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再抬高一點,腿踢直。呦,這屁股可真翹。”落華山上,某妖孽男銀發(fā)飄飄,祖母綠的眸閃著壓抑的笑,不停地糾正著少女的姿勢。
我在心里早把他從頭發(fā)到腳毛詛咒了三百六十一遍。丫的,教我練武就練武,哪那么多廢話。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朝陽照顧著我的起居,而那妖孽每日天還沒亮必把我從床上挖起來。美名其曰:督促我練成絕世武功,以后就能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銀的。我卻深知,這只是為了滿足他那極為扭曲的折磨人的變態(tài)心理罷了。
這不,山頂上,我頂著黑眼圈,他卻望著我笑得花枝招展。我又在心理暗罵:奸詐。他卻笑得更加放肆了。
邪邪的聲音傳來,低沉中卻透著嫵媚:“小煙兒,你跟著本公子也有好些日子里。再加上本公子夙興夜寐,風(fēng)雨無阻地調(diào)教,武功定大有長進。今日你我且來切磋切磋,我不用右手,你若是接的了我三招,就許你一個愿望如何。”
“好,成交。”我雖估計著他奸詐的性子,但這“一個愿望”著實誘人。再加上我已苦練了半年了,他還不用右手,說不定真能接他三招。再不濟輸了,我也不損失什么。
“看劍。”我舉劍欲刺。一上來就是威力最大的殺招。他卻神色不變,待我的劍離他眉心還有一寸時,左手食指輕輕一彈,我便覺得右手腕一麻,劍落了下來。
“哼。”我泄氣地瞪著地上的劍。不免生出幾絲傷感來。連接他半招的火候都不夠,我何時才能報仇。
“小煙兒,你本身就有些武功底子,再加上有本公子驚天地泣鬼神的神功相傳,將來必成大器。”某男一手撫摸著自己飄逸的銀發(fā),一邊無比臭屁地說。仿佛我剛剛做了多么了不得的事。
我卻是沒心情搭理他,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撿起腳邊的劍,心里盤算著以后要更勤加練習(xí)才是。
“干嘛。”從他身邊經(jīng)過時,卻被一只手臂攔住。
他望著我,笑得那個叫不懷好意。“小煙兒,你還欠我一個愿望呢,我現(xiàn)在就要。”
“我什么時候許給你一個愿望了。”我怒瞪著他,第無數(shù)次為他的厚臉皮所折服。
“剛剛不是說好了,若是你贏了,就許你一個愿望嗎?”他殷切地看著我,祖母綠的眸中充滿了委屈。
“所以呢。”我冷冷地看著他。只覺得任督二脈中有股真氣在涌動。
“如今小煙兒輸了,”他把玩著手指,眸中竟還泛著水光,“自然也要還我一個愿望了。”說完滿臉復(fù)雜地看著我。好似在說:這你都不知道,那我就勉為其難告訴你好了。
“你……”我眼中小火苗蹭蹭地往上躥,愣是憋得說不出話來。
“我今天又學(xué)會了一個道理。”深吸一口氣,我挑眉望著他,雙眼中滿是崇敬。
“哦,說來聽聽。”他一副不管你說什么,反正你得許我一個愿望的無賴模樣。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我望著天,突然有種仰天長嘯的沖動。
“嗯嗯,小煙兒說的真好,本公子也受教了。”他并不生氣,眸中笑意漸深。
“師傅,您老人家這是打算為老不尊啊。”我無奈道。
“嗯。”下顎突然傳來一陣痛。他捏著我的臉,祖母綠的眸中閃著戾氣。“跟你說過多少遍,不準(zhǔn)叫我?guī)煾怠!?/p>
“知道了啦,下巴都要被你捏碎了。你快,快放手。”半年來這場景也重復(fù)了好幾次了,我卻還是不長記性。不過剛開始時怕得要死,現(xiàn)在卻不會了。因為我知道,他不會傷我。
只是心中奇怪,明明是我?guī)煾担瑸楹我屛抑焙羲拿郑?/p>
“絕殤。”我迅速叫了一次,他果然放開了我,臉色也漸緩。
“真是敗給你了,我這瓜子臉,估計就是被你捏出來的。”我揉著紅紅的下巴,無奈地說。
“我要愿望,給我做飯。”他悠悠地望著我,癟著嘴煞是委屈。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正十惡不赦地欺負他呢。
“好。”我淡淡地嘆了一口氣,認命地答應(yīng)。沒辦法,誰讓咱臉皮的厚度拼不過人家呢。
廚房里我正圍著圍裙忙碌著,三千青絲僅簡單地用發(fā)帶束起,披在背上。不盈一握的柳腰在發(fā)絲的掩映下顯得格外脆弱而妖嬈。
“嗯。”隨著一聲滿足的悶哼,腰被人從后抱住。“小煙兒,你做飯好不好吃啊。”他把頭埋在我的脖頸間,頗有些撒嬌的意味。
“放心,毒不死你。”我沒好氣道。丫的,要我給你做飯,還嫌?xùn)|嫌西的。在心里暗罵,卻也習(xí)慣了他的親昵。
我飛快地揮舞著菜刀,將胡蘿卜,黃瓜,雞胸腹肉切成丁。端的是大小均勻,整齊漂亮,然后入鍋,翻炒。一系列動作流暢漂亮,廚房間霎時香氣四溢。隨后我又做了番茄炒蛋,油燜茄子還有農(nóng)家小炒肉,最后再來一盆紫菜蛋花湯。桌子上霎時熱氣直冒,引人食指大動。
好了,可以吃了。我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突然有種成就感。
卻見他呆呆地看著那一桌子菜,祖母綠的眸中泛著迷茫。
“喂,你要是只看著就能飽,我不介意一個人吃獨食哦。”我將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打趣道。
“嗯,我吃。”他卻忘了回嘴,呆呆地做到桌邊吃起來。“嗯,真好吃。”他的臉上浮出極幸福的神采。
我卻有些奇怪。因為是孤兒,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做,所以我的廚藝一向不錯。但也只是不錯而已,什么時候到了讓人如臨仙境的地步了?
“你要是喜歡,那我們下次就都自己做飯吃。不過說好了,我做飯,你洗碗。”我打趣道,不過已猜到他不會同意。首先他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不會同意洗碗不說,誰會放著大廚不用,來吃我這家常小菜。
“嗯,好。”他立刻答應(yīng),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我卻著實被驚了一把。這人本就陰陽怪氣,難以捉摸。平日里,不嗆我?guī)拙渌筒皇娣J裁磿r候成了乖寶寶了,而且,乖得過分啊。嗯,看來是抽風(fēng)了,我在心里暗下結(jié)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