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江南小鎮(zhèn),藏青的石板路蜿蜒曲折,綿綿細(xì)雨浸潤干涸的大地,清澈見底的湖面平靜無波,停泊彼岸的篷船倒影在銀鏡般的湖面,讓人心生蕩漾。
這里有京師沒有的繁華,這里有京師沒有的安逸,這里有京師沒有的自在,秦翼一行人早已流連忘返。
“不如我們在這里定居吧,一年四季溫暖如春,安逸自在沒有煩惱。”煙雪撐著一把油紙傘,歡快的說。
“如果可以,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秦翼也很滿意,雨后清新的空氣,散發(fā)著泥土的芬芳,使人心情激蕩。
“鳳蓮,你覺得如何?”
“我……”突然消音,看著前方素白衣服的人。
“怎么了?”眾人回頭,素白衣服悄然而至。
“是你。”秦翼皺眉,同時將鳳蓮拉到身后。
“冷無憂……”低聲呢喃,“你來我國做什么?”
“自然是給新皇送上美女佳人。”順著側(cè)開身子,露出身后跟從的十?dāng)?shù)位面容姣好的女子,在他淺淺的笑容里,帶著不明所以,勾起的唇角似乎隱隱有些陰謀。
“你會那么好心?”秦翼挑眉,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當(dāng)然,難道你懷疑我有什么陰謀?”謙和的笑著,看起來很無辜,似乎是秦翼在冤枉他。
“先皇駕崩沒多久,你就為新皇送來眾多美女,其目的何在,不得不讓人擔(dān)心。”
“新皇即位,我國自然不能少了禮數(shù),這十?dāng)?shù)美女,便是我送新皇的禮物。況且,秦將軍應(yīng)該也辭官了吧,這些事情應(yīng)該與你無關(guān),再者說,新皇的事情也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吧。”一句緊逼一句,秦翼哽住,于情于理都不應(yīng)該管。
“少主,將軍也是在表達(dá)對新皇的關(guān)心,你的步步緊逼未免有些過了吧。再說這是我國分內(nèi)之事,少主做的也太過了一些。”鳳蓮巧笑嫣然,又將話題扔回給冷無憂。
“鳳蓮姑娘,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報答么?”劉旗站出身維護(hù)冷無憂,冷無憂有心阻止卻還是沒能攔住。
“少主救命之恩鳳蓮自是銘記在心,如果少主要,鳳蓮自然會把命還給你。”冷無憂沒想到她會這么說,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應(yīng)答。
秦翼低下頭,小聲詢問鳳蓮她說的事情,鳳蓮揮了揮手,意思不言而喻。
“既然少主來了,請客還是要做的,我們做東,就去最大最好的醉仙樓吧,保證讓少主賓至如歸。”
“不用了,我們還要提早進(jìn)宮呢。”
“那就不打擾少主了,請。”說著側(cè)身讓開路,冷無憂拂袖率著眾女離去。
“你該給我解釋一下了吧。”秦翼很郁悶,剛才的話題他一句都不能插上,就像是一個局外人。
“不如我們?nèi)プ硐蓸沁叧赃呎f吧。”煙雪拍手應(yīng)和,有故事聽她自然很開心。
“醉仙樓聽起來很耳熟……”紅夜疑惑的說。
“當(dāng)然耳熟了,京師不也有一個醉仙樓么。”落云好心的給她解答。
“醉仙樓是同一個老板吧。”
“是啊,不說了,先跟上。”拉著紅夜追上走在前面的幾人。
醉仙樓華麗的外形就讓人驚嘆了,更何況內(nèi)里的風(fēng)格。
翠玉屏風(fēng)隔開一個個房間,梧桐木的桌子上琉璃的杯盞,旁邊的架子上盛放的火紅曼陀羅,華麗精致。
“這醉仙樓出手闊綽,不愧是第一樓。”落云贊嘆。
“那是自然,第一樓怎么能掉了面子呢。”
眾人坐了下來,點(diǎn)菜。
滿桌子的山珍海味,讓煙雪有點(diǎn)找不到舌頭,“這么多菜,一定要花好多錢吧。”
“放心,錢不夠就把你壓下來。”秦翼調(diào)侃,煙雪撅起嘴,“師尊一定不會的哦。”
“嗯……秦翼說的很有道理。”紅夜順著秦翼的話說,煙雪不滿的跺腳。
“鳳蓮,你和冷無憂說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沉默的落云詢問。
“就是……”將話簡單帶過,秦翼沉默著不知在想什么。
“這個宇文墨太可惡了!”煙雪憤憤不平,“他當(dāng)皇帝,我們哪里還有活路。”
“小心隔墻有耳。”清風(fēng)趕緊捂住煙雪喋喋不休的嘴。
“反正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
“你們說冷無憂他到底有什么目的?”秦翼還對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耿耿于懷。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國有秦翼,又有何懼?”
“總覺得他有陰謀,會不會對我國不利?”
“別擔(dān)心,常勝將軍,他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從你手上逃脫的,你盡管把心放到肚子里。”
“也只能這樣了。”嘆口氣,端起酒杯,喝著飄香的美酒。
“少主,他們會不會發(fā)現(xiàn)我們的目的?”劉旗跟在冷無憂身后,看著他陰沉的臉,小心的詢問。
“不會,他再聰明也不會想到,我們會用這些女子來控制宇文墨。”
“宇文墨會上當(dāng)么?”
“當(dāng)然,宇文墨是出了名的愛美人,這些女子每一個都算的上國色天香,貌美如花,宇文墨不上當(dāng)是不可能的。”他對身后的美人很自信。
“秦翼辭了官,對我們來說就少了一個阻礙,有這些人牽制宇文墨,酆王朝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冷無憂得到了麒麟玉,野心越發(fā)的大,他要打破兩國看似和諧的局面,一舉攻破鄷王朝,統(tǒng)一兩國。
“劉旗,我們的軍隊(duì)訓(xùn)練的如何了?”
“訓(xùn)練有素,以一敵十。”自從上次在秦翼手下敗北,他便針對秦翼對軍隊(duì)訓(xùn)練,就算秦翼帶兵,也要他有來無回。
“秦翼總是我的心腹大患,不論怎么樣,一定要除了他。”冷無憂握緊拳頭,只要有秦翼,他就不得安寧。
“少主放心,屬下定會除掉秦翼。”
“不用你,會有人幫我們的。”冷無憂陰險的笑著,就在剛才,他想到了一條好計謀,既不用他出手,也能除掉秦翼得到鄷王朝。
“少主是想……”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冷無憂胸有成竹的說,劉旗也不多問,他時刻堅信,只要相信少主就好。
“我們還有多久可以到京師?”
“回少主,還有三天。”
“全速前進(jìn),務(wù)必在明日關(guān)閉城門之前到達(dá)。”冷無憂冷冷的下令,劉旗則加快了前進(jìn)的速度。
一只鴿子撲棱棱落到院墻的籬笆上,紅夜抓過白鴿,解下鴿子腳上纏著的信箋。
“出什么事了?”落云走來,解下衣服披在紅夜身上。
“沒什么。”慌亂的將信箋揉成一團(tuán)扔在地上,“夜里天涼,回去吧。”
“嗯。”紅夜轉(zhuǎn)身向回走,落云悄悄撿起她扔在地下的信箋,小心的打開,信箋上的內(nèi)容讓落云很吃驚,但同時也很不解,為什么她要隱瞞這個消息。
“紅夜,你有事瞞著我。”落云回到屋子,關(guān)好房門,坐在椅子上看著紅夜篤定的說。
“沒有,我怎么可能有事瞞著你。”別開視線,輕聲說。
“那就給我解釋一下這個。”說著將她扔下的字條放在桌子上。
“你怎么……”突然噤聲。
“紅夜,我們是夫妻,有什么事都不要瞞著我,好么?”落云認(rèn)真的神情讓紅夜沉默,她不知道該不該說。
“我得到確切消息,冷無憂早就派人訓(xùn)練軍隊(duì),而且都是針對秦翼做的訓(xùn)練,他們狼子野心,你不會不知道他們想做什么,如果秦翼同他們開戰(zhàn),結(jié)局怎樣,你不會不知道吧,你讓煙雪怎么辦,你讓鳳蓮怎么辦?”低聲的吼著,這樣的消息她不想說,也不能說。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zé)。秦翼忠于國家,忠于百姓,他得知消息一定會站出來的,你認(rèn)為紙能包的住火多久?秦翼最后知道了他也不會感謝你,只會怨你不告訴他。”
“難道只能告訴他么,你讓煙雪鳳蓮怎么辦?”
“我和清風(fēng)會陪他出戰(zhàn),定會平安歸來。”落云堅定地說。
“這件事什么時候告訴他?”
“或者時日吧,給鳳蓮和秦翼多幾日相處。”這樣安穩(wěn)的生活也許很快就會結(jié)束,戰(zhàn)亂四起,苦的可是天下百姓啊!
一夜無眠,落云和紅夜連連打呵欠,煙雪偷笑著調(diào)侃,“師尊,再恩愛也要注意休息啊。”
紅夜輕啐一聲,紅了臉,鳳蓮低下頭,偷瞄著秦翼。
“鳳蓮,你是想嫁了吧?”小女人姿態(tài)被煙雪撞見,免不了一頓揶揄。
“對啊對啊,秦翼,什么時候娶人家?”用頭點(diǎn)了點(diǎn)鳳蓮,調(diào)笑道。
“咳咳,我一切都好,只等某人點(diǎn)頭。”干咳兩聲,看著鳳蓮。
“鳳蓮,你的意思呢?”
“我……沒意見。”小聲的說著,跺了跺腳跑了出去。
“反正人同意了,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紅夜開心的說,煙雪也附議。
“好啊,齊鴻這件事交給你去辦,一定要辦好。”齊鴻樂得臉上像是開了一朵花,連連點(diǎn)頭。
秦翼成親是頭等大事,他一定會好好的,認(rèn)真的,嚴(yán)肅的去做,絕對不會讓秦翼失望!
紅夜和煙雪淡淡的笑著,能看到他們成親對他們來說是極好的。
“齊鴻,不用太多繁瑣,只有家里幾個人,沒必要過多華麗。”
“該準(zhǔn)備的一定要準(zhǔn)備好。”紅夜提醒,“秦翼,這是你們兩個人的成親,怎么可以馬虎?就算人再少,該有的流程一個都不準(zhǔn)少。”
“知道。”秦翼點(diǎn)頭,簡單吩咐了齊鴻幾句,齊鴻點(diǎn)著頭出去準(zhǔn)備了。
秦翼甚至有點(diǎn)期待明天成親,心情激蕩著久久不能平靜。
鳳蓮倚在樹上,看著晴空萬里的天,帶著些許羞澀的笑意。
嘰嘰喳喳的鳥兒仿佛也是在為這一件喜事開心,啼叫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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