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西門琉清冷的迎上柳葉陰戾的目光,光潔的額頭,一綹飄逸的發(fā)絲掠過臉頰,烏黑晶亮的雙眸,璀璨如星,從骨子里迸發(fā)的高雅氣質(zhì),宛如古泉般的冰清,令人忍俊不禁。“人在做,天在看,實事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你……”柳葉眼底凝蓄上一層薄涼憤恨的水光,頃刻間,轉(zhuǎn)化為委屈,眼底的淚水翻涌而出,哽咽的聲音透著無限的哀婉惆悵。“王爺。”
“看來其王府的家規(guī)是專為我而設(shè)。”西門琉淡漠的語氣,沒有恭謙亦沒有不敬。“王爺,下次能不能換個手,就算是鐵打的骨頭也禁不住你一二再,再二三的捏骨折。”
看著西門琉目光清冷,神態(tài)不卑不亢,這樣淡漠的她,應(yīng)該是經(jīng)過偽裝,在端木然面前她也是這樣,只有在小皇叔面前,才能見到另一個她,喜怒全發(fā)自內(nèi)心。
“只要不是你,任何人給我的傷,都不算傷,無關(guān)緊要的人,我才不會放在心上。”想到西門琉對端木夜說的話,端木瑾幽黑的眼底寒芒一閃,他要改變策略,在對付端木然的同時,他也不會放過她,給過她機會,是她執(zhí)意要嫁給他,就別怪他心狠手毒。對她硬的不行,該走軟化的道路。
“來人,柳側(cè)妃栽贓嫁禍王妃,杖責(zé)一百。”淡淡的燈光下,端木瑾冷酷的輪廓上泛著一絲狠絕的陰郁。
“王爺。”柳葉難以置信的望著端木瑾,直到被人夾到長凳上,雙手被綁在凳腳上,背上傳來一陣痛,她才意識到,王爺是真的要對自己用刑,眼淚沿著她慘白的臉龐緩緩滑落下來,含著難解,含著悲愴,更多的是對西門琉的怨恨。這一百杖她記下了,他日,定要賤人十倍奉還。
“傾陽,這下你可滿意?”端木瑾這一問,無疑不是在柳葉心里雪上加霜,端木瑾并不作罷。“日后誰敢對王妃不敬,柳側(cè)妃就是你們的下場。”
西門琉一愣,他并沒有承認是他將自己的手折斷,他這話將自己推到風(fēng)口浪尖上,西門琉目光轉(zhuǎn)向奔雷,坦然自若的站在一邊,看來,端木瑾并不打算懲治黑白顛倒的奔雷,在他心里,柳葉不比奔雷重要。
以后她要小心應(yīng)負的人不是柳葉,而是奔雷。
“多謝王爺明察秋毫。”西門琉最后看了奔雷一眼,邁步離開大廳。
西門琉思緒萬千的朝自己的西院走去,西院漆黑一片,端木瑾放她自死自滅的地方,她的身份特殊,東方邪怕暴露她的身份,沒給她陪嫁的侍女,端木瑾也吝嗇給她侍女。
西門琉怕黑,索性今夜的月光明亮,借著月光的照耀,走過院落,推開房門,少許的月光根本無法讓她看清房內(nèi)的情景,懊惱的抱怨道:“夜也真是,什么不要,偏偏把我從谷底帶來的夜明珠給要去,現(xiàn)在到好,只能摸黑了。”
關(guān)上門,西門琉心里一陣恐慌,她怕黑,如果外面是雷雨交加,她肯定不敢獨自一人在沒有燈光的屋里,慶幸,今夜的天空特別安寧,西門琉如盲人摸象般,憑著對房里少得可憐的直覺,朝桌子摸去,她好像記得,桌上放著蠟燭跟火折。
砰,膝蓋撞到什么硬物,西門琉整個人失去平衡朝前撲。“啊,我的手,好痛,好痛。”
突然,房間明亮起,熟悉的光亮,西門琉一眼便能看出不是燭光,膝蓋上和手腕傳來的痛,讓西門琉沒有第一時間回頭,看身后的人,就著光亮也讓她看清自己再趴在窗戶下的睡椅上,嘴角抽了抽,這哪是桌子的方向,桌子跟睡椅簡直就是背道而馳的方向。
“你跟其王府犯沖嗎?一回到其王府,你就狀況不斷。”
熟悉的聲音,讓西門琉忘了所有的痛,興奮的轉(zhuǎn)身,撲進端木夜懷里。“夜,你真是我的守護神,總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出來。”
“給,這顆夜明珠給你做照明工具,雖不及你那顆南海東珠,此夜明珠也算得上稀世珍寶。”對于西門琉的熱情,端木夜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白天跟她談?wù)摿艘环四疽箤λ絹碓經(jīng)]戒心了。
“沒關(guān)系,只要是夜送給我的東西,無論是什么,我都喜歡,就算是一根草,在我心里都比那顆南海東珠珍貴。”西門琉看了一眼端木夜手中散發(fā)著光亮的夜明珠。“夜,你來這里就是為了送這顆夜明珠給我,真是時候,我好感動。”
西門琉是真的感動,在他懷里像小貓一樣蹭了蹭,抬頭凝望著端木夜,晶瑩剔透的眸子浮起詭異的光芒,曖昧的道:“夜,要不要我以身相許?”
“別忘了你的身份。”以身相許,真是越說越過火了,想到她的身份是端木瑾的王妃,端木夜冷冷的神色,眼底是琢磨不透的奇怪光芒。
“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只要夜不嫌棄我嫁過人,別說區(qū)區(qū)一個端木瑾,就算擋在我面前的是座大山,我也能像愚公一樣將它移走。愚公你認識吧?他的精神千古流傳,是很強的嘍。”兩片薄薄的唇瓣一張一合,靠在端木夜懷里,嘴角漾起淡淡的笑容,西門琉又問道:“夜,如果我是自由身了,你會娶我嗎?”
“你真的很想嫁給我?”端木夜突然問道。
“當(dāng)然。”倏地,西門琉清澈堅定的眼神凝視著他。“夜,你會娶我嗎?”
“不會。”端木夜想也未想直接果斷的回答。
“為什么?”笑容凝結(jié)在嘴角,西門琉有些受傷的望著端木夜。
“我不愛你,也不會愛你。”迎上西門琉凄楚的眼神,端木夜心間漾起了層層漣漪,卻也沒給她希望。
“你心有所屬。”西門琉肯定的道,知道他心中那個人是誰,西門琉的心情也轉(zhuǎn)晴,等時機成熟,她就告訴他,她就是西門琉,以前的西門琉心為東方邪而跳動,現(xiàn)在的西門琉心只為他而活躍。
西門琉的話讓端木夜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張面容,那張比花朵還要美麗的臉,像烙鐵一樣深深的烙在了他冰冷的心扉里,十年未見,當(dāng)年生死未卜的她,是否越發(fā)清麗可人。
“呵呵。”西門琉忍不住呵呵直笑。“夜,我越來越不能對你放手了,畢竟,現(xiàn)在像你這么癡情的人可難找,好不容易讓我碰到一個,怎么能讓他從我眼皮底下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