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自從上次被皇后和莫暖教訓了一頓之后,冉琴已經學乖了很多。她現在都是藏著自己的鋒芒,只待有機會時,得到皇上的寵愛,再來找她們算賬。可是現在自己沒有任何辦法扳回一城,只能是恭敬地服侍著她,不讓自己受委屈。
好在歐陽于馨也是個不拘小節的人,而且冉琴又是從小跟著她,現在有隨著她一起進宮來,她向來都沒有把冉琴當外人的。當下,便笑著對她說道:“好的,本宮知道了。”
說著,便走到內殿里,紅芷見她進來,笑著說道:“娘娘,盆里的水奴婢已經換好了,讓奴婢來伺候您盥洗吧。”
“不用,本宮自己來就可以,”歐陽于馨搖了搖頭,走上前自己清洗著。
自從皇后給她送來了這么多宮人以后,她的生活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而且還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心里很是感激皇后的。她甚至覺得,即使全天下的人都不待見她,大姐一定是喜歡自己愛護自己的,這就足夠了。
就在這時,只聽外面傳來一聲吆喝:“茹妃娘娘駕到。”
歐陽于馨聞言,連忙站起身來,向外面走去。與此同時,心里也在懷疑著,這茹妃娘娘是經常跟姚貴妃在一起的,有時候她進宮來看望姐姐,那茹妃還出言暗諷姐姐呢。
不過這皇宮里她卻是誰也得罪不得的,所以立即走了出去。
才走到大殿內,便見一眾宮人簇擁著茹妃娘娘進來了。歐陽于馨連忙走上前,褔身恭敬地說道:“臣妾參見茹妃娘娘,娘娘吉祥。”
茹妃看向這個低眉順眼的歐陽于馨,溫婉的笑道:“柔貴嬪妹妹不必多禮,本宮今日來是與你說說話的。”
上官曄當初下了旨,馨玉宮的人不得隨意出入。但是并沒有說其他人不得入內,因為他是覺得,除了皇后以外,大概沒有人會來看望歐陽于馨這個壞女人的。今日茹妃忽然到訪,歐陽于馨心里不知不覺的有些惶恐,仿佛是要發生什么事情似的。
“看本宮這個記性,妹妹快請起。”茹妃笑著上前將她扶了起來,上下打量了幾眼,連自己也有些移不開目光了。這歐陽于馨的容貌清麗脫俗,又淡施脂粉,比起艷麗無雙的姚貴妃來,歐陽于馨的美貌似乎是略勝一籌,更為男子所喜愛。
“妹妹真是好樣貌,本宮看了都覺得自慚形穢了呢。走走走,咱們姐倆屋里去聊聊。”茹妃含笑著說道,見她有些發愣,拉著她就向里面走去,同時對別人說道,“你們都退下吧,本宮跟柔貴嬪只說一些體己話,不必在身邊伺候著。”
聽到茹妃這樣說,歐陽于馨也聽出來話里是什么意思了。她笑著對莫暖她們點了點頭,她們便都退下去了。只是冉琴走在了后面,刻意的回過頭來看了茹妃的背影一眼,眼里閃過一道精光,便離開了這里。
走到內殿以后,茹妃看到這桌子上只擺了幾個菜,還不是什么山珍海味,當下有些鄙夷,不受寵的妃子就是日子不好過呢。自己現在是正二品妃子,吃的喝的一應俱全,又有姚貴妃的照拂,自然是如日中天了。
“喲,妹妹這是還沒有吃飯嗎?”茹妃走上前裝作很感興趣地看了幾眼,笑著抬起頭來看向歐陽于馨,笑著說道,“正好本宮也沒有吃呢,天天大魚大肉的吃著,都覺得有些絮煩了。看到妹妹這里的菜倒是新鮮,如果不介意的話,本宮就厚著臉在這里蹭頓飯,可好?”
歐陽于馨聞言,笑著說道:“茹妃娘娘客氣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臣妾很樂意與娘娘一同用膳的。”
只是,她心里也不是全部愚笨不堪的,這茹妃好端端地來到這里,究竟是為了什么呢?自己也想不清楚到底是為什么,所以表現的有些惶恐。她不覺得自己現在的地位會受到別人的愛戴,就好像當初在學士府里一樣,沒有人會待見她,除了大姐歐陽于雪。
茹妃在心里其實是很唾棄這樣不入流的飯菜的,但是為了姚貴妃托付給她的事情,也不得不將就著做了下來。拿起筷子夾了一口放在嘴里以后,有些嫌惡卻又沒有表露在臉上,笑著說道:“這菜倒是蠻爽口的,本宮吃著倒是新鮮。”
“是的,這是清淡的小菜,臣妾一向喜歡如此用膳。娘娘若是不喜歡吃的話,臣妾再讓她們去廚房另作一頓來,可好?”歐陽于馨連忙笑著說道,生怕她會不樂意。
“那倒不必了。”茹妃笑著說道,拿眼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狀似無意地說道,“其實本宮覺得,柔貴嬪妹妹這般美麗的容顏,被皇上誤會了,真是糟蹋了呢。”
“誤會?”歐陽于馨聞言,微微一愣,欣喜的看向茹妃,見她目光真誠,感激地說道,“茹妃娘娘,您也相信臣妾是冤枉的嗎?我……臣妾當時并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么,但是姐姐的孩子還是沒了……”
說到這里,歐陽于馨的臉上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地看了茹妃一眼,低下頭傷感的說道:“說起來,也是臣妾害了姐姐。如果臣妾沒有端著茶送到姐姐跟前的話,姐姐何必受到這樣的傷害呢。”
“妹妹,你這話就不對了,本宮聽著可不受用呢。”茹妃聞言,掩袖輕笑了幾聲,看向歐陽于馨淡淡地說道,“當時那么多人在場,皇后娘娘的宮人也驗過毒的,只是銀針沒有試出來那個毒素罷了。本宮覺得,妹妹一直那么喜歡你的姐姐,怎么會去陷害她呢?所以說,本宮相信妹妹這么溫柔可人的一個女子,是不會做那起子傷天害理的事情的。倒是有些人亂嚼舌根,本宮聽著都不喜歡呢。”
“誰亂嚼舌根了?”歐陽于馨聞言,心里有些不安。事情都已經過去快半年了,宮里的留言蜚語還沒有停止下來嗎?莫名的,有些更加慌亂了。若是曄哥哥聽到這些話,是不是又會怪罪于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