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黃雀在后
“父皇,兒臣不知陸侍郎之子為何會在兒臣府上!”祁轍跪在大殿之上,聲音鏗鏘有力。
“你不知道陸元為何在你府上,那你知道陸侍郎侵吞的款項在你府上?”皇帝冷眼打量這個兒子,好像沒怎么見過他,就長得這般大了。
“父皇,兒臣不懂。”祁轍一扣到底,俯伏在地上。
“顧將軍在你府上搜出陸元并陸侍郎侵貪的款項,現在倒不能說是陸侍郎侵貪了。”祁轍跪著第一次聽見皇帝說了這么多話,以為皇帝是給他辯解的機會,“父皇,兒臣實在不知陸元和那些款項為何會到了兒臣府上啊!”
“你若是不知,那有誰知道呢,堂堂肅王府不是誰想進就進的吧!”皇上的神色一瞬間暗了下來。
祁轍跪行幾步,離皇帝也就幾步之遙,泫然欲泣,“父皇,兒臣奉命查處此事,若是兒臣所為,怎么還會接手?”
“這樣不更好嫁禍別人。”皇帝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磕著桌子,“聽說,你還派兵圍了老三的宅子?”
祁轍一驚,原來這一切都是祁熙設計好的,可是他是怎么知道他通過陸侍郎侵貪了款項呢?以前皇上表面上是最疼太子的,可是最疼的是祁熙,他本來想借著這次的事讓皇上看清祁熙的真面目,以后爭奪儲君之位就少了祁熙這么個強勁的對手,皇上卻好像什么都知道。祁轍頓時全身都是冷汗,若是皇上什么都知道,那一定知道他和宮中那位……不會,做得那么隱秘,皇上不會知道的,祁轍還沒想好怎么回答皇上,就又聽皇上說:“陸侍郎好像有個私生女。”
祁轍不敢置信地望著皇帝,“父皇,兒臣……兒臣……”祁轍口干舌燥,“兒臣……”
“你們都認為朕老了,朕確實老了。”皇帝倚在椅背上,“陸侍郎多年前有個私生女兒叫陸漓,一直養在外頭,一年前卻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陸侍郎向來與人為善,沒有什么仇家,是在想不出是誰劫持他的女兒,直到敬王和容王大婚前,有人送了一封密信給他,讓他在敬王,不那時候還是太子的大婚物品中動手腳。陸侍郎很是不解,雖說太子大婚,物品必定貴重,但那些都是御賜,是賣不得,不知那人要來何用。后來那人又給了陸侍郎一封密信,說陸侍郎若是不按他們說的辦,就不殺了陸漓。”
皇帝說道這里停了一會,“你可知道那陸漓在哪?”
祁轍此刻已經癱坐在地上,那送信的人都是他的死士,根本沒有人見過,不可能和他扯上關系,而陸漓……陸漓被送到素王府之后,他見陸漓生的是在是漂亮,已經……
“可憐一個清白的姑娘……”皇上不勝唏噓。
祁轍恍惚間覺得皇上已經太過仁慈了,若是以前,根本不會說這么多,會直接下旨如何懲處他,也許這是他的一個機會,“父皇,兒臣一時鬼迷心竅,請父皇恕罪。”
“敬王和老三都娶了正妃了,你是老二朕也不能短了你的。聽說那陸姑娘是天人之姿,又溫柔秀雅,倒也配得上你正妃的位子。朕明兒就下旨賜婚,婚后,你就在肅王府內好好思過吧。”皇上語氣十分溫和,真像是普通的父親和兒子商量婚事一般。
祁轍明白皇上這是絕了他爭奪儲君的意思,一個侍郎的私生女兒對他絕沒有任何的助力,他對陸漓不過是一時的新鮮,正妃之位是留給能幫助他登上大寶的女子,“父皇……”祁轍還想拒絕,皇帝一揮手,“東西,你們找到沒有?”
祁轍現在才算是明白,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螳螂可以抓了祁熙,卻不知皇上卻是黃雀,冷眼在一邊看他上演了這場了鬧劇。祁轍頓時有些心灰意冷,皇上縱然年歲老了,可是他那雙眼睛卻從未老,一直那么銳利,盯著朝中每個人,包括他親生的兒子。
“剩下的,朕也不想說了,娶了正妃之后,好好享受一下齊人之樂,別總想些有的沒的。”皇上連目光都十分溫和。祁轍卻知道這絕對不是真相,皇上越這樣溫和,那暴怒的力度越大,他現在能做的就是不惹怒皇上。
祁轍扣了個頭,“謝父皇恩典。兒臣以后會醉心詩書,縱情山水,只做一個閑散王爺。”
“嗯,你下去吧。”皇上狀似十分疲憊。
祁轍恭敬地退了出去,站在大殿門口,望著那數不清的臺階,心里發誓,總有一日我從這里走上來!
袁仁連忙給皇上倒了杯茶。
“你說朕是不是真老了?”皇帝揉著太陽穴。
袁仁陪笑著說:“皇上這說的哪兒話,這天下不都攥在皇上手里,誰動了小心思可都沒逃脫過皇上的眼。”
“宮里那位怎么樣了?”皇上雙眼猛睜,像突然醒來的雄獅。
“回皇上,都按著您的吩咐辦著呢?”袁仁把茶遞給皇帝。
“你說容王真的對這個位子沒興趣?”皇上抿了口茶。
“皇上,這政事,奴才可不敢議論。”袁仁誠惶誠恐。皇帝把茶杯放下,“去淑妃那里。”
“是。擺駕華清宮!”袁仁唱完,弓著腰,伸出手讓皇帝扶著。
祁轍回到肅王府,見到陸漓氣不打一處來,捏著陸漓的下巴,“好一個天人之姿?好一個溫柔秀雅!”
陸漓的眼中蓄滿淚水,還是忍著痛不出聲。
“賤人!”祁轍猛地松開陸漓的下巴,反手拍碎了身邊的桌子。陸漓的頭偏向一邊,眼里滿是憎惡。
祁轍猛地將陸漓拉到身前,猩紅的雙目順著陸漓的臉往下看。祁轍暴喝一聲,揚手撕裂了陸漓的衣服。陸漓用力地閉緊雙眼,淚水止不住落下來。祁轍捏著她的脖子,命令道:“睜開眼!”陸漓咬著牙齒,高昂著頭,不肯睜眼。
祁轍打橫抱起陸漓,把他往床上一扔,整個人就附上去。正當祁轍肆無忌憚,門外一個壓低的聲音,“王爺,有信。”
祁轍憤憤起身,整理的衣襟,去了書房。
陸漓抱著胳膊蜷縮成一團,淚水毫無聲息地打濕了頭發衣襟。
“陸姑娘,奴婢服侍您梳洗。”兩個身體健碩的丫頭悄沒聲地走到床前。陸漓不出聲,兩個丫頭對視一眼,拽著陸漓的頭發把她從床上拎起來,推搡進了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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