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北靜王府世子的滿月酒上鬧出了很多的笑話,但是席間的賓客并沒有要離開的,他們或多或少地畏懼著北靜王府的勢力吧。酒宴仍然在進行時,只是北靜太妃已經沒有了興致去招呼這些賓客,只在隔間的炕上和義忠親王妃閑聊著,水漣便成了酒席上的主人,這些女眷中也有些吃酒的,硬拉著水漣喝了幾杯,弄得水漣開始暈頭轉向的,酒席絲毫沒有因為楊綠柔而有絲毫的冷場。黛玉并沒有再回到酒席之中,原本她就不愛這種熱鬧,只和惜春在房中逗著小世子,水溶依舊去招呼著前面的官員。似乎根本就沒有楊綠柔的鬧場,沒有任何不痛快的場景,這到是北靜太妃沒有想到的。
“溶兒越來越優秀了,我看這北靜王妃身子單薄,生這小世子幾乎也是九死一生,恐怕難以再有后了,姐姐何不再作選妃的打算?”義忠親王妃說到。
“妹妹也是故鄉門第出生的,怎么也跟那些沒見過世面的人一樣,你不一樣也只有世子一個嗎?一種親王府也不是只有你一個王妃嗎?我們老王爺一生也只娶了我一個,再說溶兒這孩子你一是看著長大的,他要是認準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玉兒是他親自選的王妃,他也沒有可能會再去接受別人,好在這玉兒也爭氣,給我們北靜王府生了世子,以后有沒有那也只有看他們的造化了。”北靜太妃的一番話讓義忠親王妃陷進了沉思之中。
“姐姐的漣兒也越來越懂事了,比在家做郡主的時候沉穩了許多,趙輝這孩子還真是有福氣的,漣兒辦事利索為人率真,何嘗不是姐姐調教得好啊!”義忠親王妃又說到,她看著水漣忙碌的身影,北靜王府熱鬧盈門的場面,想到了義忠親王府如今清冷的大宅心中失落得厲害。
“妹妹的世子穆緣也不錯啊,能文能武儀表人才,長相更是沒得說了,妹妹何必要羨慕別人呢?”北靜太妃看懂了義忠親王妃的心思,安慰到。
“姐姐不知道我心中的苦啊,當年王爺出事的時候我們亂成了一片,下人都悄悄地將王府值錢的東西偷走了,那是我剛剛生下了我郡主還在月中,根本無力管這些事情,我可憐的女兒也在那場浩劫中失蹤了,這些年我一直在找女兒,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時隔這么多年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往死一幕幕在義忠親王妃的眼前演繹著,很多年過去了這些畫面從來就沒有淡化過。
“妹妹當年生了郡主?當年我和老王爺在北疆打仗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真是苦了妹妹了。只是郡主自然是和妹妹形影不離的,怎么會無故失蹤?”北靜太妃詫異地問道。
“那年朝中局勢混亂不堪,王爺被奸人所害遭到了先皇的軟禁,消息一傳出來我們王府就亂了,世子還小根本掌握不了局面,我只有將他送到江南娘家去寄養,郡主太小我就帶在身邊,有一天傍晚下著特別大的雨,我早早就哄著郡主睡了,半夜的時候忽然來了一伙強盜,他們什么也沒拿,就將我的女兒搶走了,這些年我都只對外說我的女兒沒了,暗地里我就一直在打探消息。可是一晃十幾年過去了一點消息也沒有。”義忠親王妃淡淡地說到,眼淚從她的嘴角滑過最后滴到了手上。
“妹妹也別難過了,既是被搶走的那郡主也一定尚在人間,找人這種事情最是困難的,郡主又是在襁褓之中失蹤的,時隔這么多年也已長大成人了,不知妹妹能否告訴我郡主有什么特征或者記號之類的?我也好幫著打探打探,若真有了消息也是姐姐的功德啊。”北靜太妃也是頭一次聽說這件事,又深知義忠親王府這幾年在外面也沒有結交什么世交朋友之類的,消息一定很封閉,相反北靜王府在全國各地都有家業,打探消息來說相對比較有利,便有心想幫一幫義忠親王妃。
“我這女兒出生的時候后背上有塊的胎記,像一片楓葉。只是這胎記在后背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所以就加大了尋找的難度,若姐姐真能幫我找會女兒我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姐姐的。”義忠親王妃說著便要向北靜太妃行禮,幸而北靜太妃扶得快。
“妹妹這是干什么?我與妹妹也是多年的交情了,若真的能幫妹妹對我來說又何嘗不是只得慶幸的事情呢?這件事情藏在妹妹心中已經有十幾年了,我也希望能為妹妹分擔一些,妹妹也盡量將心放寬一些,一有消息我會盡快通知你的。”北靜太妃安慰到。
“你們兩個長輩只得躲著這里找清靜,我這個晚輩都快忙得找不到方向了,外面的那些王妃太妃鬧著要母妃去喝兩盅呢!我是扛不住了,我要歇會。”水漣嘟囔嘴巴不瞞對著北靜太妃抱怨到,北靜太妃知道水漣不是真的生氣,笑著站起身來對著義忠親王妃說到:“我這漣兒就是這樣的任性,都是被我慣壞了,王妃不要介意。”
“郡主乖巧伶俐我喜歡還來不及咧,太妃說笑了。”
“我還是出去看看吧,也怪難為漣兒的。”北靜太妃說著就要往外走去,義忠親王妃也只好跟著走了出去。
一直到了傍晚吵鬧的人群才漸漸地散去,疲憊了一天的北靜太妃和水漣都早早地就累趴下了,義忠親王妃在北靜太妃的再三挽留下留在北靜王府過夜,黛玉和惜春因為白天也沒做什么所以晚上就在北靜太妃的房中多待了一會,聽著北靜太妃和義忠親王妃說著他們以前從沒有聽過的故事,房間內時不時發出散漫的笑聲。水溶也在處理完事情之后來到了北靜太妃的房間,隊伍逐漸壯大起來,氣憤更加的熱鬧。不多時雪雁慌張跑進北靜太妃的房間。
“王妃,世子不停的哭鬧,奶娘怎么哄也哄不好,紫鵑姐姐要我來告訴王妃一聲,看是不是要請個大夫給瞧一瞧方可安心。”雪雁氣踹噓噓的說到。
“剛剛還不是好好的嗎?怎么哭鬧了呢?”黛玉聽完雪雁的話連忙走了出去。
“玉兒也別慌,小孩子家的哭鬧是正常的現象,可不要自己嚇自己了。溶兒也跟著玉兒回去瞧瞧,有什么事情就派人跟我說一聲,我畢竟是上了年紀的,比你們有經驗。”北靜太妃說到。水溶也急匆匆地趕了回去。
“姐姐也不要擔心,我見王爺和王妃也是有福氣的人,鎮得住世子的,世子不會有事的。”義忠親王妃安慰到。
“借妹妹吉言吧,時候也不早了妹妹還是早些歇息吧。”義忠親王妃在北靜王府丫鬟的帶領下去了客房休息,北靜太妃卻還不能夠休息,楊綠柔雖然刁蠻任性但畢竟是在北靜王府出的事,自己不能不去瞧瞧,這是禮數。其實北靜太妃雖然不喜歡楊綠柔,但也不是恨綠柔到非要她死的地步,畢竟南安太妃還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雖然皇家親情淡薄,但畢竟身上流著同樣的血液。北靜太妃打著燈籠來到了養心院中,綠柔已經醒了過來,南安太妃守在她的身邊不停地掉眼淚,綠柔只是看著并不說話,眼神空洞得嚇人。南安太妃見北靜太妃進了房間便連忙試了試眼淚起身迎接了過去,盡管此時此刻在南安太妃心中已經恨透了北靜王府,恨透了這個從小到大都凌駕在自己頭上的姐姐,但是她去額不能夠不行禮,這是皇家的禮數,錯一點都不行,所以南安太妃萬般無奈地給北靜太妃行了禮。
“綠柔怎么樣了?好些了嗎?”北靜太妃開口便問道綠柔的情況,這讓南安太妃心中猛然一涼,這個姐姐要不是看到了綠柔在北靜王府出了事也不會跑到這里來關心吧,于是也沒好氣的說:
“這不是姐姐想要的結果嗎?我的柔兒要是死了,也沒有人會來加害你的好王妃兒媳了。”
“妹妹怎么這樣說話,一個好端端的姑娘家整天為了男女之情在要死要活的成何體統,郡主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貴,你看看滿金陵都在對南安王府郡主議論紛紛,這是她自己在作踐自己。
”柔兒縱有千般不是也不至于死啊,我也知道柔兒生性剛烈,從小就愛慕北靜王爺,也怪我那時候沒有好好的叫道她,我原以為以我們兩家在金陵的地位他們兩也能在一起。柔兒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她任性頑劣卻并不狠,沒想到卻冒出了個林黛玉處處比柔兒強,也比她得王爺的心,她是在嫉妒中迷失了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菜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南安太妃邊說邊流著淚。
”妹妹也別哭了,我也并不想要她死,只是想讓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應該尊重自己郡主的身份。“
”明天我就帶柔兒會南安王府了,希望她能盡快從這件事情中走出來。“北靜太妃看到了南安太妃作為母親的無奈,這一刻,北靜太妃似乎更想關心這個妹妹,因為她看到了妹妹眼中流露出的辛酸,但是她忍住了,親親地拍了拍南安太妃的肩膀轉身走了出去。這終究是多事的一天,北靜太妃心中放不下小世子,便往黛玉的院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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