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塊水田相疊,波光粼粼。春稻的苗隨著春風搖擺著,青翠欲滴。
掀開玄色車簾,唐小禾睜大眼,內心歡喜與這般美麗的景色,琥珀色的瞳孔倒映出蔚藍的天空。
“公子,我們到了。”輕聲說著,唐小禾先一步跳下馬車,藍色綢布做的鞋底穩穩的踩在地上,白色繡錦的藍色裙裳下擺剛剛及地。
“你先去后邊的馬車扶依樓下車,公子我先去溜溜。”一截皓白素腕掀起車簾,與那玄色的車簾相稱更顯出圓潤修長。一襲桃色衣衫,秦浮錦走出馬車。如玉的眉眼,著迷的望著眼前的景色。
“公子,你最近的身體越來越弱了,確定不用奴婢陪著?”從車廂內包過肥嘟嘟的肥鼠——御塵,唐小禾沒好氣的說。
“公子我再弱也是個男人好不好?那敵得過你們女人的身嬌肉貴。去吧去吧,大不了,我待會兒多給你一塊糕點。”隨意的揮了揮手,秦浮錦突然道:“把肥鼠留下。”
“公子,你不會是真想吃掉肥鼠吧?”抱緊自己懷里的肥鼠,唐小禾懷疑的盯著秦浮錦。“雖然最近公子你的身子越來越差,但是我不會把肥鼠燉了給你補身體的。因為,大人說老鼠有毒。”
“……”
“你的腦袋瓜子到底在想什么啊?”微微彎下腰,秦浮錦摸了摸才到自己胸前的小腦袋笑聲道:“我只不過是聽說老鼠鼻子比較靈,所以讓他留下來找路的。”
“公子,你確定你說的不是狗?”
“……”
“算了,我去找依樓小姐了。”放下肥鼠,唐小禾特別不舍的看了看他,然后在秦浮錦愈加犀利化的眼神下,小步跑開。
“御塵,你可知道煉火鏡在哪里?”原地,秦浮錦毫不客氣的拎起御塵,順便磨了磨牙。
“煉火鏡?你來鴻域澗原來是來找煉火鏡的啊。”搖了搖自己的小腦袋,御塵順便用左爪順了順自己皮毛。“本尊前些個百年前也打算沒事溜個煉火鏡玩玩,你也知道九域雪山什么都不缺,最缺的就是一個大暖爐子。雖然吧,本尊有仙靈護體不怕冷,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的時候還是希望身邊躺著一塊暖玉襲人。”
“親,重點啊!”無力扶額,秦浮錦禁不住的甩了甩自己手中的小東西。
“哎呦喂,凡人你別甩了,我頭暈。”御塵在一片光影的世界里,四肢粗短的亂糊弄著,頭昏眼花。“我這不是要將重點了嗎?話說著煉火鏡原本被鴻域澗里的三只老狐貍把玩著,尤其是里頭一只名喚絨繡的雪狐貍精。為人狡詐,做事狠辣,當初本尊就是輸在她的陰謀詭計之下,才與煉火鏡失之交臂。另外兩只分別是紅狐紅絲和青狐卿袖,都是上了道行的狐貍,本尊這只千年雪鼠都抵不過她們,凡人你還是哪里涼快哪里去待著吧。”
“這你就管不著了,本少要的東西還沒有要不到的。”放下御塵,秦浮錦忍不住的捂嘴咳嗽起來。一攤手,淡淡的血絲。
“凡人,你不虧是我見過最臭屁自戀的凡人了。”御塵乖乖在地上蹲好,瞇起一雙老鼠眼,揚起腦袋看著秦浮錦。“原本你至少可以平穩的活到二十八歲,又何苦多生枝椏。”
“多余的事情可不是散仙你會管的作風啊,難不成你愛上我了?”秦浮錦彎下腰,揉了揉御塵毛茸茸的小腦袋,皺起眉。“可是本少記得當初抓你回來,你是公的呀……”
“……”
“少爺,依樓小姐來了。”扶著一聲青衫的依樓,唐小禾便大聲道。
“秦少有心了,我身為一國女將又則能讓她人扶著走?”依樓雖然手搭在唐小禾臂彎上,腳步卻比唐小禾那丫頭來的迅速的多。當然,也怪不得他,唐小禾就算再咋么不是大家閨秀,平時也是小步走著,而她依樓身為一朝女將,自是習慣了戰場上虎虎生威的走姿,也難怪唐小禾在身旁追的有些氣急。
“嘿嘿,我這不是不想叫他人看著我們秦府竟然對西席夫子連個陪侍的都沒有嗎?”轉過身,秦浮錦朝著依樓攤開手:“幻神砂,帶了沒?”
“我只帶了些許,你可以記得省著點用。”將腰間的幾包幻神砂遞給秦浮錦,依樓難得語氣沉重的說著。
“公子,你快看!”這廂,唐小禾領著依樓來到秦浮錦身前,便覺得有些無所事事。將視線再次放到眼前的梯田美景時,卻發現眼前的景象竟然在發生不可比擬的變化。
只見那一畝畝梯田在轟隆聲中不斷上升,層層交錯參差,竟然化作石林。然后水柱自田地四側滑落,不經意間彈跳而起的水柱劃過七彩的光芒。
“這是……”依樓長大了嘴,難以置信。
“我勒個去,那三只老狐貍大抵知道你們來了,便去了幻象。”眾人腿邊御塵不耐煩的說道,隨即扯了扯秦浮錦的桃衫的衣角,抬起頭道:“凡人,看在你給本尊吃肉的份上,本尊會幫你。但是你畢竟是一介凡人,切勿再逆天而行。”
秦浮錦不語,只是望著不遠的景象皺起了眉。
鴻域澗內。
輕甩水袖,眼眸似流光,劃過在場每個賓客的心尖;水晶簾漪,窺探處伊人輕舞,恰似牡丹花蕊處那只欲翩然離去的蝶,蝶翼蹁躍間留戀不舍。如凝脂般的皮膚在曖昧燈光下如散發著媚人光暈,一點朱紅,欲語還休,更是令人沉淪。可細看那眼底除了泛著寒光的薄情嫵媚外,還恰似含有一縷悲傷,染黑了雙瞳。
“聽一句誓言曾感動過誰,看一道風景看時光后退……”
一曲《新月》。一襲的紅衣人兒,在這絲竹之音不斷的閣樓內,舞的傾國傾城。
扭腰,踮腳,回身,風起,吹動那衣角翩翩,飄散那吳音軟語。輕輕一笑,眼眸低垂。
這一曲終是末了。
半響靜謐,似是所以賓客都被迷了心魄。
“三妹,有客人來了呢。”彎起嘴角,絨繡望著閣樓外的風景輕聲道。“是時候清理一下房子,迎接客人了。”
下一秒,哀嚎聲四起,前一刻欣賞歌舞入迷的賓客,下一刻卻被奪去了呼吸,連同著血液也變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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