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雅軒嬌嗔一聲,“莫要打趣軒兒。我只是看那公子與軒兒的救命恩人長相酷似,故此相問。”
“你是說軒轅可能救過你?那你怎么又不能肯定呢?”雨陽不解道。
雅軒見雨陽如此問,不由得神色落寂,似是想起了悲傷的往事,一雙黛眉微顰著,輕輕地嘆了口氣,給魏雨陽講起了她的身世。
原來,這雅軒并不是京城人氏。她的祖上曾是炎州有名的織造商。到她父親這輩,家中經營規模更大。可是,雅軒的父親身子一向不好,在雅軒十歲那年,便撒手西去。雅軒的母親一人支持不了,靠著掌柜、伙計維持了幾年,家道逐漸衰敗下來。在雅軒十五歲那年,她的母親也隨父親去了。這雅軒是家中的獨女,而且族中也再無近枝在炎州,只得將家中物什折變了銀兩,到京中投靠她的母舅。路上,遇到了賊人,劫了雅軒的財物,殺了雅軒的婢女,要擄雅軒回他山寨。這雅軒抵死不從,正要以命相抗之時,被一男子搭救。因為又怕又累,恍惚中,雅軒只看到救她的人的側臉及那人耳后的一顆胭脂痣,便再也支持不住,昏死了過去。等她醒來之時,已置身于客棧之中。救她的人為雅軒交了房錢,又留了些銀錢,已然離去。后來,雅軒找到她的母舅,卻未料到她母舅家也已中落,見雅軒生得嫵媚動人,便動了惡念,將她賣進了花滿樓。
“真XXX!你那舅舅是人嗎?親親的外甥女也能賣了?他現在在哪兒呢?我給你討個公道去!”魏雨陽聽雅軒被親舅舅賣到了妓院,那火是噌噌往上躥。
“不必了,他已經死了。我在開了這繡坊之后曾去找過的。到底是一家人,軒兒如今好了,想到這僅有的一個親人活得那么難,也想幫一把。”雅軒微微搖了搖頭。
“你這丫頭還真是傻!他把你賣到妓院,你不恨他?”
“恨!開始是恨的。可是日子久了便也想通了,人不能總是活在恨里。況且,舅舅那時也許真是走投無路了吧。所以,后來我慢慢地也就不恨他了,只是怪自己的命不好!”
“傻丫頭”,雨陽聽雅軒這么說,心下感動于雅軒的善良,抬手幫雅軒拭去淚痕,輕聲嘆道。
“不說了,都過去了。雅軒害姐姐替雅軒傷心了。”雅軒淡淡一笑:“姐姐,知道為何這些年來雅軒都不曾失了清白,委身于人么?”
“為何?”雨陽挑眉問道。
“其實這些年來,真心喜歡雅軒,要為雅軒贖身的人不是沒有,花滿樓的媽媽也不是沒有對雅軒威逼利誘令雅軒去接客。可雅軒終是不為所動,寧死也要保得清白身,就是因為雅軒心里早已住下了一個人。”
聽雅軒心有所屬,魏雨陽不由問道:“那人是誰?不會就是救你的那個人吧?”
“正是恩公。雖然雅軒不知恩公名姓,無處可尋,也不知今生還能否再遇到他,雅軒都要去等。哪怕是孤獨終老,雅軒也不后悔。”
“還真是個倔強的傻丫頭。那要是你那恩公已有妻兒,你也愿意?”
“愿意!只要能守著他,雅軒就滿足了。何況,雅軒出身風塵,雖身子清白,可名節早已污了,還怎么會在乎恩公是否已有家室。”
“要是人家不喜歡你呢?”
“那雅軒便終身不嫁,為他守身。”
“呃……”魏雨陽徹底無語,心想這古時的女子還真是一根筋的可以。“那你剛才說軒轅與救你之人極像,可有把握?”
“十之七八吧。畢竟當日只看得恩人側影,不曾當面細瞧,且又過了這四五年時間,人多少是會有些變化的吧。”
“也是。要不這樣,明天,我去趟他家,當面替你問問。”雨陽見雅軒執著,倒也愿意成人之美。
“那先謝過姐姐了。”雅軒羞澀地笑笑,紅著臉垂下了頭。
“呵呵,行啦,多大個事兒啊!”雨陽豪爽地笑笑,拍了拍雅軒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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