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名門,爹是朝廷的正一品大員——丞相。而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兒,自小是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寵著我,慣著我。
我很小的時候便喜歡上了當時還是三皇子的皇上——辰皓,我深深被他吸引了,為他癡狂,對他迷戀。我的魂被他勾走了,整個人都為他神魂顛倒,為他癡狂。及姘那年爹去向求皇上賜婚,讓我嫁給她。皇上恩準了。因為爹知道,從小便喜歡他,還曾立誓非他不嫁。我知道,身為太子的他,身邊已經有了兩個側妃。但我就是喜歡他,愿意嫁給他,哪怕是側妃也好,只要能陪在她身邊,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他側妃,一個是蘇瑤薈,她是留陽侯的庶女,太后的侄女。但是我看得出來,太子并不喜歡她。還有位便是兵部侍郎柳匯之妹柳桒,她長得很好看,只是不會笑,我從來都沒見她笑過,直到最后,我都沒見過她笑。
太子府邸,與我家大差不多,只是比我家稍大些。也是帶著江南風光的格調。我進門沒多久,蘇瑤薈就懷了孕。我自認為我的樣貌不差,也是京城里數一數二的美人,可太子,為什么偏偏讓她懷了孕?我想動歪腦經,越這般想便越想去做。看著她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我更控制不了心里的怒氣。那日,趁她在花園散步時,便讓人放了幾條毒蛇在常經過的地方。我本想叫她被毒蛇咬死的,可人算不如天算,她命大只受了下驚。那晚,她受驚動了胎氣,導致早產。她運氣真是好,一生便是個兒子,雖是早產,卻很順利,那孩子還很健康地存活了下去。太子知道后,罰我禁閉三個月,我知道,他那是看在我家族的份上。可我那時還傻傻的以為他那是喜歡我,寵我,才罰的我如此輕巧。也就是從那次以后,我和蘇瑤薈從開始的陌生,變成后來的仇人,每次見面說話都帶著刺兒。
一年后,元帝崩,太子登基,為惠帝,號德文。孝期滿,生產后被封為太子妃的蘇瑤薈順利地登上了皇后的寶座。我們更加是水火不容,我也從不把她放在眼里,她面子上也裝作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不說。我知道她心里恨極了我。那年的夏天,我懷孕了,孩子才在我肚子里三個月便流掉了,我知道,那件事是她做的,除了她,沒有別人。可是沒有證據,皇上根本不相信我說的,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我。那一年是我最痛苦的一年,失去孩子,還失去了再懷孕的機會。我只能看著別人抱著孩子親昵疼惜,因為我永遠都不能懷孕了。那次流產,是踩到了濕滑的地板,一下子摔倒木錐上,錐子剛好插進我肚子,傷到了子宮,流了孩子,也導致了我永遠失去當母親的資格。皇上以慰我的悲慟,便升我的分位,為四妃之一,惠妃。
同年冬天,韻妃柳桒也生了個皇嗣,雖是公主,她卻還是位母親,還有一個依靠。可我呢,連個公主都不能有,將來我還可以靠誰?柳桒為皇家添了一新丁,被也封為四妃之一,淑妃。
翌年,那是個很好的季節,卻是我最煩燥的季節。百花盛開后,便進入初夏,初夏的天氣很好,涼涼爽爽,不是很熱。對于我,就異常炎熱,就上鍋上的螞蟻,被燒得不行。因為選秀就被太后定在這個季節。
秀女進宮那天,我站在城樓上觀看,幾十個粉黛讓我亂了陣腳。我是那么的愛皇上,怎么可以和這么多女人一起分享他?想起獨守空房的滋味,心里就萌生一種恐懼感,那孤獨寂寞,我實在不想要了。
那日我去儲秀宮看新選的秀女,當我看到靈動秀氣的御史大夫之女,凌雁玉時,我意思到了嚴重的危機。那樣水靈的可人兒,秀氣的臉蛋兒,秋水般的眼睛,還有那不點而紅的小嘴,明眸皓齒。這令我想起了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就連同是女人都心存嫉妒,別說是男人了。只怕被皇上看到,真會應那句“后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這個女人,我一定要除掉。當時我便在心里暗暗下了重誓。
一天,我故意在儲秀宮轉一圈。回宮后便說珠釵掉了,著人去儲秀宮找,就在凌雁玉的房間里找到了。那是我命里綠荷在找的時候抓準時機,拿出珠釵,就說是她偷的。后來,皇后知道了此時,竟被她查了出來。我也因此被罰俸祿三月。正當我絞盡腦汁要怎么鏟除她,她卻被太后冊封玉貴人。很奇怪的是,她剛被冊封,便又被足禁。太后下旨誰人都不得去探望她。當然除了太后和皇上。這又讓我不得不再想其他法子。
三月很快就過去,她沒有去晨醒,每天只陪著太后抄經念佛,伺候著太后。她脾氣古怪,幾乎不跟人來往,唯一相熟的就是劉美人,后來被封了劉昭儀。還有就是樂工坊的樂女歐陽敏莉。開始幾天,我每天派人盯著她,卻找不到她任何的可打擊之處。關于她不去晨醒的事兒,我向太后進言,可太后就干脆免了她每日去鳳闕宮的晨醒。這樣,更加大了我除掉她的難度。日子漸久,雖然她不爭寵,可皇上去她那里的次數卻越來越多,我還聽說,她每次都和皇上隔屏風說話,皇上不但不發怒,反而和她越來越親密。
有一天,他們這樣關系,終于激化了。我正歡欣鼓舞,以為皇上會想起我,來我這兒。可我等來的仍是獨守空房,而他,連續好幾天都翻過后宮嬪妃的牌子,每晚都在御書房里睡。沒過幾天,他又常常穿著便衣往倚霞宮跑,而且還跑得很勤。
那年的冬天,劉美人懷孕了,升為了婕妤。我更加煩躁了。我在皇后送給她的錦緞里悄悄做了手腳,里面放了許多香粉,那香粉很特殊,只要粘在面料上,便想洗都洗不掉了。那香粉里的麝香是用濃濃的茉莉花香蓋住的,一般人聞不出來。我還買通了她宮里的宮女,每晚都在香爐里添加麝香。那香每天早上就倒掉,晚上才加,所以就算查起來,也不會差到我頭上。
大年初三的那天,皇后下手了,是她把劉婕妤推進池子里的。那天,劉婕妤流產了。我自己也流過產,很清楚那份痛,但是,那份對皇上的愛沖擊著我,我不得不狠下心來。到最后,我都不清楚到底是害得劉婕妤流產的,是我,還是皇后,還是我們兩都有份。
后來的一年里,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周婕妤和方良媛同時死掉,聽說她們是相互打架致死的。同歸于盡?這是一件多么荒謬的事情啊。可是根據現場和供詞調查的結果看,她們的確是因矛盾而將對方都打死的。這一屆的秀女,有了分位的,都死的死,廢的廢,禁閉的禁閉。所剩的也就那幾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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