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時辰過了,第二遍針施完,清陌的臉色已經不是用蒼白可以形容了,而是慘白如紙。她本就很清瘦,此刻頂著這張好像從死人堆里找出來的臉,更像是一陣風刮過就能帶走般,搖搖欲墜。
吳遇一張溝壑縱橫的老臉皺出了一臉褶子,“月小姐,小老頭知道三時針灸是你們月氏不傳之秘術,但此時你的狀態怕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反正小老頭不知前兩遍針法,不如第三遍讓小老頭來替你如何?”
聽著他好心的建議,清陌苦笑著搖了搖頭,“不行,三時針灸不是一朝一夕能學會的,現下你要為王爺刮骨、整絡,這一個時辰內根本就學不了,所以第三遍只能由我來施。”
“要不這一個時辰你去休息一下,讓左青、右銘為你渡些真氣,否則……”
吳遇下面的話沒有說完,清陌毫不猶豫,“好,”她的身體她明白,這三時針灸太耗真氣,她施第一遍針已是吃力,強撐著施了第二遍,第三遍是萬萬不能再逞強了,否則不僅害了她,更是將鳳辰穆也置在了極度危險的境地。
好在吳遇醫術高明,清陌將刮骨、整絡述說了一遍后,左青、右銘進房間為她渡真氣。見到她那如玉般光潔的小腿,兩人的臉倏地紅了。
清陌是現代人,自不會覺得露個小腿有什么,更何況是非常時期,半點不做作、忸怩打好坐等二人為她輸真氣。二股暖流緩緩流進身體,待二人輸完真氣,她果然好多了。吳遇為鳳辰穆刮骨、整絡也很累,清陌讓三人先下去休息,施第三遍針可和第一遍、第二遍不一樣,她再三囑咐三人不能進房間,還將石室的門給鎖上了。
這三人中只有吳遇一人心知肚明,他曾看過月青陽施針,大抵明白清陌在顧忌什么,說在門外等著。三人都不敢去休息,要是第三遍針發生什么意外,他們也能有個接應不是。
見三人都出了石室,清陌將房內的八頁屏風擋在窗前,其實不是她不愿意有吳遇幫忙,而是第三遍針法兩人須坦誠相對,有人在場,會讓她無法心神凝聚。
身上簡單的衣裳一件件剝除,清陌的手指留在肚兜的帶子上,想了想,她還是留下了這件衣服。將鳳辰穆扶起,盤腿坐在他身后,集中注意力從丹田提起一團氣,一手結印按著他的周身大穴,一手捏起一根銀針,指尖帶了團白色氣勁飛快打入他的各大穴,那團白氣隨著銀針滾動,也鉆入了鳳辰穆的身體里。
漸漸的,清陌渾身冒出汩汩白霧,盆中的酒開始吸收身體的熱量,她感覺自己越來越熱,心跳也快速跳動起來。這才是第三關的重要之處,她要控制兩人之間的氣流、引導他的經脈自我復合、還要打通各個塞堵的經絡。慢慢的,豆粒大的汗珠隨著臉側額滴滴嗒嗒敲在了熱氣沸騰的酒中,清陌早就感覺力不從心了,不過她除了堅持似乎無路可退。
時間如流水般過,屋外的三人心急如焚,屋內,清陌感覺丹田一片空空如也,渾身也疲軟不堪,但她臉上卻帶著笑意,因她成功了。拔出最后一根針,她倒在鳳辰穆的背上失去了只覺。
“主子?”
“月姑娘?”
算著時間掐著點,一個時辰又一盞的功夫過去了,吳遇估約房內已經施完針,滿是憂慮低低喚了幾聲,屋內沒人回答。
“主子?月姑娘?”他靠著門加大聲音又喚了一遍,還是沒人回答,一時間驚慌不已,“不好,可能出了意外,我們撞門進去看看。”
“別,我很好,別進來。”
屋里傳來異常沙啞的男音,那聲音隱隱中好像在壓抑著什么,“太好了,主子醒了。”三人都被喜悅所覆蓋,竟一時沒有察覺。
鳳辰穆全身只著一條貼身衾褲,輪廓分明俊逸的臉上緋紅一片,他眸子微瞇,注視著躺在懷中的女子。
她,看起來異常虛弱,臉上沒有半分血色,淺淺的呼吸深標示著已經進入深度昏迷,上身只著一件雪白肚兜,在汗水的侵染下全部濕透。薄薄的布料下,那若隱若現的春光勾人心魄,印著衣物上繡著的粉色荷花也開得更加明艷動人,他喉結滾動了一下,眼中燃起熊熊欲火,似乎能將所有一切都灼燒成灰燼。
布滿薄繭的大掌顫顫悠悠覆在嬌軀上,手中膩滑的雪肌散發著幽香,那微涼的溫度觸感舒適,卻讓鳳辰穆的心跳愈發狂野起來,他長指勾起她系在脖子上的細細絲帶,輕輕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