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花房出丑
沈錦意慢慢地隨著沈錦茹走著,細細打量著周圍的景象。周氏雖為人陰險,不過這園子打理的還是不錯的。走了許久,沈錦意問:“不知道姐姐給妹妹準備了什么驚喜?”眼中還含著隱隱熱切的期盼。沈錦茹見她這副樣子,嗤鼻以笑,果真蠢笨,前幾日還以為她是真有些本事呢,不過是因為自己和母親受傷了沒辦法整治她,現(xiàn)在看來真是多慮了,自己被下人攔住都不管追問,現(xiàn)在估計還不知道她的馬車被撞了吧。沈錦茹卻說:“妹妹不要著急,一會兒就看到了。”話鋒一轉(zhuǎn),“妹妹不是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乘著什么車回來的?”
沈錦意知道沈錦茹定然會問,連忙一副害怕的樣子說:“姐姐,你不知道,我那輛馬車出事了,聽顧家的下人方才對蓮心說,我之前坐的那輛馬車被撞了,場面十分嚇人。還好我中途換了車,不然我可就遭殃了。對了,姐姐,你的傷已經(jīng)大好了吧?”
沈錦意關切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沈錦茹。沈錦茹一想到那次馬匹發(fā)瘋,自己的狼狽樣就生氣,又見沈錦意不懷好意的目光,又是她親眼所見,哪還能容忍別人再提起此事,聲音硬硬地說:“我沒事,不勞妹妹掛心,我們還是去看看我給準備的東西吧。”
沈錦意瞧著沈錦茹那一臉憋著火的樣子,還想讓自己出丑,還當我是前世那任你欺凌的蠢丫頭,不再言語只跟著沈錦茹向前走。
沈錦茹帶著沈錦意進了花房。大戶人家都建有暖室,里面養(yǎng)著各色的鮮花,供冬天插花而用。沈錦茹想著沈錦意說:“妹妹,我知道你喜歡蘭花,這是我特意求來的一株雪漠蘭。你今早回來的時候正趕上它要開花,你看連花都歡迎妹妹回來。”
沈錦意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四下打量了一圈,果然看到角落里那株暗合香。沈錦茹為了對付自己還真是下了功夫,若不是前世遇見過這兩種花,今天怕還是難逃沈錦茹的惡手。沈錦意一眼就明白了沈錦茹的毒計,不多會肯定會有外男進來,那時候兩種花的氣味混合,自己中了毒,又有外男,那是幾張嘴也說不清楚。雪漠蘭和暗合香都是大漠中的珍惜花卉。雪漠蘭不像其他蘭花那樣需要過多的水分,相反是土壤越干燥越好。雪漠蘭的花苞是倒垂燈籠狀,呈淺玉色,散發(fā)悠悠的香氣。這香氣本來也是清幽怡人,但是遇上暗合香的香氣便會變成催情之物,讓人難以自持。
沈錦意微微一笑說:“姐姐,這雪漠蘭置于光線昏暗的地方才能顯出她的顏色,你看······”沈錦茹早就想將雪漠蘭移得離暗合香近些,聽沈錦意如此說,心里笑著她傻,死到臨頭好不知道,嘴里卻說:“還是妹妹有見識。”一揮手,讓巧香巧繡把雪漠蘭搬到了暗合香的近旁。沈錦意悄悄踩住沈錦茹的裙擺,說:“姐姐,我們近些看看吧。”
沈錦茹深知自己不近前的話根本騙不了沈錦意,笑著上前走去,只聽“嗤啦”一聲,沈錦茹的裙子被撕掉大半,露出乳白色的貼身長褲。沈錦意嚇得驚呼,連連后退,說:“姐姐,你裙子壞了,我給你拿條裙子去。”說著帶著蓮心荷蕊就出了花室。
沈錦茹滿心驚詫,裙子已經(jīng)損壞,她想出去也不能,離著雪漠蘭又近,隱隱聞見一股香氣,嚇得她連連向后退,卻還是中了雪漠蘭和暗合香的中合之毒。她想讓巧香趕緊去幫她取條裙子過來,卻看見巧香和巧繡都是臉泛潮紅。沈錦茹暗暗叫苦,她之前沒和兩個丫頭說著其中的厲害,她們在旁邊呆的久了,自然是中了毒。她也覺得胸口悶悶的,渾身有些燥熱,偏這花房里的人一早就被她遣了出去。
沈錦意帶著蓮心荷蕊出了花房,自然是不會拿自己的衣服給沈錦茹穿,而這種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沈錦意直奔沈錦媛的住處而去。沈錦媛本來不待見沈錦意,但是聽見沈錦意說沈錦茹衣服破了,本來不想借的,也沒有想到沈錦意為什么不拿自己的衣服卻要向她借,但是為了看見沈錦茹的狼狽樣,拿了件衣服就和沈錦意一同去了花房。
沈培江去了書房之后,周氏也想看看自己女兒給沈錦意準備了什么“大禮”,順便問問怎么回事,走到半道上,看見形色匆匆的沈錦意和沈錦媛,沈錦意手里還搭著件衣服。本來心里就有氣,張口就訓道:“這個模樣可有一點大家小姐的樣子?”
沈錦意也不與她計較,表情著急地說:“姐姐的衣服在花房被刮破了,我找三妹妹借了件衣服給姐姐送去。”周氏一聽是有關自家女兒,而沈錦意的話里像是藏著什么,連忙走在前頭。到了花房,沈錦意讓蓮心荷蕊留在外頭。
沈錦茹還在苦苦掙扎,就看見一個穿著破爛,表情猥瑣的人走了進來。那個人是沈錦茹讓看后門的老婆子找來的,本來是為了壞了沈錦意的名節(jié),沒想到現(xiàn)在害了自己。那個人聽后門老婆子吩咐說這里美色相侯,一進來就看見三個倒在地上的美人,并且她們還都喘著粗氣,臉色紅彤燥熱,一下子撩起了那猥瑣小人的欲望,只見那個穿著破爛衣服一臉****的人一步步逼進沈錦茹,嘴里還不干不凈地說著話。沈錦茹嚇得連連后退,偏生全身酸軟無力。那人拉住沈錦茹的腳踝,賤笑著說:“今天真是走了桃花運,竟然能遇見這樣貌美的小娘子。”說著一只手就捏上了沈錦茹的臉。沈錦茹氣得怒目而視,卻不知道那眼神在藥物的作用下有著七分的挑撥意味。那人更是得意,手在沈錦茹臉上來回摩挲著。沈錦茹因為藥物的作用因為有了男人的撫摸身體竟然產(chǎn)生某種舒服的感覺。沈錦茹心下大駭,雙手撐著地,連連向后退。那人一把攥住沈錦茹的胳膊,作勢就要輕薄于她。
忽聽一聲大喝,“哪里來的賊人?”周氏瞧見沈錦茹衣冠不整地倒在地上,一個猥瑣的男人竟然對她上下其手,氣得心口亂顫,一口氣差點上不來,許媽媽連忙扶住她。沈錦意瞧見這場面早羞得背過身去。沈錦媛雖也是背過身,不過早抑制不住的嗤笑出聲。周氏狠狠地瞪了沈錦媛一眼,連聲吩咐婆子將那賊人拿下。
丫鬟仆婦瞧見這個場面礙于周氏的威嚴的不敢議論,心底早已是對沈錦茹鄙夷不已,沒想到平日里看上去文靜端莊的大小姐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周氏的幾個得力隨從連忙拉開那個男人,許媽媽一把拽過沈錦意手里的衣服給沈錦茹披上。沈錦茹神智還有些不清醒,嘴里還發(fā)出些晦澀不明的聲音。周氏看見地上有盆用來澆花水,端起來“嘩啦”一聲全澆在沈錦茹的身上。沈錦茹乍經(jīng)涼水,中毒也不太深,神智清醒了些看見周氏站在面前,身子還有些搖搖晃晃迷迷糊糊地問:“母親,你怎么來了?”
周氏被氣得兩肋生疼,又怕此事被太子知道,幾條命都不夠賠得,萬一傳出去可就不得了,向許媽媽使了個眼色。許媽媽立即上前把沈錦茹架了出去。那個被摁倒在地上的賊人猶是瘋話不斷。周氏大喝一聲,“把他的嘴堵上!”立刻又婆子塞了一大抔土在他嘴里。那個人吚吚嗚嗚地還在掙扎,又見巧香巧繡窩在地上呻吟出聲,看得丫鬟們都紅了臉,“將這兩個小賤蹄子關到柴房!”
周氏眼神凌厲地掃視了一圈的丫鬟仆婦,“今日的事,若是敢有人說出去,那可別怪我不念昔日服侍的勞苦!”沈錦意瞧著在場的大多都是周氏的心腹,周氏想要震懾的不過是沈錦意、沈錦媛及沈錦媛的丫鬟,蓮心荷蕊壓根沒帶進來,日后周氏也不會找什么理由處置她們。
沈錦意微笑著說:“二夫人不用動怒,姐姐不過是在賞花的時候,裙子不小心被花盆勾破了,哪有什么事能說出去。”沈錦媛猶有不甘地附和著沈錦意答應了一聲,心里卻樂開了花,平日里老在她面前擺嫡女架子的沈錦茹成了這副模樣,可惜不能大笑,不過瞧著周氏那被氣得發(fā)綠的臉也夠開心的了。
周氏見沈錦意面色真誠,雖是不信卻也無法,目光在沈錦意臉上一盯,意味深長的說:“二小姐果然是個識大體的。二小姐的話都聽清楚了嗎?”眾人皆斂首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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