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那日去小天的俱樂部,還是有那么一點興奮的,可后來遇到的那件事,卻時時在我腦海里翻滾,的確,我醋得不輕。
室內音:
米莉:“喂,小呆,寢室里最不積極的人是誰?”
小呆:“筱微。”
米莉:“那寢室里最不活躍的是誰?”
小呆:“筱微。”
米莉:“那寢室里最最不讓人省心,被男友迷得死去活來,整天變成大惆悵大詩人的又是誰?”
小呆:“筱微,筱微,還是筱微。無論說什么,都是筱微。”
這幾日,我迷上了聽音。因為發呆,我連模仿都有了天份,寢室里時常陡會傳出諸如此類的鬼叫。她們精神狀態頗好,個個都想大顯身手,把我從夢境中拉回現實。高中曾寫過一篇作文,題目是什么叫不醒的人。后來老師說,這叫不醒的人無非是那些不想醒來的人,自我感覺,這句話是說給我自個兒的。
我沒心沒肺地坐了一個下午,對小呆的關心充耳不聞。
易水學院的食堂就在我們宿舍的對面,這也是我為什么討厭這種雜亂布局,對學院怨聲載道的原因。可任何事物都有兩面。若不是食堂飯菜的香味悄悄地躲進我的鼻里,我想,指不定什么時候自己的屁股才能脫離那笨重的板凳。
我一路小跑,準備先解決吃飯問題,人發呆久了,這些似乎都變得很重要。可是我沒想到,又會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看到那個熟悉的面孔,他的腦子里總有些讓人為之興奮的東西。
“筱——微”我聽到有人叫我,回過頭才知道是哥。
“是哥啊,你有什么事嗎?”我瞥了瞥他,見到他手中拿著飯盒,我才知道,原來,沒吃飯的人還有。
只可惜,我和哥都遲了一步,那食堂的大門在我倆的面前無情的關閉。
“哥,我們慘了”我扭過頭來,無奈地沖哥一笑:“看來我們得另謀吃路了。”
“走,小微,我們去超市吧!”他扯著我的袖子準備狂奔。
“不是吧,這是中午啊!”我加重語音,提醒道:“還要吃零食?”
“今天不是吃零食。”他把飯盒一搖,那勺子不停地發出碰撞聲:“只是泡面大餐而已!”
我真想暈,第一次有人說泡面不是零食。我們寢室的吃王小呆,雖然大名鼎鼎,卻也從來不提泡面,她的理由也同樣說出了兩條。第一條說泡面是什么零食,第二條說什么一個月都不能將面毒排出體外,傷害身體。最后我總結了一下,其實小呆只想表達一個意思:泡面不是她的菜!
我終于答應地點了點頭,現在除了吃泡面,似乎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去吧,好歹它也能暫時緩解饑餓。
離學院最近的超市叫的哆啦a夢,雖然很好聽,但是也不是我所中意的。可能不是國產的動畫片。說到底,換成金剛葫蘆娃,也沒有什么不可,那些陪我們童年走過的動畫片,還是頗有看點的。
“老板,兩包泡面。”他正準備把泡面放進胸前的兜里,突然皺了皺眉,對那售貨員說:“姐姐,刷卡嗎?”
“可以!”那售貨員把刷卡機往哥面前推。
“等一下,其中的一包我自己給。”我從挎包里忙不停地找錢包,可剛拿出來,哥已經刷了卡。原本打算把錢還給他,沒想到那售貨員的話再次讓我驚愕了。
“妹妹,男朋友嘛,又何必那么在乎呢?”那售貨員邊笑邊抽出買單給哥,而他也不解釋,就出了超市。
“小微,去那里吃怎么樣?”他把手一揚,對我淡淡一笑,見我沉默不言,知是為剛才的話在意,于是他又說:“剛剛那個姐姐誤會是情理之中的事,小微,該知道,現在的人只要看見男的和女的在一塊兒,就誤以為是絕對的情侶。昨天葉跟他的媽媽一起吃飯,有人還說是情侶呢,哪,所以解釋是沒用的嘛,而且還有可能被別人說成什么解釋就是掩飾,那哥還不如不說呢。”我見哥說得非常的有道理,也就沒有那么多心思了,再說,他本人都沒有在意,對我似乎也沒有構成什么傷害,只是我自己莫名其妙,認為這叫什么紅杏出墻,是對不起我男朋友小天的做法。經他那么一說,我又明白了一點,也許小天也有異性妹妹,如果被別人認作情侶,估計也不會像我這般大驚小怪。君子坦蕩蕩,應該是這個理吧!
回去時,差不多是下午兩點,我已經記不清那繁瑣的過程。只依稀記得哥因為我的泡面無法吃懊惱了半天,后來他將他自己的泡面推到我的面前,說:“唉呀,小微,真不好意思,哥今天該給你買桶裝的。”
“那我們把它們泡在一起唄,反正一個飯盒也足夠了。這樣,我們兩個就一起吃。”我除了想到這樣尷尬的計策,就再也沒有其他高超的智慧了。他一愣,隨后便答應了。
最終我和哥同吃了一碗兩包和在一起的泡面,那些經過小面館的同學無不用異樣的目光盯著我們。可不,那不又是一對情侶嗎?
可是事后,我卻后悔起來,這么件小事都被別人利用,成了我和小天感情的羈絆。
“小天,你在做什么?”我側了側頭,看著他手里的筆在紙上咿咿呀呀地響:“天啊,微積分,你從哪弄的?這個很難琢磨吧!”
“小微,不也一樣令人琢磨?和我俱樂部的時候,你可是問都沒問我,就先走了的!”他冷笑了兩聲,不滿地抱怨著。
有時候我覺得男生吃起醋來,還是挺可愛的。按道理,總是我該生氣的,我還不眼睜睜地看著他跟其他女生拉了手了嗎!
“唉,小天,不至于吧,別生氣了,好不好,小微下次走之前先把風火輪留下一個給你,怎么樣?”我發揮語言上的文學,想要治治這鬧別扭的孩子,結果他好想還有心事似的,不依不饒。
“是啊,也最多給我留下一個風火輪,然后把另一個留給別人!”他話中帶話,那純粹將我的優點發揮到了極致:“小微,你需不需要將另一個風火輪送給那個男生,或者讓我親自給你送去?”
就這些稀奇古怪的話,我如果還不明白,那真不是小微我了,這不明白著聽了誰誰誰,說我和哥在一起吃泡面的事等等杜撰的風流事。可我光明磊落,上對得起天地,下對得起良心,怎么會莫名其妙,像小天口里說的那樣,腳踏兩只船,當即我就給氣死了,也十分不滿地和他叫囂起來:“是啊,我親愛的小天大王,你是不是還得給你的白雪公主在送去一個風火輪呢?”
“你什么意思?”他好像更加生氣了:“影姐是幫我,才主動上來和我跳舞的,你不要這么不講道理!小微,你是不是覺得我許天談戀愛是件麻煩的事?”男生向來有點霸道,而小天這時候也氣急敗壞地從座位上站起,重拍著桌子,用食指指向我的眼睛,那一刻,我仿佛覺得小天很陌生,十分地不紳士,超級討人厭。
一向文質彬彬的我也發威了,反問他:“你這人一點都不講理,那天我是和哥哥吃泡面,因為沒法泡,又只有一個飯盒,這才……唉,我跟你這種人解釋那么多做什么,我有病!”
他的眼睛睜得很大很大,我的手指捏得很緊很緊。
周圍有看不過去的同學,就毛遂自薦,上前勸架。其實我覺得,他們根本沒必要。在我的世界里,男生打女生也不會太過份,萬萬沒有同性斗架那樣觸目驚心,男對男如摔跤慘狀,女對女無非是抓撓踢,耐力對決。
人群里不知是誰在叫嚷:打是情,罵是愛,不打不自在。我有那么一股火想要沖背后的人大罵,可是少女的矜持沒讓我邁出一步。我死死地定在原地,眼淚在眼里打轉。
我看見許天氣憤難平的樣子,也安靜地看著他將手中未喝完的可樂扔進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還聽見塑料瓶碰撞到垃圾桶在空中發出的一陣咆哮,他走了,扛著那黑色的皮包……
我不知道許天要去哪里,也不清楚自己的戀情會不會就此結束,看著滿天飄蕩著的白云,才發現悠閑永遠適合做云的代名詞,而自己的閑情逸致又從哪里去追尋?
我好像又明白了一個真理:戀人吵架,倘若有一方妥協,把面子拿走那么一會兒,情人就不會被氣走。看來俺小微要努把力,別讓我可愛的小天如煮熟的鴨子就那樣飛了!
誰說死要面子活受罪,我挽留了愛情呀,面兒丟了,差不多等和小天關系穩定的時候在拿回來唄!嗯,白兔小微加油,和面子烏龜再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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