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后,王嬸的小吃店前駛來了一輛很顯眼的車子,很拉風的那種。
據王嬸年老眼花的說法是,人要是上了年紀,眼老失修,神馬都是浮云啦!
管它是什么車,只要是能載人的就是好車。
從車上走下來一位很年輕,像極了冬日里那一縷陽光讓人看了一眼就很舒心的男孩。
王嬸瞬間就迷失了早已失修的雙眼,笑得合不攏嘴。這誰家的娃子長得這般賞心悅目……
只見他很禮貌的向王嬸點點頭,然后淡淡的掃了一眼很狹窄的店面,隨后不費力的就找到他此行來的目的,微微蹙眉,大步流星的向那一桌清一色女酒鬼走去。
以薇抬眼的時候,正好看見了昨天有過一面之緣的男孩向這邊走來,趕緊抱著小瓶子起了身,輕呼:“學長。”
小瓶子本來還處在無精打采的狀態,突聞附近多出了它一直想念的某人身上特有的香水味,‘唰’的一聲從以薇懷里掙扎了出來,奔到了來人懷里,‘噫噫’的撒嬌起來。強主過來,它,它有救啦!
旁邊醉眼朦朧的小刀和葉子也看到一帥哥向她們走來,本來還在犯花癡,暗暗思忖著誰誰家的又有帥男初長成呢,聽見以薇乖乖叫了一聲學長,又看見小瓶子和他很親熱的模樣,趕緊擦干了到嘴邊的口水也站了起來。
“學,學長?”呼呼,幽幽的哥哥怎么長得這么面熟啊,哪里見過?
流年走近,對著她們輕輕微笑頷首,算是認識了。然后看到醉倒一旁,呼呼大睡的幽幽之后,俊臉一沉,很不給面子的從后面直接像拎小雞一樣把她給拎了起來。
正在醉鄉里的幽幽睡得酣甜著呢,突覺背后有人在搗蛋,就不耐煩了,雙手胡亂揮舞著,嘴里嚷嚷道:“走,走開,爺,爺正喝著,喝著呢。滾,滾遠點,干,干了!”
“到底都喝了多少?”流年蹙緊俊俏的眉頭,一一掃過這里的每一個人,站著的坐不穩,坐著的站不穩。“你們是被流放到這里來的嗎?”
“嘎?”除了那個坐著站不穩的,其余站著坐不穩的都嚇出了一身冷汗,乖乖,她們是叛逃的……
“呃,學長,我們是因為小瓶子……呃,才出來的。”以薇不知是緊張還是醉了,面色微酡的想解釋卻不知怎么解釋才好。
葉子和小刀也想解釋些什么都是小瓶子惹的禍之類的,精明如某人懷里的小東西就不肯了,鉆出來‘旺旺’幾聲以示自己清白,人類怎么這么壞心眼呢?憑毛嫁禍于它?它可是連一塊鴨肉都沒有吃,一杯酒都沒有喝的好狗……呃,雖然最后還是很囂張的吃了一只鴨腿,不過,那是它主人主動贈予的啦。
看著這里的一片狼藉,流年撫撫額頭,貌似很不在意的輕嘆了一下,說:“真應該陪校長一起過來。”
大家聽得不是很明白,不過,‘校長’這個名詞實在是太震撼耳膜了,都嚇得一大跳,酒似乎也清醒了不少。呃,學長,學長這是要把她們給賣了嗎?
連睡過去的幽幽也都微微抬起頭,醉眼飄忽著:“那光老頭,光老頭……”還想表達些什么的無奈抵不住醉意,又睡了過去。
小瓶子伸出爪子有些嫌棄的抓了抓幽幽有些蓬亂的母雞頭,隨后又鉆進了那個久違的溫暖的懷抱里,黑溜溜的雙眼很得瑟的冷眼旁觀著。
“學長,我們錯了……”不要把我們給賣了……嗚嗚。小刀和葉子異口同聲的乞求著。
“你們沒錯,錯的是那兩只烤鴨和四瓶燒酒。”
“嘎?”大家聽得又是一陣心驚肉跳。
“你,你,扶她上車吧。”流年決定做一個路過打醬油的,指了小刀,又指指小刀旁邊的葉子。
兩人一聽,趕緊心照不宣的扶過幽幽,心里暗忖著,趕緊把這尊佛爺給送走,順勢也送走另一尊大神,免得到時話多了就畢不了業啦!不管三七二十一,半拖半扶著幽幽,火速趕往車子那邊。
以薇松了一口氣,既然小瓶子也安然無恙了,幽幽也有她哥哥載回家照顧了,以為沒有自己的事了,剛想坐下,對面又響起一句深沉的命令:“你,上車照顧幽幽。”
以薇‘唰’的一聲又站了起來,順著聲音來源處望去,流年正站在門口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雖然是很平常的一句話,卻字字間透著他的威嚴和肯定。于是,她的腳有些不聽話的順著他的意跟了出去。
鉆進車里,幽幽因為被轉移到另一個環境有些不適應,還在那兀自發牢騷著,“我沒醉,還沒醉呢,這,這是要去哪,哪呢……”雙手依舊胡亂揮舞著,連雙腳都使了上來,以薇稍微不注意,就被她一腳踹在肚子上,痛得她臉色蒼白。
坐在駕駛座上的流年剛巧從后鏡里看到了這一幕,皺著眉不耐煩起來,轉過頭,狠狠拋下一句:“再說,我就把你從車上扔下去!”
果然,迫于某人那句忒狠毒的話語,幽幽終于安靜了,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竟乖乖的又睡了過去。
等車子開啟,準備揚長而去的時候,以薇坐在后座上,似乎聽見了從店里傳出小刀一句歇斯底里的痛哭:“誰,誰個沒良心的,弄壞了我的包包!”
獅子吼……hold住全場!
而始作俑者,正趴在它家主人懷里睡得好酣甜好無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