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求您看在王妃的份上放過薛寶釵吧,她已經什么都沒有了,如今還落到這般的田地,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要跟她計較這些呢?”寶玉聽到了水溶要抓起寶釵,也顧不上那么多跪在地上請求著水溶。水溶看到寶玉這時候了還這么懦弱,心中頓時燃燒起陣陣火氣。
“寶玉,當年我們也算是無話不說的兄弟,如今你既然為了這么一個女人就跪在地上求人,你可知男兒膝下有黃金,求人也要分清值不值。據我所知這薛寶釵已經跟你沒有了任何關系,當年她加害玉兒,盜取賈府的錢財你都忘了嗎?你是個好人,你給了她自由,她卻更加的肆無忌憚。混進皇宮勾搭上了皇上,后又盜取皇上的金牌假傳圣旨從天牢中救出死囚薛蟠,成為全國通緝的罪犯,她因無處藏身又攀上了東平王,東平王將她送給了李運年,你可知江南水患的時候她都做了什么?高價倒賣國庫的糧食,百姓處在水生火熱之中,如果不是我去江南賑災還不能識破她的真實面目,她因東窗事發躲到了東平王府,無奈東平王府有免死金牌,皇上也奈何不了她,即便是這樣她還不知道消停,派人混進北靜王府加害玉兒和世子,好在這些陰謀都被我們識破。后因流產被東平王趕出,她為何來到了這里相信老鴇比我們都清楚。寶玉當你了解這樣的她之后還認為她是你了解的寶姐姐嗎?”水溶一口氣說了這番話,雖然簡短,但這些事跡足可以讓她死上幾百遍。寶玉臉色蒼白,他離開賈府已經很久了,一直都很回避金陵之事,這些事跡雖有耳聞,但他從來就沒有覺得真的就是寶釵做的,如今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寶玉用呆呆的眼神看著寶釵,此刻寶玉不知道該不該為寶釵求情,腦袋一片混亂。
寶釵聽到水溶這番話腳下一軟便跌倒了地上,沒想到來到了揚州換到了名字也掩蓋不了自己的罪行,原以為可以一直這樣隱瞞下去,至少沒有人知道自己救是欽犯,沒想到水溶就這樣輕易的就讓自己七年的努力一下子就化作泡影,此刻她覺得自己好無助,求生的欲望更加的強烈。但是她卻無能為力。知府和錢明以及在座的所有人都露出了驚慌的神色,特別是知府,他的衣服早已濕透了,他在為自己剛剛的無知擔心,錢明緊張自己藏了七年的女子竟然是朝廷通緝的欽犯,要是追究起來他也難辭其咎,一切都因為水溶的一番話亂套了。
“父王……”正在所有人都在為凌霜就是薛寶釵一事感到憂心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打破了這個僵局,只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跑了過來,往水溶身上鉆。這個女孩有天生的散發靈氣,一雙眼睛古靈精怪地打量著眾人,這便是水楠。水溶收起了嚴峻的表情,一把抱起了水楠。
“楠兒可真的是越來越胡鬧了,這三更半夜的泡出來做什么,萬一有壞人怎么辦?”水溶輕輕地責備了水楠一番,但這聲音在眾人眼中到更像是寵溺,也許是這樣冷峻的王爺背后還有這樣的柔情讓他們感到驚訝吧。
“父王,楠兒可不是一個人出來的,惜春姨娘和母妃都來了,說要見一個故人。父王,什么是故人啊?”水楠天真的眼眸下面隱藏不住陣陣的好奇,水溶沒有回答水楠的話,便將水楠放了下來,看著真往這邊走過來的黛玉和惜春。寶釵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她不知道黛玉此番前來到底是要救她還是要加害她,但她不想讓他們看到她這樣狼狽的光景,連忙整理衣襟,不失大家閨秀的風范端莊地站好。錢明只見過寶釵驚艷的美麗,能讓人無法控制住的欲望,可是這王妃一襲白色的輕紗更加顯得清新脫俗。一種不忍心褻瀆的感覺,她簡直就是仙女下凡。錢明不覺看呆住了,這些年自認為見過無數的美女,此刻卻覺得連北靜王妃的一根指頭都比不上,還有她身邊的那女子簡直都是世間少有的。這些女子到底都是出自何方啊。
“林妹妹!”寶玉見到了黛玉便忍不住地叫了起來,沒想到多年不見的林妹妹到更像是神飛仙子了,這讓他的思緒一下子就飛回到了賈府的快樂時光,林妹妹永遠都這樣清新美麗,她真不愧是芙蓉花仙子。
“寶哥哥,你怎么在這里?”惜春朝寶玉望去,寶玉變了,不再是當年在賈府那時候的稚氣。
“四妹妹,你也來了。”寶玉走到惜春的跟前說到。但眼神依然停留在黛玉的身上,黛玉像寶玉微微行禮說到:“寶哥哥。”便走到水溶身邊去。惜春也跟著走了過來,她看到站在水溶身后的寶釵,一身大紅的輕紗艷麗無比。惜春原本就跟寶釵也沒有什么過節,便走了過去,抱著寶釵哭了起來,寶釵的眼淚也忍不住往下落。
“你怎么來了?”水溶看著黛玉輕輕滴問道。
“水祥剛剛來過了,他告訴我這里發生的事情了,我就想來見見寶姐姐。”黛玉輕聲地說著,水溶就怕黛玉心軟不想追究寶釵的罪過,他狠狠地瞪了水祥一眼,水祥覺得毛骨悚然,趕緊避開水溶犀利的眼神。
“這里說話不方便,讓寶姐姐跟我們一起回府中吧。”黛玉對水溶說到。水溶當然明白黛玉的意思,這么多人看著,幾個女子在這里抱頭痛哭的也不成個體統,便點了點頭。
“寶玉,你也跟我們回去吧,我還有話要問你。”水溶說完也不跟知府道別,便抱起水楠就離開了,黛玉看了看寶釵一眼也跟著水溶走了,惜春拉著寶釵也跟了上去,寶玉走在最后。水溶走后知府便大發雷霆,他恨恨地打了錢明一巴掌。“你這小子,跟我捅了多大的一個簍子,朝廷欽犯啊,你也敢沾惹,要不是北靜王妃突然出現,恐怕我們都要大難臨頭了。你跟我記著,只要我沒事才能保你富貴,若是我有事你也什么都沒有了,去,給我派人盯著王爺,有什么風吹草動立刻通知我。”知府說完這番便急急忙忙地回府了,這驚魂的一夜差點沒讓他人頭落地。最委屈的要數錢明,他實在是什么都不知道,卻成了里外都不人。
回到府中的水溶什么也沒有說,帶著水楠到了里屋,交給奶娘帶著,然后將門窗都關好,又再三叮囑水祥在門口守著,這才放心地進去坐著。黛玉拿了一身比較素的衣服給寶釵,讓寶釵先去將身上艷麗的衣服換下。寶釵換了衣服出來的時候已經跟剛剛大有不通,她穿上簡潔的衣物還是更從前一樣的美麗,黛玉笑了笑,招呼寶釵坐下。
“寶姐姐,你如今怎么落到今天這副光景?出了金陵你為什么不去找你弟弟薛蝌或者親妹妹,如何會到那種骯臟的地方?那可是會毀了你一輩子的。”黛玉問道。惜春和寶玉也都望著寶釵,希望從她的口中得到答案。
“哼,你們也別在這里假慈悲了,我走到了今天還不因為你。如果你當初死了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番光景!”寶釵聽到黛玉問起了自己傷心的往事便覺得十分的氣憤。水溶聽到了這句話便重重地拍了桌子。
“你自己作的孽還怪到了別人的頭上,你怎么不想想要你安分守己地過日子會有這些事情嗎?這些還不是你自己作的,能怨誰?”水溶很討厭這種冥頑不靈的人。
“我今天尊重你,還叫你寶姐姐,但你要明白我不是同情你,你若是真的想救自己就必須要將你的心清洗干凈,否則誰也幫不了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黛玉也很生氣,她就不明白為什么這么多年過去了寶釵始終不愿意放過她。
“我告訴你林黛玉,我要你死都是因為你總是很輕易就得到了我夢寐以求的東西,以前是寶玉,現在是王爺,為什么你的幸福都來得這樣的容易,而我努力了一輩子都得不到,難道我薛寶釵真的就什么都不如你嗎?”黛玉愣住了,原來一切都是因為愛,黛玉忽然很同情寶釵,因為寶釵一直活在自己編制的夢境里,她是自己竟自己捆縛住了,她原本就該有自己幸福的生活,無論在什么地方,只要她用心,她什么都會有。
“寶姐姐,揚州也有個水月庵,你就暫時在那里住著吧,住持會照顧你的,希望下回見到你的時候你能很平和地對待我們之間的恩怨。”黛玉不想帶著情緒去處理寶釵,想讓寶釵在庵堂里靜靜心,然后再做打算。說著黛玉便命水祥帶著幾個可靠地人送寶釵去了水月庵。寶玉打心里感激黛玉的所作所為,只有這樣才能救寶釵于水火之中,才能讓她不至于沉淪在這燈紅酒綠的花街。寶釵走的時候眼神中帶著很深的元氣,但黛玉都不想去管。水溶坐在一旁沒有說什么,對黛玉做的一切他都默許,這才是真的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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