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宋齊見面前的年輕女子輕呷著茶水,一幅把握十足的神情,不由有些心慌,可還是強鎮定了心緒道:“姑娘,您這是什么意思,宋齊不明白?!?/p>
“不明白?”魏雨陽挑眉看著眼前的男人,眼中閃過一抹嘲弄之色?!昂呛?,看來,不讓你見點證據,你是不會老實交待了?!蔽河觋枩\淺一笑,略一停頓又道:“那好,我問你,既然案子與你無關,為何在銀庫之內會有你的足?。课铱墒怯浀媚闩c軒轅大人說你們這一隊守衛并沒有進到銀庫中去。”
“足印?”宋齊腦中飛快地思索著,自己作案時并沒有穿平日當差的靴子,這兩次的鞋印根本不會相同,這女子這樣說一定是詐自己,絕不能上當。想至此,宋齊咧嘴一笑道:“這位姑娘,說話要有根據的。我可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好歹也是銀庫的守衛隊長,可容不得你隨意誣賴。要是沒什么事,宋齊就先告退了。”說罷,扭頭竟要離去。
“站住。你以為你作案之時與今日的鞋子是不同的一雙,我便認不出了么?”魏雨陽依舊是一幅淡淡的神情,聽不出一絲情緒,卻讓那宋齊不由得腳步一怔,愣在原處。魏雨陽不由心中暗笑:“哼,就這點能耐,也敢作案?沒點科技含量?!?/p>
隨即,魏雨陽走到宋齊面前,淡淡一笑:“宋齊,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右腳的大拇趾斷掉了,是吧?那死去的十二名守衛中,其中有一人,心口處被補過一刀,補那一刀的人,也是你吧?不得不承認,你補得那一刀角度很精妙,如果是尋常人,也許看不出來??上В阌龅轿伊?。我不但知道是你補得那一刀,而且,我還知道你是左手使刀,沒錯吧?”
此時的宋齊,在魏雨陽的注視下,聽著魏雨陽的這番話,已然是冷汗涔涔,面色煞白了。他知道,魏雨陽說出這番話來,自己再辯解也是無用的了。于是,“噗通”一聲就跪下了:“這位姑娘,別說了!大人,王大人,是小的一時糊涂,與外人勾結,盜了庫銀。還望二位大人饒命!”
“饒命?那得看圣意了?!背揭堇淅涞卣f道:“你還是先將盜銀庫的經過詳細說來吧。”
那宋齊見事已至此,只得老老實實將事情交待了出來。
原來,這宋齊喜好賭博,欠了賭場幾百兩銀子,以他的俸祿銀子,根本還不了。一日,他在回家的路上,被一個神秘男人攔下,將他帶到一處破廟,提出要與他合作盜銀庫。還承諾,只要他將銀庫詳情說出,并且負責打開銀庫大門,其余事情,自有人做。一旦事成,分他一千兩銀子。這宋齊見有大利可圖,而且要自己做的事也不難,便答應下來。后來,又與那男人接觸了幾回,定下了作案時間與聯絡暗號。
在前日晚上亥時初刻,這宋齊帶了一些水酒來到銀庫,跟當值的守衛說自己賭錢贏了許多,十分高興,請大家喝酒。這些守衛見有酒有菜,自是高興,可也都不大敢盡興喝,依舊以半個時辰為一撥,輪流巡庫。歇下的人便在當值班房喝酒談笑。這宋齊趁人不備,借口出恭,出了班房撥了銀庫院落大門的門閂,又放了暗號,這才又回到班房與眾人談笑吃酒。子時左右,在班房歇息的六名守衛見上撥守衛遲遲不回,便去替崗。這宋齊也跟隨同去。一踏入后院銀庫,這六人便遭到襲擊,行兇之人刀法極快,六個人甚至都來不及呼喊,便已成亡魂。宋齊見十二名守衛均已身死,心中懼怕,但已無退路,只得與賊人一起將庫銀搬走三箱。趁賊人捆綁銀箱的時機,這宋齊又返身回到當值班房,將其所帶來的水酒等物盡數帶走,想著十二名守衛就這樣都死了,這宋齊已不敢在銀庫多呆片刻,忙慌張的出了銀庫,追上走在前面的一伙賊人,用包裹包了分得的一千兩銀子,趕回家中,將臟銀藏好。第二日卯正時刻,宋齊與一同接班的守衛到了銀庫,自然發現了倒在后院的十二個人,大家慌忙查看,宋齊發現其中一人尚有氣息,怕這人醒來說出自己,于是趁別人不注意又補了一刀,將這人徹底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