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一片兵荒馬亂,叫聲喊聲此起彼伏,許多人匆匆離去,整個亂成一團。
美杜莎神色復雜的掃了一眼蘭荻斯,開始收拾殘局。
佩歌冷靜下來覺得自己不該這么沖動,可哪怕時光逆轉,她還是會這么做的。
“我們什么時候開始彈琴。”蘭荻斯問了一個很不合時宜的問題。“
”你是認真的“佩歌有些不死心的問了一遍。
”當然,“似乎是為了證明,蘭荻斯難得認真的直視著佩歌的眼晴,看上去很堅定。”怎么,難道有什么問題嗎“
”你必須馬上,不,是立刻停止這種惡劣的玩笑。“困為激動佩歌變得有些語無倫次:”蘭荻斯公爵,我現在沒心情和你開玩笑。“
”就當你送給我的禮物吧!“蘭荻斯語帶乞求。
佩歌被他說的愣了一下,問:”救命之恩的謝禮?“
蘭荻斯點頭,視線越過佩歌飄向花園中的七弦琴。
佩歌走過去坐下調了一下琴弦,深呼一口氣,準備彈奏<杜鵑圓舞曲>,她已經決定了,獨自給蘭荻斯彈完這首曲子就離開這場讓人郁悶的舞會。
手指撫向泛著七彩光柱的琴弦,佩歌明顯的感覺到在靠近青色光柱的時候感應力對琴弦的顫動異常敏感,難道是因為昨晚在魔音石中的訓練嗎?”
她收斂心神,決定把蘭荻斯送走之后再一次進入魔音石。
<杜鵑圍舞曲>由三段小舞曲組成,每段各有特色,連貫起來就組成一首韻味獨特的舞曲,聽起來有讓人置身森林聽杜鵑啼鳴般亦真亦幻的奇妙感覺。一段輕松隨意的引子之后,響起了三聲杜鵑的鳴叫聲,花園里燈光的映射配合著梧桐的清香仿佛真的來到了生機盎然的森林,在輕快歡樂的樂聲耳邊偶而傳來幾聲杜鵑的鳴叫。
佩歌手指在七弦琴快速跳躍。旋轉的優美弧度猶如舞女的舞蹈,驀然,手指一熱,一雙溫熱的手覆了上來,手指一僵,巧合地彈出了一個顫音。
佩歌剛要起身,只覺耳旁一熱,熾熱的呼吸讓她有把七弦琴砸到始作俑者頭上的沖動。
“夏伊爾,認真點。”蘭荻斯在她耳邊說
佩歌慍怒地瞪了他一眼,卻剛好看到他酒紅色眼睛里一閃而過的戲謔。
他絕對是故意的!
舞曲依舊延續輕快歡樂的節奏,在這基礎上杜鵑的鳴叫越來越多,青脆嘹亮,就像幾百只杜鵑在同時歌唱。花園里的人們也已經完全沉浸在音樂之中,忘情的跟著拍子翩翩起舞。
佩歌有苦難言的看著兩雙在琴弦上跳動的手指越來越火大,因為蘭荻斯是站著將兩個胳膊穿過她的腰放到琴弦上,所以蘭荻斯基本上整個頭都壓在佩歌的肩膀上圈著她的腰摩擦她的背,這樣的姿勢佩歌只能僵硬著身子一動也不動。
在第二段舞曲即將結束的時候,蘭荻斯忽然一把摟住佩歌的腰向后拉去,佩歌一頭撞向他的胸膛。
“你干什么?”佩歌不由自主的拔高了聲調,喊出聲才反應過來的四下張望,還好沒被美杜莎發現,她松了一口氣。
美杜莎和蘭荻斯似乎有矛盾,佩歌想起美杜莎嗜血的眼神,更覺得這恐怕不是普通的矛盾。
蘭荻斯手指在琴弦上優雅的跳躍著,低頭趴在佩歌耳邊說:“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你不累嗎?”
佩歌的偏開頭,迅速的坐直身子,嫌累就不要讓她彈啊!
舞曲開始變得激昂而連貫,流暢的旋律掩蓋了杜鵑的鳴叫,與前兩段輕快、活潑的旋律形成鮮明的對比。最后以三聲杜鵑鳥的鳴叫結束,與樂曲的開始形成呼應。
佩歌迫不及待的起身撞向蘭荻斯亳無防奮的鼻子。蘭荻斯捂著鼻子不滿的瞪了一眼佩歌。
哼。活該!
佩歌起身就走,卻被蘭荻斯一把抓住胳膊。
“放手!”。
今晚佩歌的心情很惡劣,在糾纏下去她可不敢保證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
“我說了,夏伊爾,我們得談談。”蘭荻斯抓著佩歌的胳膊說。
佩歌沒好氣的說:“我也說了,我們沒什么好談的。”
蘭荻斯毫無征兆的用力將佩歌拉近,眼睛里是她熟悉的不懷好意,帶著蠱惑的說:“你不想知道水之靈杖的事嗎?包括我們的事之間很多的事,夏伊爾。”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佩歌現在的樣子狼狽極了,可她還是對上了蘭荻斯酒紅色的眼睛,里面咄咄逼人的火焰讓她火冒三丈。
蘭荻斯笑了笑,很認真的看著佩歌,像在宣判一樣一字一句的說:“你在逃避,夏伊爾。”
走過來的美杜莎神色擔憂的看著糾纏的兩人,問道:“佩歌,蘭荻斯公爵是你的朋友?”
“朋友”還有比這句話更好笑的笑話嗎?佩歌憤憤的將臉抬了抬,“您不知道這個家伙是個多么表里不一的人,這個混蛋,他簡直該丟進地獄里去。”
“到底怎么回事?”佩歌的話明顯讓美杜莎松了一口氣。“
”他居然說……“佩歌話到嘴邊卻說不下去了,是說她和蘭荻斯的羞恥交易還是說他利用水之靈杖嫁禍郁金香家族,不管是哪個都會讓她丟進臉面,這次她終于體會到了啞巴吃蓮有苦說不出的滋味,那種上不去下不來的感覺簡直能把人逼瘋。
美杜莎難掩焦急的追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覺察到蘭荻斯嘲弄的目光,佩歌泄氣的咕噥著:”沒什么。“
美杜莎顯然對這答案并不滿易,她毫不掩飾眼里的厭惡看著蘭荻斯。
”夫人,我是不是應該慶祝自己命大的活到現在。“蘭荻斯意有所指的問。
”的確是禍害遺千年。“美杜莎毫不客氣的回應。
蘭荻斯冷哼一聲,臉色僵硬的像石雕一樣沒有一點變化,反唇相譏譏道:”這你恐怕要去找那個生下我這個禍害的人了“
美杜莎冷著臉看了一眼蘭荻斯,那眼睛里是冰寒入骨的恨意,就像矗立了千年的冰雕沒有一絲感情,她似乎恨不得把對方挫骨揚灰。
冷哼一聲,美杜莎轉身就走。
而蘭荻斯的眼里除了開始閃過一絲痛苦,就再也沒有任何波瀾,就像停止流動的水一樣,平靜而沒有生命
佩歌覺得這兩人的氣氛非常詭異,自己還是別參合了吧,不幸的是,蘭荻斯顯然不想就這么一個人唱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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