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沈錦茹之死
皇上很是激動,沈錦媛跪著,雙手將玉碗舉過頭頂,太乙將仙丹隔空彈入玉碗之中,那染了謝的仙丹呈微紅色,遇水化作一團。沈錦媛將玉碗呈給皇上。皇上一飲而下,才一瞬間,皇上面色紅潤,神清氣爽,并覺耳目都清明許多,又一次扶起沈錦媛,沈錦媛只是微笑跪坐在皇帝腳前。
大臣們都親眼見著皇上從神態(tài)萎頓不堪變成這樣龍馬精神,具是震驚,又對那藥十分好奇,不過都跪地齊齊稱頌,“恭賀吾皇得此神藥,洪福齊天,壽與天齊!”
皇上滿意地說:“眾愛卿平身。”祁宴趁眾人不備,悄悄退了出去 。
祁熙和沈錦意交換了一個了然的眼神。太后巍然不動,突然覺得事情已經脫離了控制,掃了一眼皇后,連這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收拾個黃毛丫頭都不會,這皇后也不用做了!
皇上海沉浸在喜悅之中,一霎時大殿內環(huán)鬢生香,鶯歌燕舞好不熱鬧。
“天師立此大功,當賞,不知天師想要些什么?”皇帝舉著酒杯。
“小道惶恐,小道只是牽連皇上與仙丹的緣分,更多的還是天女勞心勞力,還請皇上賞賜天女!”太乙忙推辭。
“天師果真高潔,依你看,朕應當如河賞賜天女?”皇帝又問。
“天女得以肉身凡胎降臨人世,又為江山社稷立此大功,小道以為應讓天女陪伴皇上左右,以保佑皇上福體康健,壽澤綿長!”太乙一臉鄭重!
“好,就依天師所言,封天女為宸妃,賜居長澤宮!”皇上見著那顆朱砂就已經起了將沈錦媛收宮的想法,太乙給了這么大一個臺階,順理成章地下了臺。
“謝皇上恩典!”沈錦媛喜不自勝,卻還維持著天女應有的儀態(tài),不住叩謝。皇上握住她的手便不松開。
皇后藏在袖子里的手緊握,指甲掐進掌心,恨不得撕爛沈錦媛那張臉!
“恭喜皇上得天女佳人!”太乙出聲,很快大殿內誦祝聲又是不斷!
“王爺這是怎么了?”陸漓見祁轍臉色不善,關心地問道。
“無事!”祁轍狠瞪了太乙一眼,竟然敢出賣他,讓所有計劃都被打亂了!這個該死的道士是什么時候被祁熙收買的!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眾人聽見一聲嬌呼,紛紛將目光投在大殿上,全都嚇得不知所措!
皇帝的嘴角不停流血,那新封的宸妃拿著帕子不住地擦試著,轉眼一方素白的帕子就被染成了血紅色。
“賤人,你竟然敢謀害皇上!”皇后一巴掌打在沈錦媛臉上。沈錦媛捂著臉不敢置信地望著皇后,淚眼朦朧,萬分委屈的說:“皇后娘娘,你怎么這樣冤枉臣妾呢?臣妾怎么會謀害皇上?”
“你有什么資格自稱臣妾!若不是你和那道士讓皇上服下那些毒藥,皇上怎么會中毒?”皇后怒不可赦!
“娘娘,您怎么知道皇上是中毒呢?”太乙慢悠悠地說,又對著焦急萬分的太后說:“太后,當務之急是替皇上診治,還請娘娘做主!”
“都讓開,請?zhí)鞄煘榛噬峡匆暎t(yī)們也都過來!”太后對皇后和沈錦媛說。
沈錦媛聽話地退到一側,皇后還攔在皇上身前,“還請皇后娘娘移步,小道要為皇上診治了!”太乙盯著皇后。
“大膽!”皇后才想發(fā)怒,就聽太后說:“皇后讓開!”皇后身子一顫,撲到太后身邊,拽著太后的衣角,低聲說:“這是你安排的是不是?”
“皇后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太后不怒自威。
皇后冷笑,“若是我將你做的一切都告訴祁熙,祁熙還不會認你這個皇祖母呢?尤其是你要殺了他的王妃呢!”
“你若是敢說,哀家就會處置了肅王和肅王妃!這兩個總有一個是你和那人的孩子吧!”
皇后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太后,卻還是不改口,“太后說什么,臣妾聽不懂!”
“聽不懂也沒關系,你知道就行了!”太后示意身邊的女官推開皇后。皇后恍若不覺地被女官拉開,愣在原地,怎么可能,太后怎么可能知道?
“周氏倒是個乖覺的,陪你演了這場戲,可惜,都沒有好下場。”太后嘆口氣。
這一會功夫,太乙已經驗出了皇上流血的原因,急忙命人帶上沈錦茹。沈錦茹才在廳中站定,就見一把柳葉大小的刀迎面而來,她被嚇得動不了,那刀順著她的臉頰一劃,又向后飛去,太乙一把握住,放在鼻下嗅了嗅,對太后說:“稟太后,皇上中的毒與此女血液中的毒十分相像,應試此女對為皇上供血制藥不滿才用此毒以謀害皇上!”
“大膽!竟敢謀害皇上,拖下去,凌遲處死!”太后大怒!
“太后,小道還有一事容稟!”太乙急忙說。
“說!”太后盛怒!
“依小道之見,肅王妃定是被人指使,因為這血中之毒,不是肅王妃能拿到的。”太乙沉聲。
“什么毒?查!看誰是幕后主使!”太后端坐,眾人皆是惴惴不安。
“此毒是西域特有的斷腸散,昂貴至極,輕易不會得到。并且服用此藥會肝腸寸斷,靜脈盡斷而死。肅王妃怎么會自己服用了此藥,定是有人在方才將藥給肅王妃服了,用以謀害皇上!”太乙先將皇帝的穴道封住又掰開皇帝的嘴巴給他喂了一味藥確保暫無大礙之后,對太后如實稟告。
“什么!斷腸散!”太后的手指隱隱發(fā)青。
“王爺,您的玉佩掉了。”陸漓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身邊及太后聽到。祁轍身邊人的目光都落到肅王身上。
“嚷什么?”祁轍拽著陸漓的手腕,警告她不要亂說話。陸漓的眸子里很快氤氳了淚水,“王爺,妾身只是看到了這個?”陸漓舉著一個小小的玉佩。
太乙真人目光一聚,飛身一掠搶在祁轍之前將那玉佩拿在手中。
“啊!好痛!”沈錦茹掙開按著她的道士,不停地抓撓著臉,不多會臉上就被抓出了一道道血痕。膽小的世家小姐都被嚇得不成樣子,捂住眼睛不敢看。
沈錦意冷冷打量著沈錦茹,終于等到今天,可惜不能問她這穿腸破肚之痛滋味如何呢!
沈錦茹在地上不停打著滾,嘴角耳朵都流著血,染得地毯上血跡斑斑!
“太乙,本王的東西也是你能隨便拿的!”祁轍狠厲而視!
“王爺事權從急,小道只是覺得這玉佩有些古怪,檢視一番而已,若無問題,自然會還給王爺。”太乙仔細檢視著那個玉佩,呈給太后,“娘娘,這玉佩中似乎有那斷腸散。”
“大膽道士竟敢誣陷本王!”祁轍拍案而起,順帶一腳踢開陸漓,“說!是不是和這道士串通陷害本王!”
陸漓淚水盈盈,“妾身怎么會陷害王爺,只是見王爺的玉佩掉了,撿給王爺而已,王爺何苦這么對妾身,若是妾身有陷害王爺之心,定然不得好死!”陸漓說得可憐,祁轍周邊的人都是見到陸漓只是想把玉佩遞給祁轍,不想被太乙搶了去的,不由得都十分同情陸漓,看來還是不被肅王待見,同時對肅王的暴怒又產生了幾分懷疑,莫非真是他!
“肅王!你作何解釋!”太后問祁轍。
“孫兒不知!”祁轍答道。
“那這玉佩是不是你的?”太后又問。
祁轍恨不得捏死陸漓,那玉佩分明是他的貼身之物,才想找個理由卻見祁熙說:“太后,孫兒以為此事不是皇兄所為,若是皇兄真想謀害父皇必定小心翼翼,怎么會掉了玉佩露出這么大的破綻呢!”
“啊!殺了我,殺了我!”沈錦茹哀嚎著打斷眾人說話,她捂著肚子,在地上亂翻滾,模樣及其痛苦。
沈錦意帶著濃濃的哭腔說:“我可憐的姐姐是得罪誰了呢?竟然被當做了毒害皇上的替身,還要受這般的苦楚!”
“太后,錦意說得對,肅王妃不過是替罪羊,當務之急是找出幕后真兇!”祁熙握住沈錦意的手,示意她不要擔心。
陸漓埋著頭,從發(fā)間看見沈錦意的表情,心中暗笑,這容王妃還真是個會演戲的,明明恨肅王妃恨得要死,卻還做出這副維護手足之態(tài),真是讓人佩服!
“天師可還發(fā)現什么線索?”太后問。
“這玉佩穗子的結囊處是中空的,小道仔細查驗了,其中還殘余些許斷腸散。”太乙解下穗子。又聽見沈錦茹一聲慘呼,全身被她自己抓得不成樣子,衣服釵環(huán)都散落了,離得近些能聞見腸肚灼燒的腐臭味,只見她又翻騰了,仰面躺在地上,像濕了水的魚一陣一陣,嘴里也吐著白沫。沈錦意低著頭看似十分傷心,暗里卻在拍手稱快,沈錦茹你當年用此藥毒死我,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今日吧,不知這在眾人面前的痛苦不堪滋味如何!
“茹兒!”皇后才從驚嚇中回過神來,不顧形象地奔到沈錦茹身邊,抱著她的頭,“是誰把你害成這樣!是你!”皇后猛地回身瞪著沈錦意!
“皇后平白無故為何要冤枉兒臣的王妃!”祁熙面色不虞。
“疼,好疼。”沈錦茹的低呼聲讓皇后無暇顧及其他,大喊著“宣太醫(yī)。”皇后喊了數遍卻無人上前,這是謀害了皇上的人,不管是不是替身都有一分罪責,哪有人敢上前診治!
“煜兒,你的王妃遭人陷害如此,你都不救她嗎?”皇后無法,只得逼迫祁煜相救。
“皇后娘娘,沈氏意圖謀害皇上,必人人誅之而后快,皇后娘娘如此心急救她,是否與此事有所牽連!”祁煜一直未說話,眾人差點都忘了這個順王。
“大膽,竟然敢指責本宮!”皇后本就因為沈錦茹傷心過度,又見祁煜如此態(tài)度更是失了分寸。
“是不是大膽,還請?zhí)鞄燆炓或炆蚴想x開前這杯子里飲過的酒是否有問題?”祁煜朝太乙說。
太乙查驗了之后,又請?zhí)t(yī)院的眾太醫(yī)驗視了,眾人都說酒中含著斷腸散。
“皇后娘娘,臣可是記得是您身邊的趙姑姑在沈氏臨行前,非請她喝下這杯酒!”祁煜說。
怎么可能,那杯酒明明是給沈錦意喝的,怎么會成了茹兒喝了呢?
“是誰要謀害本宮和茹兒?”皇后神情恍惚,指著殿中諸人!
“將皇后押下!”太后吩咐。立刻有宮人大著膽子上來把皇后押下去。
被皇后突然松開的沈錦茹摔倒在地上,強烈的疼痛讓還有一絲意識的她猛地坐起來,竟然撲到沈錦意桌前,“是你害我,是不是!”
沈錦意面上十分惶恐,眸子里也滿是懼意,“姐姐,錦意怎么會害你呢?是趙姑姑讓你喝得酒啊!”
“快拿下她,別讓她傷了容王妃!”太后連連催促。
押著沈錦茹的小道又上來按住她,奈何沈錦茹拼命掙扎,將矮桌上的東西都打翻在地。祁熙厭惡地看著她,將沈錦意拉起來護在身后。
沈錦茹看著祁熙對沈錦意如此體貼,倉皇而笑,轉身瞧了祁煜一眼,“好,都想我死,那就死給你看!”沈錦茹想朝柱子撞去,身子卻停在半空,只見她一寸一寸倒下去,表情痛苦不堪,想叫也叫不出來,只是目光還死死瞪著祁煜!
哐啷一聲,沈錦茹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