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身裝束絕非等閑之輩,難道真如他所說是個專職醫生而已?
“你是誰?你怎么會在此?”此時樂正躍心中疑惑重重,真不知眼前這個女子到底是何人物。
一聽他的問話,才想起來,若這人是“樂正躍”的好友,兩人豈非是同黨?
那完了,現在自己在宮中被他撞見,“樂正躍”肯定也會知道自己在宮中,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那“樂正躍”終究不是好惹的主。還是得小心為上。
幾秒鐘之內迅速斟酌其中之厲害,便已想好了應對良策。
醞釀了幾滴眼淚,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小聲抽泣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我,我本是良家女子,怎奈家中貧困,爹爹病重,家里又有一大群弟弟妹妹,沒有辦法,只得進宮當宮女,才能解決家里現下的困難。至于上次冒犯樂正王,實是我無心之失,并非無意冒犯。”
說著用手拭了拭眼淚,不斷“哭泣”,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樂正躍慌了,他最怕女人哭,一哭他就慌了手腳,不知該怎么安慰。臉上露出困窘之色,從懷里掏出一塊絲巾,遞給雨璇拭淚。
雨璇毫不客氣得接過了絲帕,擦起鼻涕來。那鼻涕從鼻子里出來的聲音簡直惡心到了極點。
雨璇心里有數,男人見到女人哭,一定會慌亂,這是一貫的規律,現在向他提要求,是再合適不過了。
“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
雨璇依然小聲哭泣著,分寸把握的很好,既不會讓別人聽見,又可以讓眼前這位心動。
“你能不能答應我不要告訴樂正王我在這里?”
樂正躍想了想,看著雨璇說:“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必須先答應我兩個條件。”
他居然跟她提起條件來,真是的。
雨璇不出聲,心里仔細斟酌著。兩個條件?他也太貪心了吧,我一個條件居然要他三個條件來換,豈有此理,還是先聽聽是什么條件再說。
“哪兩個條件?”
“第一是你現在不要再哭了;第二是你得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雨璇一聽松了一口氣,原來就這兩個條件啊,還當是什么呢。
“好,我答應。”立刻停止了哭泣,“我叫師雨璇。”
“師雨璇?怎么跟皇后娘娘的名字差不多?”樂正躍奇怪了,當今皇后不就叫慕雨璇嗎?怎么這個宮女跟她的名字這么相像?
“啊啊,”雨璇有點語無倫次,“這個是我跟皇后娘娘的緣分。就因為名字的關系,皇后娘娘還選中了我當她的貼身婢女。”
說著看了天,紅日已經垂在西邊了,把西天映了個通紅。還是先回去再說,此地不宜久留了。
“我得走了。你千萬別跟樂正王說啊。”說著轉身小跑著離開了。
樂正躍手里拿著包剛從懷里掏出來的銀子,正想給她,沒想到她這么匆匆忙忙就走了。只能望著她的背影,嘴角掛起了一絲溫柔的笑意。
鐘粹宮。
“你們下去吧,本宮想休息一下。”落櫻輕聲吩咐著宮婢,準備在貴妃榻上好好休息休息。
“是。”宮女們四五個宮女紛紛退出門外,將門關好。
落櫻正準備躺下,忽然看見有人破窗而入,未能看清來人,落櫻忙想大叫。
幸虧慕之寒眼疾手快,及時捂住了她的嘴。輕輕在她耳邊說了句:“是我。”便緩緩松開了手。
聽出來人的聲音,落櫻簡直興奮不已,眼淚幾乎都要流出來了。轉過身,一把抱住了慕之寒。慕之寒緊緊摟著她,二人像是經歷了生死離別一樣。
兩人一直抱著,抱著,好像此時沒有任何力量把他們分開,即使現在天崩了,地裂了,也不會阻止他們,他們相偎相依的力量依然如此強大,大得讓任何一個人都望塵莫及。他們的眼里,心里只有彼此,沒有言語,一切盡在不言中,這樣抱著就夠了。
這樣一直持續了幾分鐘,兩人才緩緩松開手臂。
互相慰問著,他們已經半個月沒有見面了,現實不容許,這對他們而言恐怕不只是半個月,而是半年,甚至半個世紀那么長。
落櫻是個堅強的女人,她不會輕易落淚,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遲遲沒有落下來。正因為她的堅強,才會進宮當赫連逸的幫手,才造就了他們的分別。
他摸著她的臉,她沒有變,依然是那個她。
她摟著他的腰,他好像瘦了。
落櫻依偎在他懷里,訴說著這幾天的哀與樂。
時間緊迫,盡管兩人還沒有聚夠,必須要分別了。
“我必須要走了。樂正王還在御花園里等著我。”慕之寒眷戀地看著落櫻,眼神里充滿無限的憐惜。
“嗯。”落櫻離開慕之寒的懷抱,小聲應著,盡管心里十分不舍,但是他必須得走了。
她明白,如果慕之寒再不走,隨時都有可能被發現,到時候,慕之寒會被當成刺客抓起來,連皇上也不好為他辯解。
只有他們的計劃完成了,康洪德那只老狐貍倒了,他們才能真正在一起。
慕之寒站起來,往窗邊走去,縱身跳出窗外。
落櫻正暗自神傷,突然聽見外面一陣喊叫“抓刺客”,心里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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