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開到一條巷子中,貪狼付了錢后,二人下車,愣住。
“這是……你家?”貪狼看著面前的一堆廢墟,問道。
沈君顏咬緊下唇,臉色很是難看。“以前是,現在不是了。”說著,沈君顏就失魂地往巷子外走去。
“你去哪。”貪狼拉住沈君顏。
“我不知道。”沈君顏搖了搖頭,隨后拉開貪狼拉著她的手,向著貪狼微微俯身,道,“剛才謝謝你救我,再見。”說完,沈君顏便邁開步子,轉身繼續走。
“哎……”貪狼小跑幾步追上她,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在外游蕩這可怎么行,而且那些人還不知道什么時候還會來找你。這樣吧,我帶你找個地方住。可好?”
沈君顏愣了一愣,隨即微微點頭。
冥蓮同瑤光坐在沙發上,一人拿著人界的零食一邊磕著一邊盯著電視看,另一人神色冷漠地看著電視里演的電視劇。
當看到一個女人為了救男人而跳崖時,瑤光冷冷地吐出一個字:“傻。”
冥蓮停了嘴,轉頭看向瑤光:“你當時不就是為了救廉貞星君而去阻止陌離魔君,自己墜落誅仙臺?”
瑤光定定地看著冥蓮,道:“那不一樣。”
冥蓮低下頭,繼續往嘴里塞著零食,低聲自語道:“哪里不一樣了,我看都差不多。”
正在瑤光瞥向冥蓮正準備說什么時,二人聽見敲門聲,冥蓮立時跳起,來到門前道:“我來開門!”
“慢著!蓮!他看不見你!”瑤光急忙出聲提醒,卻已經晚了,冥蓮已經按下門把,一臉驚異地看著門打開了一條縫。
瑤光見狀瞬間移動到門口,用手按住門把。“是你?!”瑤光見著來人,寒聲道,“你來我這做什么?”又見貪狼身后很是局促的沈君顏,繼續問道:“她是何人?”
“瑤光,我來這里是跟你說件事情的,我們去里邊說。”貪狼拉著瑤光走進房間,卻在見到門口的冥蓮時雙唇微張。
“有事就快說。”瑤光亦是明白他看到了冥蓮,便出聲催促道。
“你在外面先坐一下。”貪狼回頭對著沈君顏道。沈君顏點點頭,坐在沙發上,手指有些緊張地抓著褲子。
“貪狼,你這是什么意思!”房中,瑤光狠狠地盯著貪狼,厲聲道,“你在街上見義勇為,我有什么義務幫你照顧人!”
“搖光,這,說不上是照顧,你只要留下一間房給她休息就可以了,不用費你的心思去照顧她。”貪狼耍賴似的道,“她說的都是真的,她那沒良心的爹將她抵給賭場作賭債,人家日日追債,若不是我今天剛巧碰到,她此時估計已被抓至賭場,說不準還被賣了。”
“我這里不是福利院,而且你看到了,冥蓮也在我這里,我沒地方收留她。”瑤光毫不客氣地道。
“冥蓮又不占地方。”貪狼低聲道。
瑤光聽見貪狼的低語,繼續道:“我是來這里找人的,隨時有可能運起仙術離開。若是她那天見了我憑空消失,不以為我是妖才怪!而且你想要我收留她到何時?難道你要我護著她一輩子?我告訴你貪狼,要收留你自己收留去,別來找我,知道嗎?!”
門打開,貪狼被扔了出來,隨后門又被大力關上。
貪狼不好意思地看著沈君顏:“我妹妹脾氣不好,這事……”
沈君顏的眸光變得暗淡,她低聲道:“果然,我看到你妹妹進屋時的樣子,就知道不行。”
貪狼見到沈君顏的神情,心中一痛。老毛病又犯了,見不得女孩子難過傷心。“額……這個……沈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可以住我那里。”
“可以嗎?”沈君顏似是有些驚喜。沈君顏只需要一個可以讓她棲身的地方,至于那個地方在哪,她是無所謂的。在貪狼這個警察這里,也總比在外流浪,被賭場那些人抓住的好。
貪狼有些意外,她竟會答應得如此爽快。他點頭,帶著沈君顏離開瑤光的家里,開了自己的房門,二人走進去。
意外地,貪狼的家干凈整潔,不同于一般單身男士,東西隨意丟,整個家雜亂無章。
“坐。”貪狼轉身去廚房,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可樂,放在沈君顏面前的茶幾上。貪狼雖然外表看起來風流了一點,說話欠揍了一點,但在女人面前,卻一向很有紳士風度。對瑤光是個例外,因為貪狼從未將她當做是個女人。
在二人方才相處的時候,貪狼稍稍了解到了這個假小子的身份。她姓沈,名君顏,只是一個普通女孩,沒有什么特殊身份。抓她的那些人是地下賭場的,只因她爸爸欠了他們的賭債,并不顧父女親情偷偷將沈君顏抵押給他們。之后父親逃了,他們追債上門。沈君顏四處躲避,甚至換為男裝,戴了假發,但還是被他們找到。今天如果不是遇見貪狼,她便是要被抓走了。
默默地看著沈君顏喝完可樂,貪狼問道:“你不怕嗎?一個女孩子,卻住在一個男人的家里……就不怕我對你不懷好意?”
沈君顏的手似乎抖了一下,卻是搖了搖頭:“你是好人。”
“好人?”貪狼笑笑,起身道:“來看看你的房間。”沈君顏點頭,跟著貪狼到了一間客房。
“這里你就先住著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再跟我說。你休息,我出去了。”在貪狼與沈君顏擦身而過的時候,沈君顏低聲道:“謝謝……”
“不必客氣。”貪狼回了她一句。
“倒霉,真TMD倒霉!”一進門,顏路便罵罵咧咧地沖著凌璣發牢騷。
凌璣悠閑地一笑:“怎么了?又有誰惹到你了?難道……是你又遇到那個貝瑤光了?”
“不是!”顏路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酒,對著嘴直接灌下。
凌璣見著顏路這樣,嘴角抽動:“我的好酒就是給你拿來降火的?你這可是浪費了我大半瓶的酒啊!好貴的。”
“小氣。”顏路剜了他一眼。又灌了幾口,他才開始說今天的事情。
末了,顏路還嘟囔了一句:“你說他們是不是太沒用了,就一個人也抓不住。”
“沒辦法,有警察嘛,他們也是不想多生事。”凌璣倒是好脾氣地笑笑,與顏路完全相反。
“不過是警察而已,如果當時是我在,我就直接把那警察撂倒!”顏路邊說邊做出揮拳的姿勢。
“你知道那個警察是誰嗎?”凌璣轉著手上的酒杯,看著里面的酒,看似漫不經心地問。
“他是誰?我怎么知道,不過不要讓我知道他是誰,否則我一定要……”
還未等顏路發表完他的宣言,凌璣插話道:“他叫貝天舒。”
“好啊,叫貝天舒……”顏路興奮地站起來,而后突然反應過來,“貝天舒!貝瑤光她哥?!”
凌璣點點頭:“沒錯。”隨即忍不住地笑了,“一次敗在妹妹手里,一次敗在哥哥手里,你和他們家的緣分真不淺。”
顏路臉黑了半邊,悶聲道:“你怎么會知道?”
“知道什么?”凌璣抬頭問道。
“那個警察是貝天舒。”
“我那時很不湊巧的在那附近閑逛,又很不湊巧地看到了那個警察英雄救美的一幕,我又很不湊巧的看到了那個警察的長相。”凌璣放下酒杯,悠然一笑。
“看到了你怎么不幫下!”顏路幾乎是吼出來的。
凌璣起身,走到顏路面前,輕輕抬起他的下顎,柔聲道:“因為我想看你生氣的樣子。”說著,嘴唇就要印上他的。
顏路倏地使勁,推開凌璣,指著凌璣顫抖道:“你你你……你離老子遠點,老子不喜歡男人!”說完,顏路轉身推門離開。
凌璣一直含笑看著顏路的背影,直到那門被重重地關上,他才放聲笑出來,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哈哈哈……”他看到,顏路在看到他的嘴唇靠近他的時候,臉紅了。而且顏路在推開他,說出最后一句話的時候,面上就像發燒一般。這可真是難得一見!
不過話說,這“蝶舞淚”應當在這幾天到這里了,不知那東西比起“蓮玉”如何?
顏路離開房間之后一路狂奔到洗手間,開啟水龍頭,將水掬起就往臉上潑。他抬起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面頰通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發燒了。
都怪凌璣!突然跟他做那么親密的動作!害的他……混蛋!凌璣你這個混蛋!
顏路狠狠打向洗手臺,身后有人路過,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他回頭,惡狠狠地道:“看什么看,沒事做嗎!”
身后人看清是誰后,一哆嗦,立刻消失的沒影了。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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