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夜行統領越凝歌參加皇上。”越凝歌去慢了一步，便到書房見濮陽軒傲。

書房里還有幾名大臣，比如蕭善一，正跟濮陽軒傲討論些什么事情，聽得越凝歌來了，幾個人趕緊閉上嘴裝啞巴。

見濮陽軒傲面露喜色，越凝歌趕緊把一個小盒子呈了上去：“萬歲，這是微臣在南疆找到的一株火靈芝，服之可延壽百年，更可青春常駐。”

那個當皇帝的不想長命百歲，真正成為那“萬歲萬歲萬萬歲”。別說是皇帝，就算是個普通人也想多活幾年。如果越凝歌是個奸臣，說不定看到這火靈芝就自己吞了。奸臣不是都盼著皇帝死了自己好把持朝綱嗎？如此看來越凝歌真是大大的忠臣。

當下濮陽軒傲大喜，連忙命安公公把小盒子收了，點頭道：“還是卿家最為忠心。這次我軍大獲全勝，卿家功不可沒。”

越凝歌還沒說什么，蕭善一冷哼一聲上前一步道：“萬歲，老臣以為賞罰應當分明，蕭睿晟將軍中毒一事越大人可逃不了干系。”

蕭睿晟是病號，不能急行軍，因此專門派了一支人馬慢慢護送他。現在他還沒到京城。

“蕭大人這話就不對了。”說話的是戶部尚書錢士清，“戰場上刀兵無眼，這種事誰也預料不到。蕭大人愛子心切我們都可以理解，只是蕭將軍在在戰場上遭人暗算，怎么也不能責怪到越大人頭上。”

“誰知道那所謂的刺客到底是誰派出去的。”蕭善一仗著自己是三朝元老，又是皇親國戚，說話也沖了起來。滿朝文武都知道蕭善一與越凝歌不睦，他說這句話倒也不算是御前失儀。

越凝歌立馬反駁道：“國公大人，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本官知道你一向瞧著本官礙眼，可這是在萬歲面前，你說話總要講究個真憑實據吧。要是依仗你的身份血口噴人，只怕難以服眾！”

蕭善一哪來的證據，他不過就是這么一猜一說。雖然還真給他說中了，但他沒有真憑實據，這案子到哪也沒人能給定罪。

“說到證據……”越凝歌繼續發揮給蕭善一添堵的本領，“據本官所知，好像有不少關于蕭將軍在南征期間的所作所為……”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同時瞥了一眼蕭善一。

這件事情鬧得實在太大，濮陽軒傲還專門派了暗星的人去當地調查，并叮囑慕云程一定要保護好證人。蕭善一臉皮再厚，也不能裝著沒這回事，當下被噎得“嗝兒”了一聲，沉著臉站到一邊去了。

濮陽軒傲也覺得這件事很膩歪，心說如果那些證據都屬實，蕭睿晟就是活該。連你蕭善一也是立身不正的罪名。

這話他當然不能說出來了，假裝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全沒聽見，繼續道：“最近京中發生的事情越統領都知道了吧？你看這德惠公主的事情該怎么辦？”

“依臣之見，既然德惠公主對張大人情有獨鐘，萬歲成全他們就是。”越凝歌嘴上這么說，心里卻道：估計現在這消息都已經傳到東盛國皇帝耳朵里了，一國的公主倒貼一個臨近小國的三品官說出去都丟人。為了不丟人，兩個當事人也只能這么將就了，還能怎么樣。

濮陽軒傲也知道這事其實也只能這樣了，這事其實也沒什么好商量的。可他舍不得張光弘這個暗星統領。娶了敵國公主，張光弘勢必不能繼續當他的暗星統領，大好人才就這樣白白浪費了。

書房里這些大臣在商量的就是這件事，可誰都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事已至此濮陽軒傲也不得不同意了，屋里空氣一時間有些凝重。

這時越凝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連忙啟奏道：“萬歲，微臣此番南下還帶回不少靈藥，聽聞太后身體不適，待會兒臣就派人把這些藥都送到太醫院去給太后她老人家調養身體。”

濮陽軒傲點頭，看著沒什么事了，便讓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

越凝歌回到院子，讓薄荷把從空竹山上順便采的草藥裝一部分送去太醫院交給程伊春，又拿了幾個精美的盒子交給鶯時讓她送去皇后那里，并交代說里面裝的都是美容養顏的草藥，還附贈養顏藥方。

自然，這些草藥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唯一的問題就是，那些草藥搭配服用后人會產生幻覺。

想也知道，越凝歌跟蕭家那么大的仇，怎么可能會好心送東西給皇后蕭唯琴。

隨后的幾天，京里一直安安穩穩的沒出什么事，倒是德惠公主跟張光弘要成親的消息被彩月公主知道，這位公主跑到濮陽軒傲面前大鬧一場，被濮陽軒傲下旨禁足一個月。

濮陽軒傲怕夜長夢多，干脆讓欽天監挑了一個最近的吉日舉行了婚禮。

婚禮過去沒幾天，護送蕭睿晟的隊伍總算到了京城。按理說蕭睿晟中了南疆特殊的毒藥活不過三天，然而越凝歌留下了不少嵐曦山的藥攙著被稀釋的解藥給他吃，蕭睿晟每天被這些藥吊著一口氣才能撐到現在。

蕭善一聽說兒子到了京城，早就親自在城門口守著，見寶貝兒子昏迷不醒心中大痛。把護送蕭睿晟的人都打發走后抓緊時間送回蕭府找太醫前來診治。

這蕭善一也是，他也不問問這段日子蕭睿晟吃的是什么藥，藥方在哪里，急急把人趕走，卻不知道就因為這一步走錯，蕭睿晟再無活命可能。

派人去了太醫院，家丁回來說現在太醫院沒有一位太醫是有空的。這才知道就在蕭睿晟抵達京城的時候，太后那邊突然不行了，太醫們正忙著搶救，結果皇后那邊又出事了，整個宮里都亂成了一鍋粥，哪有空來給蕭睿晟看病呢？

太后也是姓蕭，皇后更是蕭善一的女兒，橫豎都是蕭家的人。再看看床上臉色越來越差，出氣兒多進氣兒少的蕭睿晟，向來自詡精明的蕭善一徹底亂了陣腳。

他又打發人出去請京城里有名的大夫，正焦急地來回度步，一個家丁匆匆跑來，滿臉驚慌：

“大人，不好了！宮里傳來消息說……太后娘娘，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