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聲。
屋子里,燭光“嘶嘶”的燃著。鈴蘭面無表情地坐在矮小的凳子上,手肘頂在床上撐住下巴,澄清入水的眸子斜睨著床上的男子。
床上的男子靜靜地躺著,深邃略帶哀傷的眸子望著上方。雖然及時獲救,可臉色看起不來并不健康,薄唇也顯得蒼白無力。
房子里,一直都是那么的靜謐,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呼吸著,生怕打擾了對方。良久,男子蒼白的嘴唇動了動:“怎么還不回去。”話落,女子細長的睫毛輕輕扇動,微微一愣,繼而帶著一口毫不在乎的口吻回答他的問題:“哦,你說這樣啊,不回去了,就呆在這里看著你,防止你讓傷口裂開。”
“呵,你是小看本王嗎?難道本王不會照顧自己。”南宮晨風嘴角勾起冷冷的弧度,目光依照望著前方,好像不敢與她的目光交錯。
“你這么大的一只,我怎么可能小看呢?”,鈴蘭單手撐著腦袋,無奈地回答道,“你要是會照顧自己的話,就不必睡在書房,王府這么大,不睡其他房間偏睡書房;你要是會照顧自己,就不會這么晚睡,我說啊,沒什么事就不要這么晚睡啊,晚睡減壽命的啊。”
“……”南宮晨風啞語,微微蹙起眉頭,緩緩扭過頭注視著面無表情的她。
“嗯?”她目光毫不避違地與他帶著哀傷的目光接觸,“怎么了?”
“沒。”南宮晨風立馬移開目光,嗯?他這是怎么?難道他對她起了好感,呵,真可笑。
就這樣,她靜靜地等待著他穩穩地沉睡,他一直睜開雙目,久久地,不知在思考著什么。
第二天的清晨,太陽將暖烘烘的陽光射進屋里。
南宮晨風緩緩點撐開眼皮,繼而扭過過望了望趴在床邊睡得死死地鈴蘭,嘴角微翹,黑眸含著暖暖地笑意。她在他身旁守了整整一個晚上?真是個傻女人。
女子細長的眉頭皺著,閉緊的眼簾緩緩地撐開了。
“已經這么亮了?”鈴蘭背對著光,大大地打了個呵欠,繼而又瞅了瞅床上的男子,只見他早已睜開眼睛,面無表情的凝視著上方,“醒了?啊,醒了很久了吧!啊啊,差點忘了。”她一臉糾結地起身,急忙忙地走到門外喊道:“死了死了,來人。”非等他睡了她才睡,唉,那只夜貓,等了N久也沒睡,自己倒是睡意濃濃了,趴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了。
“沒醒多久而已。”南宮晨風沉著聲音說道,他兩手用力地按在床上,看樣子是想起身。
鈴蘭見樣,快速從門口向他本來,著急地說:“快給給我睡覺,你非要浪費我對你一片好心么?我難得照顧你一次啊。”南宮晨風似乎沒有將她的話聽進耳里:“就你也敢命令本王。”
“喂,你。”她話音未落,只見傷口的疼痛令他悶哼一聲,眉頭深蹙,捂住傷口用力地咬了咬牙齒。
“你看你看,不聽話的下場,快給我躺下。”鈴蘭無奈地扶著他。唉~這么大,還這么不聽話。沒辦法,這次不是一般的傷口,他也只好乖乖地躺下了。
他兩只手腕慢慢地無力軟了下來,上半身也只得“咚”聲地躺了下來。扶著南宮晨風的鈴蘭也被他的重力拉了下來。
兩人瞪大了眼瞳,屏住呼吸,面對面地對視著,兩唇之間的距離,就那么一點點就接觸到了。
“哈!我來看你了!大哥!”南宮楠風瞇縫著含笑的褐色眸子,笑著的唇邊溢出玩世不恭的味道。
見況,南宮楠風愣住,很快就恢復笑容,好像明白怎么一回事,淡淡一笑,立馬轉過身子走出門外——哎呀呀,真是來得不是時候,打擾他大哥的好事了。
鈴蘭馬上撐起身子,快速地尾隨著南宮楠風的身影而去:“瘋子,喂喂,別誤會。”
“哎呀呀。”南宮楠風步雙手抱腦,漫不經心地游走著。
“呃!”鈴蘭咬牙切齒瞪著他的背影。MD,好冤枉。
南宮楠風見鈴蘭沒追上來,自個兒倒是乖乖地退后,“以后該用怎么稱呼來稱呼你呢?”嘖嘖,這一對,沒準是天生一對,郎才女貌啊。
“去死吧,瘋子,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她狠狠地給他一拳。他忽蹙起眉頭,側過身子躲過了她的襲擊。他望著她憤怒的小臉蛋,調侃道:“用這么生氣嗎,解釋就是掩飾。”
“廢話少說,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鈴蘭說罷,朝著他身子狠狠地掃過一腿。南宮楠風立即用手腕擋住她重重地一擊,“嗯。”他悶哼一聲。她什么時候會功夫的,原本還以為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哼,看來不可小視她啊。
鈴蘭見他擋住了她一腳,于是勾拳向著南宮楠風的下巴打去。他快速昂起頭又躲過一擊,鈴蘭并沒有作罷,于是橫起手肘向著他腹部攻去,楠風笑而不語地做好姿勢準備躲過她一擊。瞬間,他突然瞪大眼睛,雙目出現鮮紅色的血絲。鈴蘭攻擊他腹部只是瞞天過海,踩他的腳才是真的。
他微蹙的眉頭,抬起手指著她,話,像是卡在喉嚨里怎么也吐不出來。她勾起陰險的微笑,腳板用力地壓住他的腳趾,只見他悶哼一聲,眉頭越皺越深,“怎么?很痛是吧?好孩子,告訴我,那剛才你看到了什么?”
“好,好,我沒看到你跟我大哥親昵。”
“MD,你這樣話跟沒說沒什么兩樣,看我不把你宰了!”
“好好,我什么也沒看見。”南宮楠風蹙起眉頭,嘴巴卻咧開笑著,樣子真不知是哭還是笑。
“哼。”鈴蘭冷哼一聲,才安心的將踩在他腳上的腳挪開。這小子,不給點臉色他就不懂乖了。
他們的一番話,被站在不遠處的上官琳依聽到了。她小巧妖媚的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慢慢地扭曲成暴怒的母獅,美目閃過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花鈴蘭,我一定饒不了你!我們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