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下雪了呢。”慕容云溪并沒有回應慕容皓的話,而是將手伸出去,感受雪的冰涼。
清涼的雪花在手心上飛舞著,但很快的融化在灼熱的掌心里。
轉眼間,來到王府已經有兩年多了,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這兩年里面,慕容皓對她百般恩寵,她想,估計是因為那天她突然跑過來,叫他不要拋棄她感動了他吧。
時間的長河緩緩流過,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在慢慢長大。而當年的那個陰郁并且傲氣的大男孩,亦已經慢慢長成一個深沉內斂的男人。
但是他們之間那類似愛情的親情并沒有發生任何改變,仍舊是似親情非親情,似愛情又非愛情,然而兩人之間,并沒有多加思考。
她還是叫他哥哥,他還是叫她妹妹。
唯一改變的只是那份心境罷了。
她終于不再那么的害怕他,不再每日都擔生怕死,不再每夜都在血泊中驚醒。而他也不再像當年那么的惡作劇,每次都要將她扔到深深的浴池里,對她也不再遮遮掩掩。
其實慕容云溪也就九歲大,但是在慕容皓的眼里,早已經是成人了。
或許在慕容皓的眼里,她就從來都不是孩子。
“天氣那么冷的,我們進去吧。”依舊是冰冷的聲音,但是在冷冷的聲線里仍能感受到一絲絲的柔情。
或許他的柔情,這輩子也只會對她,只因為他堅信著,她不會背叛他。
剛下朝就迫不及待的趕回王府,沒想到并沒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兩年來她一直重復著做一件事情,無論冬寒酷暑,她都會坐在客廳里面等著他回來。這一次竟然看不到那身影,內心便有些不安,未來得及發作,小藍就走進來告訴他,小姐在后花園那里賞花。
“哥哥,讓我再看會嘛。”
“可是天氣很冷,染上風寒了該如何是好。”
“不要,我就是要看。”
“好好好,那哥哥陪你看,要生病也是兩個人生病,好不好?”
后花園里,一個在撒嬌,一個倒是很享受小女孩的撒嬌。兄妹倆有說有笑的聲音隨著漫天的雪花洋溢著整個后花園。
在很久以前,慕容云溪是不敢對眼前這個男人撒嬌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對眼前這個男人,已經不再有恐懼之意,那些小女孩調皮的性子也慢慢的展現出來。
畢竟這個人跟著他朝夕相處,除了上朝和外出的時間,其余時間都是膩在一塊的,所以慕容皓可以看到這些明顯的變化。但是他很喜歡這樣的慕容云溪,剛進王府的她顯得過于早熟,早熟的孩子是不會幸福的,而他希望她的溪兒,會永遠幸福。
雪越下越大,很快那棵臘梅被雪覆蓋住了,頭上的那把油紙傘也早就操架不住,連哄帶騙的,終于把慕容云溪哄回去。
慕容皓有些頭疼,以前覺得慕容云溪是很聽話的,怎么漸漸的他發現,這個小姑娘,怎么你對她越兇,她越是要跟你唱反調。回想了一下自己九十歲的時候,是否也是那般唱反調的。
雪后見晴天,燦爛的陽光從紗窗上滲透進來,打到身上看著暖洋洋的。
屋內靜靜的,有淡淡的馨香。
伸了一個懶腰,忽然覺得生活一片美好。
睜開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眨巴眨巴的,當看到那張看了兩年多但仍看不膩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慕容云溪還是有些嚇到了。
“哥哥,你怎么會在這里?”通紅的臉說話有些結結巴巴的。
“這里是我的床,我的房間,我不在這里,那在哪里?”慵懶的聲音在耳邊呢喃,只見他單手半撐著身子,說不清的味道。“再說了,你起床的那海棠春shui醒的模樣,我可不想錯過。”
慵懶的早上,慵懶的姿態,慵懶的語氣,慕容云溪還真聽到了心跳的聲音,這個慕容皓,可真是神經病,竟然可以這樣公開調戲自己的妹妹。
從她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他健美的胸膛,胸前的那幾塊腹肌很是結實,古銅色的皮膚,陽光下泛著些光,很是耀眼。用現代的一句話來說,那就是,真是亮瞎了慕容云溪的雙眼了。
她很沒有骨氣的咽了咽口水,然后裝模作樣的皺眉頭,“哎呦,肚子真是餓了。”她總不能說自己因為美色而咽口水的吧,只是那樣的反應,實在是太本能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眼里說了一絲笑意,斜睨了她那雙清亮的眸子,忽的湊下去,“你撒謊的時候,怎么眼睛還是那么的清亮。”
“我撒什么慌呀?我撒什么慌呀?你倒是說說呀,你說呀。”慕容云溪有些惱羞成怒,嗖的坐起來。
“好了,我什么都沒有說,我去給我家親愛的妹妹準備早餐去。”
說完話慕容皓已經神情愉悅的下床去了,剛才慕容云溪那樣的嬌憨神態真是愉悅到了他。
但是他還沒有走遠,一記枕頭嗖的扔到慕容皓的身后。
“恩?是舍不得哥哥走?”
“哼。”慕容云溪冷哼了一下,緊接著就是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