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芍坐上了太后派來的軟橋上,一路進到了到太后的詳安殿才停了下來。
“五小姐,請吧!太后娘娘正等著呢。”羅公公那尖銳的聲音從轎外響了起來。
李芍皺了皺眉頭,掀簾而出。
入眼的正是華麗的殿門,還有一排守在外頭的宮女與太監(jiān),而這時從詳安殿內響起了一陣輕微的說話聲,離得有些完,但李芍的耳朵向來十分的靈,這會兒的說話聲都傳了過來。
“五小姐?”羅公公見李芍這等發(fā)愣模樣,不禁有些不悅,聽說這五小姐從小就沒出過宰相府幾次,更是很少見外人,這等樣貌的女子也就被連赫給藏在府內,外頭的人,只知道宰相有一個漂亮琴棋書畫的嫡女兒,卻不知這府中還有這位如此美人兒。
而李芍這等發(fā)愣,就給了羅公公沒見過世面的感覺。
李芍回過神來,收起那側過耳的動作。
“咳,羅公公,實在是不好意思啊,你剛剛說了些什么?”李芍硬生生擠出一抹笑容問道。
羅公公皺著眉頭,越發(fā)覺得這個漂亮少女越發(fā)的不合自個的眼了,竟敢在自己說話的時候走神,“五小姐見了太后要記著不要……”
李芍擠著笑容,“虛心”地聽著羅公公講訴的一大堆道理,剛想做一個掏耳的動作,卻被羅公公一個瞪眼過來,虛虛地放下了剛抬起的頭。
“公公您繼續(xù),我……呃,拂柳聽著呢。”伺候著這些古代人還真是麻煩得緊,說話也弄得十分的別扭。
羅公公見此,那張白臉皺得更是難看。
“算了,你自個兒先進去。”羅公公也懶得再與這位多說規(guī)矩,他也好心替她說了教,聽不聽得進去那可是這位小姐的事情,到時候壞了什么規(guī)矩可就怨不得他了。
李芍連忙笑著點頭,跨著步子走上那臺階。
“太后娘娘,連家五小姐已帶到。”羅公公一進詳安殿就報了道。
李芍跟著進殿,低垂著頭看著自個的腳指頭。
“嗯。”
李芍沖著里邊的人輕輕行了個禮,爾后又低垂回頭去。
只聽得見里邊剛剛的說話聲都收了起來,李芍也可以感受得到有幾道目光同時在自個的身上掃視著,上上下下將她看了個遍。
“嗯,這身段到是可以!”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李芍的頭頂上響起:“只是不知這臉長得到是如何,臨王看上的人想必是不會差到哪里去。”
聽著這聲音,李芍就知道這女人并非是那太后,暗暗地咬著牙,低咒了幾聲。
“嗯,抬起頭來。”那略帶著威嚴聲音從李芍的另一邊傳來。
李芍依言抬起頭來,這會兒才看清楚殿內的所有人。
只見一名高貴的女人就坐在貴妃椅上,正瞇著單鳳眼打量著李芍。李芍從正面看過去,一眼就看得到她那蔥指上正戴著寒玉所致的護甲,上邊還鑲嵌著幾顆鴿血紅寶石,雕刻成曼珠沙華的形狀,竟是美得不可方物。
那張臉并沒有老去的跡象,從這個方向看過去,竟然還有一絲絲的嬌艷存在。那一頭未曾有一絲白發(fā)的墨發(fā)用象牙雕花的梳子梳成松松的飛星逐月髻,插上了兩支赤金掐絲暖玉火鳳含珠釵,垂下細細的羊脂白玉流蘇,在那女人站起身來到李芍的面前時,因走動而有零零響動的聲音傳來,極為好聽!
李芍不禁暗嘆這古代人保養(yǎng)真是太好了,竟然像吃了返老還童的神藥一樣,這都是太后的人了,竟然跟一個皇后也沒有什么兩樣,若不是太后那眼角處多出來的魚尾紋,李芍真的要叫這個女人為啊姨了!
而就在李芍打量著對方的時候,對方也同時上下打量著李芍。
“放肆,誰準許你直視太后娘娘了。”羅公公見狀低喝了一聲。
李芍皺眉,認命地低下頭來。
“嗯,還真是個美人兒,難怪臨兒那個小家伙這般喜歡,竟然不顧你的行為,還要執(zhí)意納你為妃!”太后娘娘明顯的對李芍之前的作為十分的不滿。
李芍低垂著頭不語。
“母后,這連家五小姐好生不知歹,竟敢用自殺來抗婚,這等行為可是看不起咱們皇家!”剛剛那個女人尖聲尖氣地說道。
這話一出,太后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越看李芍越是不舒服。
“連家五小姐,今日你得說說,為何對哀家的臨兒如此的不滿,竟做到這份上來。”太后娘娘眼神一厲,聲音也比剛剛淡漠了幾許,也根本就不理會李芍站在那里是否累著了,那兩個女人坐在那兒像看猴子似地看著李芍。
李芍挑了挑眉,這太后敢情是請自己來給句解釋的,畢竟若不是臨王替她求情,想必今日的李芍也不會還能好好地站在這里聽著她們的質問。
“回太后娘娘,拂柳并不是對你家臨王不滿,而是,拂柳年紀上尚未及笄,怎么這般就嫁了人。”李芍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
李芍實在是很想回一句:我看不上你家臨王。
但避免被亂棍打死,李芍還是很識趣地改了話。
“大膽!誰給你膽子如此與太后說話?”不等太后發(fā)怒,旁邊那個女人就先發(fā)威了,對著李芍就是一陣拍臺而起,顯得比太后娘娘還要火上三分。不知道的,還以為臨王就是她兒子呢。
李芍裝得一驚慌,大跪了下來。
“請?zhí)笏∽铮髁孕奈催M過宮,對于宮中規(guī)矩知曉得甚是少,還請?zhí)竽锬锬茉彿髁臒o禮。”一句話下來,李芍只覺得用盡了自己的腦力,這種束手束腳的話,李芍還真的說不慣。
看來老天爺讓她重活就是為了折磨她的,再這樣活下去,李芍覺得自己非得窒息死不可,完全沒有任何的自由可言。
太后一擺手,示意旁邊的那個女人不要插言,“臨兒雖然生性調皮了些,心也定不下來,但終于是肯娶了你,你也不必有任何的不滿意,多少女子想嫁入臨王府都不能,你身為連家的庶女,能嫁于臨王可是你莫大的福氣。”
李芍欲哭無淚,誰不知道臨王荒淫無道,不學無術,整日就知道吃喝玩樂,調戲女人為生活,再來,他只得太后與皇上的寵愛,卻沒有實力,只怕是連自個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這樣的男人誰敢嫁啊。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