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曄和歐陽于馨前腳剛走，皇后便站起身來，對諸位妃嬪說道：“今日與諸位姐妹玩鬧的也還算盡興，改日再另作其他方式取樂。本宮也有些乏了，就此散了吧。”

“是。臣妾（嬪妾）告退。”諸人在上官曄離開時，也已經失去了繼續玩下去的興致，都起身請辭。

姚貴妃施施然站起來，刻意放緩了腳步，在路過皇后身邊時，妖嬈淺笑，意有所指地說道：“皇后姐姐的能力真是不容小覷，就算給你制造再多的機會，你也不會輕易放過呢。”

皇后聞言，含笑看向姚貴妃，柔聲笑道：“貴妃妹妹說的是什么意思？本宮可聽不懂。”

“皇后姐姐自然是會說聽不懂的，但有人可看得懂。”姚貴妃嗤笑一聲，拿著絹帕掩唇輕嘆道，“但愿皇后姐姐的妹妹永遠都純真無限，不會往深處考慮。否則，姐姐屆時該如何自圓其說？”

“你——”皇后輕咬著下唇，看向一臉得意的姚貴妃，再掃向她身旁的茹妃和張昭容，就知道她們不安好心，想要給自己制造與歐陽于馨只見的嫌隙。想到這里，皇后溫言淺笑道，“貴妃妹妹真是會打啞謎，可惜本宮還是沒有聽懂。柔昭儀是本宮同一個父親的妹妹，本宮自然是疼愛有加。貴妃妹妹若是想要只做什么事端，本宮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畢竟，她給歐陽于馨的關心與愛護，是維持了那么多年。根深蒂固的事情，任憑姚貴妃如何想要揭穿，也要看歐陽于馨信不信。皇后收斂了自己略帶散亂的心神，噙著美麗的笑容，緩緩離去。

姚貴妃瞇起雙眼，冷冷地看著皇后離去的身影，輕蔑地笑了笑，緩緩離去。

*

馨玉宮。

歐陽于馨是直接被上官曄抱著從龍輦里走了出來，一路又被他打橫抱著走進大殿之內。歐陽于馨的臉上早就染上了一片紅暈，埋在上官曄的臂彎里，不敢抬起頭來。

陳太醫早早地便候在一旁，見他們走來，與一眾宮人躬身下跪說道：“微臣參見皇上，參見柔昭儀娘娘。”

“平身吧。”上官曄略微站定，睨了地上的陳太醫一眼，沉聲說道，“速速進來給柔昭儀檢查一下，她的右腳可能是扭到了。”

“是。微臣遵旨。”陳太醫恭聲說道，隨即起身跟著進了內殿。

歐陽于馨悄悄地抻了抻上官曄的衣袖，對他小聲地說道：“皇上，放臣妾下來，臣妾可以自己走。”

“別任性。”上官曄不容置疑地拒絕道。直到把她抱到床榻上，這才緩緩將她放了下來。上官曄親自為歐陽于馨脫掉靴襪，看著她腳裸處已經紅腫的傷處，微微蹙眉，轉身對陳太醫說道，“趕緊給柔昭儀看看。”

“是。”陳太醫領旨，走上前恭謹地看了看歐陽于馨受傷的腳裸，對上官曄恭聲說道，“啟稟皇上，昭儀娘娘是扭到腳了，需要盡快為娘娘矯正骨骼位置，再用些傷藥便可以了。”

上官曄聞言，點了點頭，轉過頭去看向一眾宮女：“唔，你們當中誰會矯正骨頭錯位？”

太醫身為男子，是不能輕易碰觸嬪妃的肢體的，除非尋常診脈可以觸及手腕處外，其他部位都是隱私。尤其是女人的赤足，非特殊情況不允許窺視。

可是她們全部都不會，學的都是宮廷禮儀，并不會上官曄所說之事。上官曄緊皺著眉頭，看向正忍著疼痛的歐陽于馨，溫聲說道：“朕來。”

“皇上，您會？”歐陽于馨訝異地挑眉，她不記得上官曄會這樣的事情，一時有些錯愕。

“朕可以學。”上官曄微微頷首，認真地看向她，打趣道，“莫不是你不相信朕的能力？”

“臣妾不敢。”歐陽于馨連忙搖了搖頭，她不是不相信，而是不奢求他去為自己做什么改變，那樣她會越陷越深的……

“那不就得了。”上官曄斂了斂龍袍的衣袖，看向陳太醫，淡淡地說道，“你說，朕跟著做。”

“是。”陳太醫恭謹地答道，隨即雙手擺出一個擰的動作，對上官曄小心翼翼地說道，“請您握住娘娘的腳裸部位，觸摸及錯位的那一處，用力……”

陳太醫一字一句地說著，上官曄也隨著他所說的去做。歐陽于馨只覺得腳裸處的疼痛越來越厲害，忍不住低呼出聲：“啊——”

“忍著點兒，馬上就好了。”上官曄的額頭上也已經有了汗珠，他的雙手微微有些顫抖，生怕再次造成她的痛苦。

陳太醫見狀，對歐陽于馨恭敬地說道：“昭儀娘娘，疼痛是必須要忍耐的一部分，請您稍稍忍一下，一會兒再涂些清涼的傷藥，就會感覺好許多的。”

“嗯。”歐陽于馨緊咬著下唇，點了點頭，對上官曄說道，“皇上，臣妾沒事兒。”

“唔。”上官曄只應了聲，眉頭卻依舊是緊皺的。

直到最后一步做好，歐陽于馨都沒有再吭聲。她忽然意識到，她有多痛，上官曄的眉頭皺的就有多深。真想伸出手去，將他額間的“川”字輕輕抹開……

上官曄下意識地一抬眸，正好看到她剛剛欲伸過來的手，察覺她的用意，不覺失笑道：“還疼嗎？”

“不痛了。”

“那就好。”他頷首說道，隨即舒展開緊皺的眉頭，溫聲說道，“好了。”

眾人被他們這兩句話弄得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們在打什么啞謎。可歐陽于馨卻看懂了，心里一陣陣悸動。如果他只是自己的曄哥哥，不是什么皇上，或許她可以愛得更純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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