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之余,以薇前半腳進了房間,幽幽后半腳就鬼鬼祟祟的跟了進來,在她的房間里左摸摸右瞧瞧的,似在尋找什么蜘絲馬跡似的,嘴里還不停的“嘿嘿”幾聲,笑得比容嬤嬤還要狡猾陰險幾分。
看到她這副臭模樣,以薇實在沉不住氣了,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尋寶啊這是?”
“比尋寶有趣多啦!”然后轉啊轉,轉到床下邊的那張沙發上停了下來,像小瓶子一樣嗅啊嗅的,還很夸張的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放大鏡,這里照照,那里瞧瞧,直到發現了——
“哎呀我的媽,這都是些什么???稀有品種黑金條??!小妞房里被我找到幾根了!哦哈哈……”
然后得意洋洋的捏起手中的戰利品,湊近以薇的面前,晃啊晃,恨不得就此公諸天下般。
“切,不就是幾根頭發,難道你還想證明點什么?”以薇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怎么今天忘了整理房間了!那是學長的頭發啊……暗暗思忖著:幽幽是不是吃錯藥了今晚,不對勁?。?/p>
“我就納悶了,這玩意兒短得怎么看都不像是你的???”幽幽裝模作樣了一番,“嘿嘿,是不是背著我玩什么花招啊?”
“怎么可能?我從來都不喜睡沙發的?!?/p>
“嘿,我就知道你不喜睡沙發,可是,有人喜歡就可以啦!”無視以薇的疑惑,幽幽很強勢的對著她眨眨眼。
以薇搔搔頭,堅持糊涂到底?!罢l?。俊?/p>
“你心里應該比我更清楚吧?!”幽幽一手拿捏著那幾根短發,一手托著腮,前一秒還把握十足的,后一秒就有些搖擺不定了,微微陷入了沉思:難道她真的錯了?不會吧,哥哥的占有欲明明就已經昭告天下‘這是我的女人,誰動誰死’了。難道是她最近思想不單純了?
“噢——我記起來了!”以薇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然后恍然大悟道:“小瓶子最近跑這邊老是往沙發上爬。難道它……最近腎衰竭了不成?”
“什么?小瓶子腎衰竭?”每件事只要小瓶子參上一腳,幽幽就全亂了套了,不過還剩最后一絲理智,狐疑道:“話說我的心肝寶貝瓶養的可是棕色毛啊,怎么可能會有黑色的呢?”
以薇就知道萬事只要有小瓶子在,某人就會心智大亂的,就拿上次考試來說,整的就全軍覆沒啊。
“切,你自己養的狗,你都不知道它最近色素大變身了,我都不知替它拔掉了幾根……”繼續火上加油。
“天啊,我可憐的心肝寶貝瓶!你怎么那么狠心……”幽幽把那幾根毛發緊緊握在手心里,狠狠捶打著自己的胸脯,細細嗚咽著:“你究竟拔了它幾根毛?”
“我就拔掉了兩三根嘛,沙發上的可是它自個兒掉上去的!”唉,幽幽這壞毛病不知是怎么得來的,愛狗如命,將來還要不要嫁人?。扛纱嗑图迋€狗算啦!真受不了她。
“而且腎衰竭也要怪你才是,”以薇干脆幫她拿起石頭砸了她自己的腳趾頭,然后大言不慚道:“誰叫你老是一味的給它灌肉,不知道它正趕上發育年齡嗎,應該多補補些韭菜枸杞什么的,補補腎,壯壯身。哦哈哈?!?/p>
“呃……是嗎?不是吃肉能壯身的嗎?”
“肉吃多了,就只會增加脂肪球而已,怎么可能會補腎呢?難道你們老師沒教過?”
“怎么可能沒教過……”中學的時候就已經印在腦里了。
“那還不一清二白的。小瓶子將來要是有什么不幸,還不都是你害的……”
“呃……”
就在幽幽默默黯然神傷的時候,剛巧不巧的,腎衰竭的話題王子小瓶子就從外面屁顛屁顛的爬了進來,然后不顧兩個人類在那里表演什么喜劇悲劇的,兀自爬上了沙發,蜷縮成一團。
見狀,幽幽更是睜大了眼睛,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火速奔到沙發上,寵溺的撫摸著小瓶子,嘴里滿是歉意的喃喃自語:“心肝寶貝瓶啊,小主人對不住你??!讓你受了那么多苦……”
被小主人的眼淚鼻涕撐成了一條小河,而在河心里拼命往岸上爬的小瓶子顯得很無辜,只見它耷拉著一顆濕漉漉的腦袋在那里默默向上天祈禱:我招誰惹誰了我?
望著沙發上的那對活寶,以薇捂著額頭,徹底無語,她只是想轉移一下幽幽的注意力而已,絕對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事發生的……呃,她徹底被打敗了!再想想,這種詭異的現象,算是見怪不怪了,干脆爬回床上約她的莊周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以薇以為那對活寶已經被大水沖走了,想要起來整理一下房間清洗‘案發現場’的時候,猛抬頭,突見一張極其詭異的臉正近距離的一瞬不瞬的俯視著她,讓她第一時間里想起電視上那些來索命的女鬼,想到這,她嚇得眼瞳無數倍擴大,心跳無數倍加速,“啊!鬼!”慌張之余順手撈起旁邊的枕頭狠狠摔了過去——
對面那只鬼也被她的反應嚇了一大跳,很不自然的接過飛奔而來的枕頭,然后耷拉著腦袋發出有點沙啞的聲音,“干啥呀這是?”
咦,聽聲音有點熟悉,以薇撫著心口緩緩睜開一條細縫,此鬼不是別人,而是陰魂不散的幽幽!立刻來了精神,怒道:“我還要問你干啥呢這是?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我只是想回來告訴你,我們班的同學提前回校,想一起出去旅游。沒想到你的反應太強烈了?!庇挠恼f的也挺無辜的。
“這么個大熱天的,去哪旅游?”好吧,就當是她錯怪她了,不過還有下次的話,她扔的就不止是枕頭了。
“聽說是Z市?!?/p>
“太遠了吧?而且我還要工作呢?!?/p>
“向我哥請假不就得了嘛。”
“呃,我試試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