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倩倩的母親宋夫人不敢置信道:“花五小姐?難道就是前任國師斷言的那個天命女?”
柯慕蓮的母親尉遲夫人亦是吃驚不小,“黎夫人,是您邀請她來的嗎?”自從幾年前皇上的第二個皇子夭折后,就沒有人再見過那位之前國公府引以為傲的花五小姐,再至后來的煞星傳言,這位花五小姐就好像消失在人間一般,這會兒又怎么會成為寂王府的坐上賓?難道因為她的天命女之說,舍棄皇子,這花五小姐準備勾搭上寂王,以圓李虛子的預言?
這個想法一時間彌漫在所有人的心頭腦海。
黎夫人臉一沉,這種想法可會要人命。不說現(xiàn)在皇上年青康健得很,就算有什么,楚玉斷不能與此女有任何瓜葛。不然,這朝廷上下,誰都會懷疑楚玉有奪位之心。這簡直是一把插在兩兄弟中間的刀,更會將楚玉送上斷頭臺!
她豈能容這種情況出現(xiàn),讓有心人看了笑話?
她不悅道:“我怎會邀她來?肯定是此女不知羞恥自己混進來的,不若我現(xiàn)在就著人將她趕出去!”
她正欲吩咐旁邊的人立馬趕人,刑部尚書的夫人覃氏酸溜溜道:“黎夫人,此女莫不是寂王自己請來的?剛才我好像聽到寂王爺說那是他的貴賓?!?/p>
今天她也帶了女兒羅新月來,目標自然是寂王,可是如今寂王公然稱那煞星女是貴賓,也單單只送她新鮮荔枝,那不是駁了諸多小姐的面子?再者,寂王不待事情大定就與花家五小姐在一起的話,恐怕……自己這些想攀龍附鳳之輩會要跟著遭殃,不如早早退出為好。
黎夫人聞言氣結,思慮了一下,決定還是先看楚玉究竟對那女子持何態(tài)度,她不相信楚玉是一個蠢人,會干出那等不利于他的事。
寂王的送荔枝之舉,自然讓在場的千金小姐都義憤填膺,心懷恨意,這位惡名在外的花五小姐,憑什么能得到寂王的另眼相待?
那邊的韋倩倩對祝伶俐尖厲道:“原來花五小姐也來了,怎么沒聽伶俐姐姐提起?”
祝伶俐趕忙撇清關系,“提什么提?一個煞星而已,誰愿意提她?如果這次不是寂王親自點名讓她來,她這輩子也休想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礙眼?!?/p>
“什么?寂王親自點名讓她來?她憑什么?”柯慕蓮不平地大聲道。
見所有人都望向這邊,花憐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道:“誰知道?你們看寂王的臉色,差得很,依我看,恐怕是想收拾她的吧?”
花素素感覺自己終于可以插上嘴了,也忙附和道:“我看也是這樣。她本來就是煞星來的,寂王怎會真心請她,不是自找晦氣么?才剛來的路上馬車出了事,我四表姐被撞成重傷,她卻毫發(fā)無損,誰和她一起誰倒霉,哪個愿意請她,那真是瘋了。”
她們這樣說,柯慕蓮幾個臉色才稍霽。
而與花祝雨坐一桌的幾個小姐,頓時驚懼地把身子移開了不少,好像坐在她們面前的是個瘟神一般。
花祝雨想不到她自得其樂的默默無聞就叫那位寂王爺給破壞了,她神情自若地笑了笑,望著寂王軟聲道:“多謝王爺?shù)奶貏e照顧,不過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如果王爺?shù)睦笾嵲诙嗟贸圆幌?,不如拿出來大家一起分享?!?/p>
楚玉眉一抬,料不到此女成了眾人惱恨的對象,居然也會面不改色心不跳,他的臉色變得更是暗沉,“花五小姐是本王特邀貴賓,再說之前五小姐自承才氣超越在座各位大家閨秀,就沖著這一點,本王也該將五小姐特別照顧不是?何況本王向來對那些毛遂自薦的人特別看重。”
她什么時候說過那樣的話?
聽著園子里不絕于耳的咒罵聲,花祝雨心里直是嘆息,想不到當初她那般悉心教導的一個好孩子,如今在楚霸的耳濡目染之下也變成了害人不眨眼的東西。
小廝的荔枝很快就端了上來,全場注目,想看看這位自承才氣出眾的花五小姐如何吃下那些荔枝。
花祝雨望著盤子里新鮮得似剛采摘下來的荔枝,臉上忽然一片純真道:“看到這些荔枝,我忽然憶起一件往事。記得以前我特別笨,就說寫字吧,不管府里的先生教多少遍,我總是不會。有一次先生讓我寫字,我就是不肯寫,先生實在無法,就說,‘如果你給我端端正正寫一個字,我就給你一顆荔枝吃。’聽到有荔枝吃,我就來勁了,然后就拼命的寫,哪怕寫得不好,只要我肯寫,先生也會握著我的手一筆一劃的教我。不過后來我寫字就能吃荔枝,別人都只能看著,就跟現(xiàn)在的待遇一樣,還真是巧?!?/p>
原身有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她不知道,不過,以前楚玉笨得要命,基本上也很厭學。為了引誘他寫字,她就對他說:“如果你給我端端正正寫一個字,我就給你一顆荔枝吃?!苯Y果楚玉就拼命的寫,她就趁機握著他的手一筆一劃的教他。
就算楚玉現(xiàn)在是一個沒有心寡恩之人,但是她相信,在那段艱苦歲月,她在他的年少無知時多少會留有些許記憶的。而這一點記憶,就是檢驗他良心發(fā)現(xiàn)的缺口。
不出所料,楚玉果然震驚??!
甚至比她預料的神情還要強烈。他緊緊盯著她,手握成拳,眼角的肌肉隱約都在抽搐,良久,才聽他一字一頓道:“你剛才說什么?再給我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