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才轉過頭去看他,原來他除去威嚴的軍裝,說話的聲音也會這么好聽的,怪不得敏莉會為他傾心。我才想起我昏前的事情,原來我看到的身影是他。
“是你救了我?”
“娘娘失蹤半月……”
“半月?不是兩天嗎?”不會吧?我師兄原來在騙我,我就說怎么兩天就能走上萬公里的路程。
“是,皇上得知娘娘失蹤后便大發雷霆,命臣將功贖罪,尋回娘娘,昨日我剛剛跟著馬蹄印和車輪追去,恰巧遇見人從山上滾下來,走進一看,竟是娘娘你,隨后便來到了這個小鎮。”他又恢復臣子的口語跟我講話,我很想說,你累不累啊?你不累我都煩了。
可以想得到辰皓得知我不見了之后是怎么樣的情景,就如我突然見不到他的心情一般。
“那你知道那天發生什么事了嗎?我只記得那些巫師在面前唱啊跳啊,我就暈倒了。”
“其實卑職也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只是我們所有人都醒來后就發現你和幾個巫師不見了。皇上得知后立即將所有巫女巫師都關進了天牢。”
“唉,你能不能別老是用臣子的身份跟我講話?這樣,我聽著都很累。拜托,我現在在外面,也不是在宮里,在回去的路上,我就以夫妻的身份……”
“娘娘,這萬萬不可。若是被皇上知道的話會殺了臣的。”我還沒說完呢,他就立即打斷我的話。
“唉,你怎么又叫我娘娘。我們現在不是君臣。”真是受不了你,“有這么嚴重嗎?”看到他肯定的眼神,我只好妥協了,“那好吧,不以夫妻的身份那就用兄妹吧。不要說不,也不要再叫我娘娘,或是行什么宮規禮儀,不然我回去告訴皇上說你非禮我。”
見他被我說的一傻一愣的,像他這樣固執的人,說不通只能威脅了。
“是,淳于鄔遵命。”
此時已是深夜,本想起來,奈何淳于鄔不給,他真的是個死腦經,怎么說也說不通。吃完晚飯我便犯困,硬是撐了會兒才睡。
我不知睡了多久才醒來,夢中反反復復夢到這些年來發生的事,從現代到古代,像電影一樣在我眼前回放。轉眼,我似乎看見師兄為了我攻打大昶,雙方都死了好多人,辰皓不相信我,懷疑我和師兄有染,把我送給了他,所有人的尖酸刻語,他的默言,使我瞬間崩潰,他似乎一點兒也不在乎我了,我的心撕心裂肺的疼。好想擺脫這一切,可是,我不管怎么逃,她們的話,她們得逞的狂笑,還有他那失望的眼神、沉默的表情,都在我眼前,我耳邊,揮之不去,抹之不滅。我突然驚醒,睜開眼,看著床蓬,又側頭。我驚愕,床邊竟趴著我日思夜想的皓,好想摸摸他是否真實的臉。輕輕抬起手,我剛將手抬起,他便驚醒了。
“你醒了?”他握著我的手輕揉,然后對著門口吼,“大夫,大夫。”然后又問我,“有沒有感到那里不舒服?嗯?”
大夫像是就在旁邊似地,立馬到了我床前給我把脈,淳于鄔也站在他旁邊。
“公子請放心,夫人已無大礙,調養些時日便可痊愈。”給我看病的是一個年近五十的老醫生。
“謝謝大夫,”然后又對淳于鄔說,“送大夫。”
“是。”
大夫剛離開床邊,他便過來抓住我的手,緊緊不放。
我看著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真怕這個夢會碎,會消失不見。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見我不說話,只看著他,他便騰出一只手來,摸著我的臉,輕聲問道。
從未聽過他這么好聽的,這么溫柔的聲音,我好感動,兩行清淚留下來,他用手輕輕擦去,遏制不住的淚仍是不斷地流。只見他傾身來,吻盡它,吸取它。
“真好,我又能見到你了。”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眼淚還是忍不住泛濫,這張我日思夜想的臉終于出現在我面前,心里是百感交集。
“你放心,我一直都在,一直都會在你身邊。”
聽到他的承諾才感覺是真實的。從淳于鄔口中得知,我昏睡了三天,而這三天里,我一直發著高燒,口中還說胡話,具體說什么他說他卻聽不清楚。當他救了我那日他就發出了信號,辰皓也不放心地出來尋我,恰好他就在離這兒不遠的宛城,看到消息后就立即馬不停歇地趕來,他也是整整三天三夜沒睡覺了。我心里好不是滋味,他為我做了這么多,而我呢?又為他做了些什么?感動,擔憂,欣喜,幾種滋味攪在一起。
我努力吃藥,努力養好身體,身體終于恢復了以前,只是這武功卻沒有了。我們這鎮上呆了半月,額頭上的傷連疤都沒有了,又玩了兩天,我們便開始收拾行李回京都。
“幾位客觀時要走嗎?今晚有花燈節,可熱鬧了。”
“花燈節不是在中秋時嗎?現在才四月,怎么有花燈節?”辰皓不解地問。
“幾位客觀是從外地來的,自然不知道我們這里的風俗。此時正是百花盛開之時,大家為祈求今年好運,便將花做成燈在河中流放,以求心愿達成。”
哦,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嘛。哎,花燈節?早有耳聞卻不曾見過,好奇心處使我留下,辰皓也答應了下來。
晚上,郁陵鎮上的花燈節熱鬧非凡,街上可以說是人山人海,什么老爺小姐,公子哥們,小姐姑娘都出來了。我們三人穿梭在人群中,猜燈謎,看花燈,目不暇接。看見河邊有泛舟的,便興致勃勃地在船上休息,邊吃著小吃,邊看著風景。
河上也有許多類似我們的游客騷人,大多都有美人相陪。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今年元夜時,淚濕青衫袖。”
突然聽到旁邊的花船上有人吟詩,真是好笑,不是元宵節卻吟出元宵詩。我也不禁脫口道:“比肩接踵川流涌,萬人空巷影無蹤。明月偷窺人間景,粉面花燈相映紅。”
剛吟完一個響亮的掌聲,掌聲雖響卻是一個人拍的。
“姑娘好才華,不知可否與在下同舟賞景?”真是人未到聲先至,我望眼過去,剛好看見那支船劃至旁邊緊挨著我們坐的這艘。
“多謝公子盛情,我與夫君只是想獨自賞景,不想他人打擾。”轉眼看去,他們也是三人行,不過身邊卻有三位雅妓陪伴左右,看到那人的黯然之色,不覺郁悶。如此回絕,他自是不好再說什么,只說了句‘打擾了’便將船開劃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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