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那太陽沉下去的天與地交界的地方,卻還殘留著一抹淡淡的紅暈。
琢磨今晚到底去不去大廳的鈴蘭,最終還是決定去瞧個究竟。
黑幕上的圓月皎潔明亮,清澈如水的光輝散落大地,給除夕這個喜慶的日子增添一份光彩。
佩王府內四周里掛滿了紅燈籠與紅紙,府內府外紅彤彤的,顯得喜氣洋洋。
匆匆忙忙的人,似乎忙著手中的活,并沒有發現路過的鈴蘭:哈哈,你們看不見她,你們看不見她。
誰料,一個走路匆匆的奴婢從鈴蘭背后機靈竄出,驀地她一搖動身子,一屁股撞開了鈴蘭。MD,她故意的吧。鈴蘭穩好身子重心,杏目圓瞪,小臉蛋憋得通紅地,怒道那個奴婢。
只見那個奴婢停止扭捏身子,驀然回首,定身瞅了瞅。見是勃然變色的鈴蘭,便是漫不經心地轉過身子,笑道:“呵呵,啞夫人,你沒事吧?”
小小的奴婢,竟敢如此的囂張!要不是她嘴巴不能說話,到時候看誰更是真正的惡人?鈴蘭狠狠地瞪著那膽大包天的奴婢,明眸里的怒火,足以可以將她燃燒變成塵土的一分子。
見如此猖狂的奴婢,在旁的曉月替鈴蘭不值的,出口破罵:“你怎么可以如此無理!快給夫人道歉!”
“哎喲,夫人跟曉月莫氣,氣壞身子可不好,奴婢這就賠不是。”奴婢那沒有誠意的口吻,略帶些鄙夷:“對不起,啞巴夫人,是奴婢的錯,要不是你走路不帶眼,奴婢也不會撞上你!”
“你!你怎么可以這樣說夫人。”曉月氣得小臉鼓鼓的,眼珠子快要從眼眶瞪出來似的。可惡,你不仁我不義,超威藍貓不發威,你當她是hellokitty!她挽起袖子,怒氣匆匆地走過去。看她不扁你一頓!
此時,誰知背后傳來讓人發麻的聲音,那嗓子,如惡魔發出毫無節奏的魔音,又如新手在亂拉的小提琴所發出的噪音,尖得讓耳朵難受,麻得骨頭像是被針猛刺一般——“哎喲,啞巴夫人要打人羅,大家快來看看。”哎喲,這白癡口頭禪,除了月餅還有誰會說。只見她話音剛落,眾人將疑惑地眼光投降怒氣沖沖的鈴蘭。
可惡!這么多人看著,她也不好意思下手!趕緊收手吧。眾人見鈴蘭也沒什么異常,半餉,又埋頭干自己的活了。
“哎喲,怎么,不打了嗎?”月餅揚起得意洋洋的嘴角,笑道。哼,蛇鼠一窩!見不得好的!她忍,不理睬火上加油的她。
“啞巴夫人!您別走啊,她還沒道完歉,你聽完再走吧。”月餅得意洋洋地對著她的背影喝道。
“是啊,啞巴夫人!奴婢真的對不起你。”奴婢再一次假惺惺地道歉道。
“你,你們,住口!”曉月氣得快要憋不住了,兩條柳葉眉扭曲成八字形。“信不信我去告訴王爺!讓他封住你們的嘴不可?”
旁邊的奴婢聽了微微一愣,不敢再多言,可月餅,倒是住不嘴巴道:“哎呀,奴婢好害怕啊。只不過是一個啞巴低賤的侍妾而已,王爺會為你們作主?像你這樣的姿色,滿大街都是!說不定,王爺只是被你恐嚇,然后讓你當上侍妾而已。”
一句一字的刻薄話語,像根針似的,迎面就刺向她的心。吃了一肚子氣的她,終于忍不住爆發了。她緊緊蹙起眉頭,咬牙切齒地迎著月餅的面走來。
月餅見況,便大聲吆喝起來:“不好啦,啞巴夫人說不過人,要打人啦!”可周圍的人,卻不知為什么只顧著埋頭干活,沒有理會月餅。怎么會這樣?
鈴蘭咬咬下唇,舉手,正準備扇過去。誰料,一大手快速抓住她的手臂。鈴蘭微微一愣,扭過頭一眼錯愕地盯著阻止她扇人的男子。是他!南宮晨風!這個死冰箱男!干什么要阻止她!
南宮晨風臉上,毫無表情,只有一片入骨的寒冷。他淡睨著一臉怒氣的鈴蘭,須臾緩緩放開她的手。
在月餅眼中,看似來者不善的南宮晨風,居然幫她忙,這讓她剛緊張不安的心兒,立馬高興地飛起來。
“來人,將這兩個奴婢,拉出去砍了。”南宮晨風冷冷地說道。
這一話,讓鈴蘭與月餅愣住了。剛才要阻止她打人的他,怎么會下令殺掉她……剛才阻止她被打的他,怎么又會下令讓人砍掉她。
可是,月餅雖然說了不好聽的話,也不至于砍頭啊,這樣一來的話,她豈不是成了紅顏渦水!想罷,她扯了扯他的衣襟,搖了搖頭示意著。不知這冰箱男,懂不懂她的意思。
南宮晨風似乎懂她的意思,對著正要過來拖走月餅的士兵道:“你們退下吧。”
“是。”
“接下來,你還有什么話跟本王要說。”南宮晨風輕皺眉頭,寒聲道。
鈴蘭搖了搖頭,她都不能說話……
“走吧。”話音未落,轉身離開。
就這么走了?豈不是便宜這該死的月餅了!?不要以為她像那些電視劇里面的的,一般女主角那么心地善良。她瞅了瞅低頭求饒的月餅,抬腳,先踹她一腳再走也不遲。哈哈,看你以后還敢惹她這只超威藍貓嗎!轉過身子,大搖大擺地走人。
“哼,竟敢瞧不起花夫人!?活該!祝你除夕不快樂!”曉月對著狼狽不堪的月餅做了一個鬼臉道,轉過身子,急忙追著鈴蘭的身影:“夫人,您等等。”
南宮晨風用深邃迷人的黑眸冷瞟了一眼大廳,只見廳中放置著一大圓桌子,桌面上的山珍海味還熱騰騰著冒著縷縷白煙,香味悠悠;桌子周圍,坐著該來的人。
“哈哈哈哈。”驀地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黛娘好久沒見啦,要不要來壺酒。”這不是瘋子的聲音嗎?啊啊啊啊啊啊啊,這個除夕沒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