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夕顏猛的睜開眼,看向宣戈,手不自覺的撫上他的臉,親昵的問,“發生什么事了?”
“父皇病重,讓我即可啟程回國。”宣戈握著冷夕顏的手,“所以,我想名正言順的帶你走。”
“這么突然,我記得清羽給我的信息上說,宣皇正值壯年的。”冷夕顏想起千音閣的密案,很是奇怪。
“我派出去的人都有去無回,這次怕是有人動了手腳了。”宣戈低嘆一聲,眸光微閃,“你會為了我對他出手嗎?”
“你懷疑遼風?”冷夕顏知道宣戈意有所指,他知道她一直都對遼風手下留情,即使暗閣差點被遼風所滅,她也可以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這一次,若是遼風真的拿江山要挾她跟宣戈的話,她不會再手軟。
“除了他,我想不到誰還有這么大的本事。”宣戈如玉的容顏沉寂俊冷,與清冷的月光交相輝映,越發的冷清。
“若是他,我定不會心軟。”冷夕顏握住宣戈的手,認真的說,“沒有人能阻擋我們在一起,除非我們都不在了。”
宣戈一頓,心頭的疑慮瞬間散去,心頭一片清明,他回握冷夕顏的手,目光瀲滟,“好,除非都不在,否則上天遁地我們絕不分離,哪怕會傾盡天下,我宣戈也在所不惜。”
傾盡天下,也在所不惜……
冷夕顏在心里不停的默念,目光堅定。
這是宣戈對她的誓言,而他也用實際行動向她證明了一切。
當生命消亡,靈魂再次轉世,對她來說,還有什么能比宣戈更重要,她為了他連命都可以不要,他也可以。
如此情感,有一人足以,再多的便只能徒增煩惱了。
她無法回報遼風,也無法回報柳清風,更無法回報清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如果有一天對立,她寧可傷了自己,也不愿意傷害他們,前提是,他們不能傷了宣戈,在她心里,宣戈比她的命還重要。
所以,遼風,這一天,最好不要來,別逼著她做選擇。
“那我們的婚事?”宣戈看著冷夕顏,心頭閃過一絲愧疚,他是多么想要給她一個完美的婚禮,這么倉促的準備,真是委屈她了。
“我們現在就去請求父皇賜婚。”冷夕顏拉著宣戈向正殿走去,這一生,這一路,只愿你相伴。
正殿的燈光依舊通明,墨皇和映惜都還未休息,如此大的冊封大典,想必會激動好一陣子了。
冷夕顏拉著宣戈步入殿內,行禮問安之后,便道明來意。
孰料,墨皇一口否決了。
“為什么?”冷夕顏不解,“父皇不是一直都希望跟北宣國聯姻的嗎?兒臣跟宣戈兩情相悅,此生非君不嫁,這不也是父皇期許的嗎?”
“朕是希望兩國聯姻,但朕更希望你幸福,遼皇先前的書函已經聲明要娶如墨國的公主,輕語嫁于遼風,而且遼皇還答應城西十三郡都送于如墨國,并與如墨國交永世之好。”墨皇沉思道,眉角閃過一絲猶豫。
“那又如何?”冷夕顏不明白這件事跟她和宣戈的婚事有什么關系。
“遼皇的要求是,如墨國不能與宣北國聯姻。”墨皇沉重的吐出了這個條件,然后目不轉睛的看著宣戈。
只見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仍舊是淡淡的疏離。
“父皇,遼東國這是強人所難,比起宣北國,后者聯姻更有利于我如墨國。”冷夕顏的心只覺得冰涼,遼風的后招原來在這。
“朕何嘗不知,只是,聯姻的文書已經發出,而你的身份又坐實了,眼下,如墨國如何能做背信棄義之人?”墨皇有些難看的說。
“墨皇何時發出的聯姻文書?”宣戈突然問道。
“三日前。”墨皇回道。
三日?宣戈突然擰眉,“那聯姻文書可是墨皇親自簽發?”
“不是朕,是輕語,她已經向朕承認過錯誤了,她對遼風一見傾心,所以才……”墨皇難以啟齒,畢竟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尤其是當著宣戈的面,公主私自加蓋玉璽,可是欺君大罪。
“什么?陳阿妹?她怎么可以……”冷夕顏忽然頓住,想起陳阿妹跟她說過的那些話,還有那柄朱簪,原來如此,她先是私自回復遼東國的聯姻,向遼皇許諾皇室不能跟宣北國聯姻,爾后,料到墨皇會認回她公主的身份,讓她無法撇棄如墨國的臣民,不能做背信棄義之人,讓她無法嫁給宣戈,只是,這樣做對她有什么好處?
若是他喜歡遼風,想著要嫁給他,倒也無可厚非,騙取她的朱簪,她也可以理解,只是,她私自接受遼皇的協議就有點問題了。
難道,陳阿妹早就跟遼風串通好了?
若是這樣,那就休怪她翻臉無情了。
她送她五千隱衛,不過是隱衛陳阿妹做了那么多年的替身,心有不忍,斷然不可能會讓這五千隱衛成為阻攔她跟宣戈的阻力。
陳阿妹這么做,到底是為何?
她跟宣戈的聯姻,與她到底有什么關聯呢?
“夕兒,眼下的情勢,你是斷然不能嫁給宣戈的,遼東國肯定會以此為借口攻打如墨國的。”墨皇心事重重的看了冷夕顏一眼。
“那就打了又如何?”宣戈溫潤的聲音響起,深邃如墨的眸光閃著堅定,仿佛在說著晚宴吃什么一般簡單。
墨皇和冷夕顏齊齊頓住,神色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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