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洛池忽然放聲大笑,“大商遺族,那劍姬祖上本是商紂王之嫡子,本就是備受贊譽的人物,當日紂王自焚而死之后,商嫡子悄然逃出王宮,誰曾想到他的子孫流落到如此境地,這劍姬正是商朝皇室之唯一嫡脈!當日,我之所以決議縱容賜死劍姬,為的就是這商朝唯一嫡脈!”
“難道主上……”
“難道胡老不認為這是天賜良機嗎?商朝皇室唯一嫡脈就在我們手里,只要我們掌控住這個商朝唯一皇室嫡脈,難道害怕我們師出無名嗎?!”
洛池臉上的笑容里有著絲毫不加以掩飾的野心和霸氣,“有了這枚棋子,只要我們號令一出,當年忠于商朝的那些家族和俠客之后,豈不是任我們調遣?!越君荒淫無道,唯一一個越公子玉淵也對我女兒洛霜死心塌地,只要我們舉起義旗,以我在越國的盛名,到時候整個越國豈不是已經落入了我們之手?有了越國,我們南下楚國,北上大秦……一統天下,登上帝王之寶座,豈不是指日可待?!”
想到這些,洛池忍不住仰天長嘯,那張原本儒雅的臉上現出了令人駭然的猙獰和可怖,狂妄的嘯聲飄蕩在洛府上空,久久難以散去。
恐怕錯兒做夢都想不到,她本不想摻合到這個紛紛亂世中,只想著墨玄能夠帶自己遠走高飛,遠離洛府這片苦海……誰又曾想象得到,縱然她萬般不愿,卻早就已經被卷入這紛紛亂世中。
此事之后,洛十七之名再次蜚聲天下,甚至被天下賢士們贊譽為越國女智者,為不少賢士們所贊譽!
普通人對于賢明之士的推崇和追捧是超乎尋常的,尤其還是這種少年成名,身份又是女性的存在,搞得錯兒每次出門,都不得不隱藏身份,深怕別人認出來……沒辦法,如果你出門逛街的時候,身后跟著成百上千的翩翩君子,呼喊著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將整條街道都堵住了,恐怕你再也沒有了心思繼續逛街。
“夫人!夫人!”錦書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小手捂著胸脯,氣喘吁吁的道,“外面的人都走了!終于走了……嚇死我了!”
“真的走了?”錯兒躲在小巷里,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心有余悸的掃了一眼四周,看見沒有旁人了,這才松了口氣,心里卻不禁暗罵:TNND,出個門都像逃難似的,這該死的虛名!
錦瑟膽怯的縮了縮腦袋,“夫人,我們回去吧?外面太危險了,剛才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認出來的你,居然直接喊了出來,搞得整條街的人追著我們跑。”
“也好。”錯兒應了一聲,她也早已經沒有了逛街的心情。
主仆幾個人剛剛回到別院里,小廝鋤頭恭敬地走了進來,向錯兒磕頭行了一禮,“夫人,武勝和尉遲理兩位大人求見。”
“怎么是他們?”錦繡不滿的撅了撅小嘴,“那個武勝簡直惡心死人,仗著我們家主人不在家中,動不動就對我們動手動腳,那個尉遲理也不是什么好鳥,每次來都故意找茬給我們出難題。”
“是啊,夫人,就說不見他們!”錦瑟也在旁邊嘰嘰喳喳的叫道,“氣死他們!”
錯兒揮了揮衣袖,眉宇間閃過一絲猶豫之色,隨即坦然的道,“行了,你們不要吵,我自由定論……鋤頭,把他們兩個人請進來。”
自從前幾天的事情發生過后,這兩個人來得越來越勤快了,基本上是每天必到,這其中,怕是有洛池的授意,就是不知道洛池打算怎么出這口氣……更何況,自己若是躲著他們不見,恐怕這名聲傳出去也不太好。
果然,兩個人進來之后,武勝依舊是那副色狼的模樣,尉遲理的言語中更是旁敲側擊,兩個人一直磨嘰到晌午的時候,見到錯兒徑自吃著糕點,完全沒有要待客的意思,這才不情不愿的離開。
目送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錯兒終于疲憊的長嘆息了一聲,墨玄啊,你到底什么時候回來?以今天的情景來看,只要他們確認你短期內不會回來之后,我就怕會死于非命了,這洛池怕是已經對我起了殺心……
我讓洛池在天下人面前出了這么一個大丑,他豈能容我?當初,倒是我自己魯莽了,將自己推向這么一個境地。
想到這里,錯兒抬起頭,敲了敲桌子,正色道,“錦繡、錦書,從今天起,所有從洛府領到的食物和飲用水,你們統統扔掉。”
“是,夫人。”
果不其然,在尉遲理和武勝兩人離開別院后,直接前往主院的洛池書房前的天井練劍,看見兩個人回來了,便停下了手上的劍,結果奴仆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汗水,淡淡的問道,“那個女人怎么樣?”
尉遲理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道,“很難纏,就算是再厭惡我們,我和武勝做的再出格,她臉上的笑容始終都沒有變過……”
洛池深深地吸了口氣,唇角揚起一抹冷笑,“好了,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
“將軍,實在不行的話,我們是不是要把這個女人……”一個副將比劃了一個咔嚓的手勢。
洛池神色未明的笑了笑,抬頭望向湛藍色的天空,負手而立,感慨的道,“天氣真好呢,國君要每年春季組織的狩獵快開始了吧?今年怕是在這場狩獵上,會有很多有趣事,越君、公子玉淵、霜兒、蓉兒以及墨玄、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