連逸理直氣壯。
雨璇抵死不認,來個故意裝傻:“什么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那日在街上當眾污蔑我,你認是不認?”赫連逸咄咄逼人,眼神像是要吃人的樣子。
慕之舒一愣:原來當日在大街上唱歌罵樂正王是負心漢的青樓女子就是她啊。
雨璇撇撇嘴,頭扭到了一邊,拽拽地說:“不認!”做人得有骨氣。
赫連逸氣急敗壞。樂正躍突然大笑了起來:“你知道當今樂正府最殘酷的刑罰是什么嗎?”
雨璇依然是撇撇嘴,不屑一顧。
樂正躍換了個位置,繼續說道:“我們王府凡是對不說實話的人自有一套方法。用刑的人也是專門培訓的,十八套刑罰如流水線一樣,先是在指甲里釘竹簽。這竹簽一釘下去,指甲和肉便分離,手指頭血肉模糊,疼痛欲裂,想不招都難。”說著對著雨璇的耳朵冷笑了一聲,令她毛骨悚然。
“若是那人夠堅韌,那便有福享受第二套刑具。第二套刑具很簡單,就是調制兩碗鹽水,把十個手指頭各自切掉一節,泡在鹽水里一宿,在切掉一節,再泡到鹽水里,再……”
“夠啦!”雨璇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直打哆嗦,“好啦,我承認,的確是我污蔑你。”雖說做人要有骨氣,但是何必為了這等小事兒害了自己呢?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