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若軒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他唯一的心愿就是想再見一見水溶,作為兒子的龍焱想達成父親最后的心愿,這也是自己的心愿。想到水楠那個可愛而富有靈氣的小丫頭,他的心忽然很疼很疼,于是在鎮(zhèn)壓南方百姓造反事件之后,龍焱便將朝中之事安排妥當,自己找了個微服私訪借口下江南去了。
在渡過了嚴寒而漫長的冬天之后,正是三月的蘇州春機勃勃,鳥兒在樹上唱歌、魚兒在水中漫游、兒童在路上嬉鬧、街上的小商小販們也精神抖擻地吆喝著一天的生計……這就是江南,那個詩情畫意的地方。龍焱從沒有出過金陵,他甚至很少出皇宮,江南這個地方只在樹上看過,如今自己也踏入了這美麗的城池,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的美麗、更加富有生機。難怪北靜王爺一家這樣留戀這里,也難怪水楠會那么機靈可愛,原來人杰地靈用在她身上再合適不過了,龍焱選擇路經(jīng)蘇州確實是因為黛玉是蘇州人,他一直想著水溶一家是不是還在蘇州。
龍焱是微服私訪,只帶了五六個隨從,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也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親信,大家以經(jīng)商為名,一路明察暗訪,一面暗訪造反事情的起因,一面打聽北靜王水溶一家的下落。
一路奔波了大月也沒有一點頭緒,這天,龍焱一行人住的隆昌客棧有客人鬧事,正好龍焱等人在大廳吃午飯。鬧事的人是幾個潑皮無賴,這些仗勢欺人的無賴似乎在每朝每代都很常見,他們在客棧酒足飯飽之后調(diào)戲隔壁桌的一對母女。年輕的女子長相清秀,只是打扮十分素凈,客棧的小二在給這對母女介紹完菜品之后,她們只要了兩個饅頭和一壺茶,似乎手頭十分拮據(jù)。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這幾個無賴有了膽量去欺凌。
“小姑娘長得很標致嘛,到爺這桌來吃吧,陪爺喝杯酒?!币粋€長相還算英俊的男子說道。女子并不搭理他,只往母親的懷中靠了靠,年老的母親連忙讓小二把饅頭送到房中去,便拉著女兒的手要離開。但為時已晚,一個略胖的男子起身拉住了姑娘的手:“小姑娘還害羞了,跟爺回去吧,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备郎掀渌膸讉€男子一起起哄。
“幾位大爺,我們母女二人只是路過此地,要去金陵投親,請各位高抬貴手,等我們找到了親人處,必會重謝?!蹦赣H開口乞求。的確,在眼前這幾個壯漢的眼里,他們母女顯得多么的渺小,女兒的清白和性命比什么都重要,一定要保全。
“老東西,滾一邊去,別再這里礙手礙腳的,你女兒能入我們爺幾個的眼算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可知道爺幾個可是這整個蘇州城最有錢的主了,蘇州的知府和全城的百姓都要靠爺們吃飯,惹惱了爺,爺將小娘們玩了再賣到青樓去,讓你們知道爺?shù)膮柡Α!弊趬褲h旁邊的一個瘦弱的男子說道。
“哈哈哈……”又是一陣大笑。
客棧的人似乎都很怕這幾個人,小二已經(jīng)躲得遠遠的,掌柜也只是在一旁冷冷地看著,沒有人肯站出來為這對母女出頭。龍焱在想,這幾個人到底是什么來頭,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負手無傅雞之力的良家婦女。龍焱壓住心中的怒火,他還不能動手,等到這群潑皮下一步動作之后好光明正大地將他交給官府,那時候想官府也不能袖手旁觀了。
年輕女子又往母親身后躲了躲,“云兒,別怕?!崩蠇D人摟著自己的女兒。其實她心中也很害怕,要不是家道沒落,女兒也不會跟著拋頭露面,受這般委屈和欺凌,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就算是拼了自己的老命也要護著女兒。
“吳濤,又是你們幾個,是不是皮又癢癢了?上次挨打還不夠嗎?”說這話的是一個少年,龍焱大量了一下這個白凈的少年,估摸著十五六歲的樣子,看身形應(yīng)該會武功,渾身散發(fā)一種讓人畏懼的氣息,衣著干凈簡潔,不像一般人家的孩子;這個少年嫉惡如仇的個性倒是很小時候的像水棣,龍焱忽然感興趣起來,如果說他是水棣的話,那么水楠就應(yīng)該在蘇州了。
原來那個長相英俊的無賴叫吳濤,是鹽商吳衛(wèi)國的獨生子,從小仗著自家有錢有勢就欺強凌弱,把個蘇州城都鬧翻天了也沒人敢理會。“臭小子,上次你有幫手,這次就你一人,爺幾個可不怕你?!?/p>
“那就試試。”少年說時遲那時快,劍已經(jīng)頂住吳濤的喉嚨。吳濤頓時嚇得渾身發(fā)抖,身旁站的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也都不敢動了,直勾勾地看著少年。
“滾吧,別讓我再看到你們?!鄙倌晔樟藙菨f到。吳濤惡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然后灰溜溜地走了。少年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云兒母女二人趕緊過去致謝,少年只是客套了幾句便不在理會,云兒母女便要回房去。龍焱向身邊的侍衛(wèi)李昭使了個眼色,李昭便攔去了云兒母女的去路。云兒母女一驚,心想著,今天怎么麻煩不斷,看了一眼少年,見少年一動不動便只好跟著李昭走了過去。龍焱讓李昭搬了個板凳給母女兩坐下。
“大娘,這去金陵路途遙遠,姑娘年輕貌美,您又上了年紀,為何沒有男丁護送?”龍焱問道。
“我娘家姓徐,夫家姓褚,公子有所不知,我家住在鳳凰城中,原本也算是書香門第,半生也就云兒這么一個獨女,我與老爺二人自是疼愛有加。只因鳳凰城知府是個貪淫好色之徒,偶見我小女容貌秀麗便起了歹心,要強取小女做妾,小女原本就有婚約,我家自是難以從命,知府便將我家老爺活活打死,又將小女擄去,并且搶奪了我家房產(chǎn)和田地,好在那知府的夫人到是個善心人,她偷偷將小女放走,我便連夜帶著小女逃離了鳳凰城,想先投靠金陵的親家再作打算?!?/p>
又是官壓百姓,這些人做到了五品知府也算是不小的地方官吏了,怎么個個都不知足?龍焱一想到這里就想將這些貪官污吏通通正法?!安恢齑竽锝鹆暧H家如何稱呼?”李昭問道。李昭的話到讓龍焱有些意外,這李昭原本也是金陵禮部侍郎李賀的兒子,因與龍焱一般大,從小就在宮中和龍焱一起讀書教養(yǎng),成了龍焱的伴讀。
“老夫只聽老爺說起過,親家李老爺在朝中官居二品,只是不知是和官位。”徐大娘眼中有很多的無奈,接著說道:“親家與我們家分別近16年了……”徐大娘深深地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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