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秦翼便找齊鴻,讓他去找一個算命的先生算一個黃道吉日。齊鴻疑惑不解,轉而點點頭,莫非是將軍要和小姐成親了?看起來可能性很大,將軍終于要和小姐喜結連理了。齊鴻的一大心愿終于要了了,他怎么能不開心呢?
左尋右找,終于找到了那個人們口中算命靈驗的大師,齊鴻坐下來看著那個人,只見他身著灰色布衫,左手執龜殼,右手拿著幾枚銅錢。發須皆白,看起來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韻味。
齊鴻將秦翼和鳳蓮的生辰八字告知給他,他掐指算算,開口道,“下個月初三是一個黃道吉日,宜嫁娶?!?/p>
齊鴻想了想,這也不過十天八天了,要做的準備太多了,“醉仙樓”的大廚總要請來做膳食,將軍成親排場不能小了,請賓客擺酒食,要做的實在是太多了。
一邊走一邊算的回到了將軍府。
“什么?!成親的不是你?”齊鴻把事情告知秦翼,秦翼才說成親的不是他,齊鴻啞然,既然不是將軍成親,那會是誰?
“當然不是我,是煙雪清風和紅夜落云。”秦翼挑眉,“我說是我了嗎?”
齊鴻郁悶的低下頭,白開心一場。
“吶,你是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齊鴻,我看好你,我相信這些對你來說是很輕松做到的?!?/p>
齊鴻有種想哭的沖動,時間根本就不夠好嗎?
“忘記說了,不用太過繁瑣,他們沒有親人,所以人不會很多,頂多是府里幾個人擺擺酒席吃罷了?!笨偹闶墙档土穗y度的,齊鴻是可以很輕松完成的。
“表哥,能不能再拖延幾天啊?!睙熝┱~媚的說,她還不想那么早嫁給清風。
“某人肯定不會同意?!毖杂兴傅目聪蚯屣L,清風臉色發黑的看著煙雪。
“我想他是不會介意的吧。”打著哈哈不去看清風發黑的臉色。
清風臉色更黑了,天知道他每天溫香軟玉在懷卻吃不到的滋味,百爪撓心的感覺啊。
“紅夜,落云,你們有沒有什么異議?”秦翼看向一旁的兩人。
“沒有,我和落云本來早已成過親,現在不過是在成親一次罷了。”紅夜看著落云,她知道落云心中的渴望與苦澀。
“既然沒有異議,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煙雪,你就乖乖等著嫁給清風吧?!闭f完離開了。
煙雪用手撐著下巴,不知道可不可以逃婚,又搖了搖頭,不行不行,要是被清風抓回來,他肯定會拔劍,到時候會血流成河,斷肢四處都是的。
清風走到煙雪身邊,輕柔的誘惑,“煙雪,告訴我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可不可以逃婚,我知道逃婚被你抓到肯定會被你砍成十塊八塊的吧?!辈蛔灾恼f著,一旁的紅夜落云偷偷的笑,清風臉色陰沉,好啊,她居然想要逃婚!
煙雪抖了一下,怎么突然變冷了,看向一旁,清風陰沉的臉,她才驚覺失言,慌忙捂住嘴。
“原來,你就那么不想嫁給我啊?!?/p>
“不是不是,啊,是……”煙雪語無倫次,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同他解釋。
“呵?!鼻屣L轉身離去,背影看起來蕭瑟落寞。
紅夜使了一個眼色給煙雪,煙雪會意的追上去,急急的同清風解釋。
“我每天都在等,等你回來,等你和我走,現在等到了,你不會再走了吧。”
紅夜靠在落云身上,“不會了,不會丟下你了,生也好,死也罷,我們都要一起?!彼缆湓菩闹械目释c不安,她也知道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放下心來。
五六年的時間,有一半以上是分別的:最初的幾年,她一邊要瞞著千羽門和落云來往,一邊還要去做千羽門派發的任務;后來,她離開了,和落云一起生活了僅僅幾個月便被抓回了千羽門,之后便是三年的分離。她知道落云心中的不安,心中的苦澀,她除了對他好補償他,沒有別的辦法讓他心安。
“清風,你聽我解釋。”煙雪追出來向清風解釋,清風背過身不去看她,暗自生著悶氣。
“我不是不想嫁,只是有點緊張……”局促的站著,清風依舊沉默不語。
“好歹給點反應啊?!辈粷M的嘟囔著,轉過清風的身子,“我嫁好吧,反正我們也該成親了,逃得了初一逃不過十五,死就死吧?!?/p>
“你這么不情不愿就不要嫁了。”清風說,“我以為你會開心,卻沒想到你會想要逃婚,既然這樣,你不用嫁了,我不會成親?!绷粝麦@愕的煙雪離去。
她沒有想到會給清風帶來如此嚴重的傷害,趕緊追過去,卻不見清風的蹤影,茫茫人海消失不見他,她茫然無措,蹲下身子,淚水肆虐。
一向好脾氣,以煙雪為主的清風竟然變得前所未有的冷漠,詭異還是詭異。
好事漸近,他卻對煙雪冷淡至極,飯桌上煙雪夾菜給他,他卻不理不睬將菜留下。秦翼等人疑惑不解,用目光詢問煙雪,煙雪低下頭,她不知道清風會生氣到什么時候。
“我吃好了,先離開了?!鼻屣L放下碗筷離去,紅夜推了一把煙雪,煙雪才站起身追過去。
“他們是怎么回事?”秦翼皺著眉頭詢問。
“我想一定是煙雪不愿意,清風很生氣吧?!奔t夜說,她有些擔心他們兩個。
“你到底在生什么氣啊?!睙熝r住清風,不滿的問。
“我只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清風難以置信的看著煙雪,她怎么可以做出這么無知的樣子,她難道真的不知道為什么嗎?
“我說過了,你也知道的,何必再去問?!睙熝┺D過身不去看他,清風的眸中滿含悲傷,她竟然這么不想承認,果然是厭倦了吧。
“好,我不問你,我不問你總行了吧?!鼻屣L難掩悲傷,離去。
煙雪皺著眉,不解,他到底再整哪樣?
“你還不明白?”不知什么時候紅夜走了過來。
“師尊,他到底在生什么氣?!辈粷M的嘟嘴。
“你到底心里有沒有他?”
“當然有了,怎么可能會沒有?!蔽⑽⒓t了臉,一想到他的好,心里就很甜很甜。
“為什么不告訴他?!?/p>
“我們都知道就沒有那個必要了吧?!睙熝┏镀鹨陆?。
“他不說喜歡你,你會不會覺得他是不在乎你了,會不會覺得你對他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了?!?/p>
“肯定會啊?!边@是明擺著的事情吧。
“同樣的,他會以為你心里沒有他,你厭倦他了。”一語中的,煙雪恍然大悟,難怪他那么生氣,原來……真是敏感啊。
“我知道怎么做了,師尊?!奔热粏栴}都解開了,只需要兩個當事人更通透的了解一番,想來不會再出現更大的問題了吧。
煙雪在齊鴻的告知下來到了醉仙樓,一進門就看到清風的桌子上放著幾個放倒酒壇,而清風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
“清風,我們回家?!睙熝┓銎鹎屣L,輕聲的說。
“影,是你對嗎?”清風顫顫巍巍的晃著,“你是不是還是在乎我的,你沒有厭倦我對嗎?”
清風的問題讓煙雪心疼,都是她不好,才會讓清風這么沒有安全感。
“是,沒有厭倦你,我在乎你。”煙雪靠在清風耳邊,輕輕說,“給你我所有的溫柔與關懷?!?/p>
清風雖然醉迷離,但還是依稀可見眸中的光彩,“你愿意嫁給我?”
“怎么會不愿意,我知道你期待了很久,你也知道還有幾天我們就會成親了,沒成親的幾天總是要讓我稍微抱怨一下下吧。”嗔怪的看著清風,慢慢的扶著他回將軍府。
清風將身體的重量壓在煙雪身上,滿足的笑了,真好,她還是在乎自己的,心里還是有自己的。
初三轉眼而至,紅夜和煙雪戴鳳冠著霞帔在屋里等落云和清風迎娶。
“紅夜,煙雪,你們成親我沒什么好禮物送給你,只有這兩尊血玉屏風,你們不要嫌輕。”說著讓小菊將兩尊屏風交給她們。
“怎么會?!奔t夜和煙雪接過屏風,半大的屏風小巧精致,依稀可見里面流淌的紅絲。
“小姐,新郎官們來了?!饼R鴻走進來說。
“你們快蓋好蓋頭。”鳳蓮趕緊說,“往出送?!?/p>
同樣的鳳冠霞帔,同樣遮住的容顏,不能辨認容貌。
“你們兩個呢要親自去把新娘選出來娶回去?!兵P蓮加大了難度,想要考驗二人,卻不想二人胸有成竹,仿佛很肯定自己不會找錯。
“我先來?!甭湓谱呱锨埃蛄恳幌?,毫不猶豫的牽起右邊的人的手,“我肯定是她。”
“那我就不需要選擇了,一定是她?!鼻屣L牽起左邊的人的手。
“既然都選了新娘,就趕緊去拜堂,別耽誤了吉時。”鳳蓮提醒,二人才向大堂走去。
沒有高頭大馬八抬大轎,也沒有迎親隊伍和賓客,有的只是再簡單不過的掛著紅布的喜堂和府里的數十下人。就算這樣,兩對新人也很滿足。
簡單的婚禮在齊鴻的禮成聲中謝下了帷幕,秦翼湊到鳳蓮身邊,“你什么時候也這樣嫁給我?”
“等到你處理完所有事情,我們離開之后?!兵P蓮淡淡的笑著,她不求太多,一個簡單的婚禮足矣。
“好,等到我解決完所有的事情,我們就離開,再也不回來?!鼻匾硇攀牡┑?,卻不想這沒有可能會實現了。
“表哥,敬你?!鼻屣L和要學來到秦翼身邊奉上一杯酒。
“好。”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煙雪,嫁人了就不是小孩子了,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樣任性了,知道嗎?”
“將軍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不讓她難過,不讓她受委屈,不讓她受傷?!鼻屣L的保證讓秦翼放心,他拍拍清風的肩膀,“她任性,你就多擔待一些?!?/p>
“表哥?!睙熝┼凉忠宦?,看著清風。
“我會的?!鼻屣L深情的看著煙雪說,秦翼受不了的拉著鳳蓮離開。
“看著他們成親,好羨慕?!兵P蓮滿含憧憬,“沒有熱鬧的迎親隊伍,沒有前來道賀的賓客,他們卻也那么開心。”
“我會給你更多?!鼻匾碚f,“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進入我秦家大門。”
鳳蓮但笑不語,秦翼也淺笑著,他懂她,不需要解釋。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