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不會虧待你的。”

你要我父親和哥哥為你辰家效力，讓我們凌家為你們撐起這個天下，你能虧待我嗎？我靜靜地想著，一句話也不說。

“奴婢有個請求。”就算把我逼到這個份上，我也不能什么都得不到。因為父親在我臨走時，叫我平安的活著，不需要我再宮里有權有勢，他只要我平安。

“你說，哀家盡力滿足你。”她現在的語氣已經慢慢和氣起來了，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我慢慢站起來，太后見此，也有點吃驚。

“雖然不能改變這個事實，但是奴婢也不想要和其他妃嬪一樣，整日防著被人算計。所以，請求太后準許奴婢畫地為牢。”

說得如此明確，她應該不是明，我始終低著頭，只見她一直沒說話，好久，她才連嘆兩聲，說：“好吧，哀家答應你。但侍寢之事不能少。你每月的俸祿會有劉嬤嬤送去給你。”然后她又走到我跟前，拉著我的手，輕拍了兩下，惋惜道，“只是孩子，你這又是何苦呢？”

我沉默不語，想必她也明了，我便叩拜謝恩。

“還請太后娘娘不要讓家父和兄長知道此時。”

她扶我起來，仍是那個口氣：“你是個孝順的孩子，哀家會做到的。”

我一個人靜靜從鳳鸞宮走出來，我的心比什么時候都絕望，仰頭看看天，它是多么的美，那蔚藍的天空，純潔的白云。為什么我不是鳥呢？為什么我不會飛呢？為什么我要被困在這了？這是命運的捉弄嗎？為什么要這樣？我忍不住連續大喊三聲‘為什么？’我真的要在的宮墻之內老死嗎？

“老遠都聽到你在喊，出了什么事嗎？”

正當我一心一意想事情時，身后的溫雅聲音嚇了我一大跳。轉身一看，是那天在上林苑遇上的那個男子。

“怎么啦？表情怎么這么舉殤？”

“沒有，只是剛剛被太后封了妃。”我換了幅表情，但我知道，還是遮不住傷，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

我剛說完，我就看到他一副失落的表情，但隨之，他又轉為正常，那轉換就在一瞬之間。應該是我傷心過頭，眼淚還殘留在眼角，看錯了吧。

“你封了妃是好事啊，為什么還如此傷心啊？”

“誰沒事有事愿意到這個深宮大院來啊？我還有事，先走了。”我不愿意解釋太多，更不想觸碰傷口，便隨便找個理由走開，留下一個背影給他。

這宮里，你說大吧，它又小得可憐，比我們那里的狗仔隊還厲害，我被封為玉妃的事情整個皇宮都傳遍了。我想什么版本都有了吧，這些人消息還真靈通，那些傳消息的人才叫厲害，若是讓他們到我們那里去當記者，那那家新聞社就發了，我們也不用衛星了。

一到儲秀宮，那些秀女們就拉著我的手向我道賀，宮里的人無論是老人還是新人，都是捧紅踩白的好苗子，以前怎么沒見她們對我這么好啊？現在我升了，她們就一個勁地套近乎。只有秀云，她一直站在門口，靠著門欄靜靜地看著我。我們相處了一個多月，早就當她是摯友，死黨，我想她也是和我一樣的想法。

我等那些人都散了，就走到她面前，拉著她細弱的纖手，見她流淚，我也傷心難過，聲音不住地顫抖起來，說話也不由地哽咽。

“秀云，以后咱兩就跟難以相聚了，不過還好，我們都還在這個皇宮里，以后見面的機會還是有的。”

她終于忍不住，抱著我痛哭。我想她應該也是聽說了我畫地為牢，怕以后見不到我才傷心得說不出話來吧。我又一次感到欲語淚先流的悲痛。她始終沒說一句話，那淚水就像泉水，止不住的流。

我剛踏出儲秀門，就聽到秀云的喊聲，我停住腳，回頭就看到她向我奔過來：“雁玉，”隨后她從自己發髻上取下一枚銀簪，上面鑲著紅寶石，煞是好看。她取下來就往我手里塞，我連忙回絕，我知道，她這枚發簪是她臨走時她娘留給她的唯一物件。可她還是堅持給我，我不好再次回絕，只好收下，取下我手上的血紅玉鐲，它是我娘留給我的物件之一。

“我們交換了東西以后，就千萬不能忘了對方，我也會時時刻刻想你的。”

她這樣說，我心里更是不好受，真是個傻瓜，她把我凌雁玉想成什么人了？得勢就忘情的人嗎？我一把將她摟進懷里，眼淚有一次忍不住流出。

“傻瓜，我怎么會忘記你呢？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我時時刻刻都會想著你的。每一天都會想。”說完了又忍不住笑話我自己，怎么說得像情話似的。

良久，我們才松開，看著對方的大花臉，又忍不住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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