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怎么這么暗啊。”冥蓮手心向上,微微抬起食指,一道冥火便在她的指尖點燃。出乎她意料的,冥火也并不能照亮這里。
“真是像搖光姐姐說的那樣,被黑暗完全蓋住了。”冥蓮滅了冥火,嘆了一聲,隨后化作審判者姿態,調動周身冥力升至半空,閉上雙眼,向著四周釋放試探性的法力。凝神探查片刻,冥蓮緩緩睜眼,心中了然。
這片黑暗就是人心所有的黑暗面聚集起來,遮蔽了光芒,而那個歌聲,就是吸引這些陰暗面的導線。不過,這個歌聲調子好熟悉啊……哎?不就是最近那個好多人都喜歡聽的那個歌手的曲調嗎?難道這次的花瓣就是“離歌”那個樂團?
啊,不過現在的要緊事就是將這些陰暗驅逐,所以……
冥蓮祭出審判鐮刀,明明這里一點光芒都沒有,可鐮刀的鋒利處依舊閃著寒芒,在黑暗之中顯得特別明顯。冥蓮身周的冥力開始翻騰,黑色的霧氣環繞在她周圍,口中吟誦著凈化的古時咒文。
“以我死神審判者之名……”冥蓮舉起死神鐮刀,鐮刀驀地綻放出強大的光芒,“破!”隨著冥蓮的這一聲暴喝,死神鐮刀被她用力揮下,黑暗的屏障瞬間被撕裂一道痕跡,裂縫中透下一點點光芒。
“哎?”冥蓮有些意外地看著那道痕跡,又看了看自己的鐮刀,“怎么才破開這么點。”當冥蓮再看那裂縫時,臉色頓時黑了許多。
好樣的,剛撕開的裂縫又開始聚合,光芒又一點點的消失了。
“什么東西嘛!”冥蓮撇了撇嘴,在虛空中揮舞了一下鐮刀,“算了,先去找心樹,看看心樹的情況再說吧。”冥蓮將鐮刀背至身后,向著先前感測到的心樹方向飛去。
飛行時看著下方一望無際的心海,冥蓮口中發出了“嘖嘖”的驚嘆聲。
這心海的范圍,果真被擴大了許多。
飛到心樹面前時,冥蓮張大了嘴,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火紅的心樹:“我的冥君大人啊……我從來沒見過這么紅的心樹。”
心樹中傳來男子憤怒的聲音:“他只是我的上司而已,憑什么一直壓制著我!我不管做什么他都不滿意,還處處都在挑我的毛病!阻著我路的人,我都要把他移除!”
冥蓮聽著男子消極負面的話語,試著用手觸碰心樹上的枝葉,不過觸碰僅僅一瞬就立刻收回。冥蓮蹙著眉頭,看向自己的指尖,指尖傳來滾燙的熱感,就像是將手指放到滾油中一般,僅僅一瞬,尸骨無存。
而被這樣溫度燃燒的心樹,還能支撐多久呢?
冥蓮并沒有凈化的能力,只能看著那棵樹嘆息。
歌聲依然在持續,冥蓮看了一會兒心樹,漸漸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腦中控制不住地想起以前的事情。悲傷的、痛苦的,全都如泉涌一般地進入她的腦海中。
就連沒有心樹的,也會受到影響嗎?能夠影響到我的心,那也就說明,那個人的能力要比我高上許多。
冥蓮努力擺脫著腦中消極的想法,最后看了一眼燃著的心樹,而后咬牙從意識中脫出,因為她知道,若是她再繼續留在那里那么她有可能也會受到歌聲的影響,轉而去毀壞那個人的意識世界,甚至于別人的。
對不起,我救不了你。
冥蓮嘆息著離開,回到了現實世界。而現實世界中,那個男人原本已被警察擒住,準備送去派出所,卻又突然奮力掙扎,目中兇光畢現。冥蓮卻只是一個人默默地離開,再也不管身后暴動的男子。
冥蓮坐在陽臺的扶手上,看著夜空,雙足悠悠踢動。自從成為審判者以來,從來沒有一刻感覺像今天這般無力,那種無法救人的痛苦又重現了。
作為一個死神、審判者,就一定要無心無情,要不然,就太痛苦了。死神和審判者都是為了贖罪而存在的,人身天地造、父母賜,任何一人都不應選擇自己結束生命,否則,就會受到懲罰。
不知何時,瑤光也趴在冥蓮身邊的扶手上:“找到了?”
“嗯。”冥蓮悶聲應道,“她終于又現身了,我想我需要去查一下她的動向了。”
“凡事有因有果,生死即為天命,你也不必過于在意。困在這個世界也并非是什么好事,也許換一世換個性子,今后的路也會好走一些。不要再為救不了人而憂傷了,世人這么多,今日出一個叛逃死神,明天再出一個叛逃死神,你做了死神這么多年了,還是不明白嗎?”瑤光很是難得的一次說了這么多話,冥蓮也只是默然聽著、想著。
兩人就這樣看著夜空,沉默許久之后,冥蓮想起了什么,突然開口問道:“搖光姐姐,你今天怎么不和我說那個歌聲就是我上次哼給你聽,然后你問我那是什么歌的那首啊。”
“你當時哼的不是那個調子。”
嗯哼?哈?!冥蓮汗顏,整個身子一僵。
難道是我唱走調了?
只聽瑤光又繼續道:“當時聽你唱的時候,我以為那調子就是那樣的,還當是現人的樂感同以前不同了,那種歌也能被那么多人喜歡。你走調,我沒認出來,怪我咯?”
冥蓮:“……”不怪你,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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