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衙門這種地方無論在哪種時代那個地方總是最容易找的。天下第一賊天生方向感好,這是她第第三次來總司府了,因此對總司府的結構布局說不上熟記于心但也算是了如指掌了。
清寒在這方面上比不上天下第一賊,但也算是各中好手。所以兩個人輕易的就躲過了總司府里各種暗樁,潛進了總司府專門用來招待非一般貴客的西苑里。
“這個正無邪倒是好大的面子,連河國總司府的人也買面子給他。”隨手放暈壓榨消息的下人,清寒說。
天下第一賊倒覺得不是:“與其說他關系大,不如說人脈廣。好歹他也做過幾年的錦衣頭頭是不。要是他不做捕快就潦倒不濟了我才覺得奇怪呢。”
清寒聳聳肩,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一躍而上在天下第一賊旁邊蹲著:“他在西苑南間呢。”
天下第一賊隨手一指:“那邊。”
清寒看了一眼,“你知道?”
天下第一賊臺下巴指了指另外走過的兩個竊竊私語著什么的婢女:“她們說的。”
清寒不說話了,朝她豎起大拇指:你牛!然后兩道虛影一閃,房梁上那還見人影?
總司府大可是可以找人的地方也就這么幾個。憑借著天下第一賊極好的方向感和記憶力,很快他們就到了西苑,并且好運的碰上了他們這次的目標-正無邪正某人。
正無邪還不知道自己被兩個賊盯上了。拿過婢女手中的早點和茶,他深呼一口氣,繼續往邊上走去。
找到人的兩個人也不急著找他拿東西,還是蹲在走廊上的房梁上,安靜的看著正無邪一臉嚴肅在自己下邊走過去。聞見他手中的茶冒出的茶香,把他手中的小梅花樣的糕點看得清清楚楚。
風吹過走廊兩邊長勢良好的樹木花枝,樹葉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伴著走廊中人沉穩的腳步聲,落在人耳朵里異常平靜。
——就是太安靜了。
清寒一直盯著正無邪看,隨意道:“你在生氣?”
很明顯,他口中生氣的人指的不是別人,就是旁邊的天下第一賊。
天下第一賊的目光同樣追隨這正無邪。只不過她到底是不是在盯著目標,就沒有人知道了。“…沒有。”
眼見著正無邪轉了個彎,他們不約而同的小腿一用力,追了上去。同樣同時落在了走廊上的走廊上,正無邪又落入他們的眼中。只不過落腳后的地點不在時同一條房梁。天下第一賊落在他前一處時,他清楚看見她的腳歪了一下。運氣輕功時帶動的微風把他低沉的聲音送入了耳中:“撒謊。”
在下邊走著的正無邪腳步停滯了一下,想感覺到了什么,停下來警戒的看了看周圍,好一會兒沒動靜,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之后,才重新往前走去。
天下第一賊猶豫了會。這會兒功夫清寒已經飛過她旁邊了:“還不走?”
他們跟著正無邪一路來到了一間客房里面。正無邪在門外徘徊了好一會,難得的在他臉上出現了緊張的情緒。好幾個深呼吸之后,他才鼓起勇氣一樣敲了門。
里面應了一聲,出來開了門。兩個人說了幾句話之后,正無邪就進去了。不過這次門是打開著的。
不知道神游到了那個爪哇國的天下第一賊此時完全沒有注意到和正無邪說話的人是誰,更沒有注意到清寒的在聽見房間里那個人說話的時候變得古怪的表情。
瞥了旁邊的天下第一賊一眼,看見她沒有被房間里那個人引去注意力時頓時松了一口氣。可是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不是房間里那人對天下第一賊沒有影響了,而是現在天下第一賊根本就沒有放心思在這里,怕是現在他在她面前表演脫衣服都不會引起她一絲注意力。
清寒這次真是盯著她看了好久沒有動,可是看著被盯著的人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就嘆了一口氣。…秦樂說的話固然讓他在意,可是他也在意她這幾天的不正常。黯然黯然,他沒想到自己盯了她這么久她沒動,一嘆氣她就回神了。
“你怎么了?”
天下第一賊問。
“……”清寒:這不應該是我來問你嗎?他對上她關心的眼,眼里毫不掩飾的關懷和疑問。“你說呢?”
天下第一賊一看他就知道是自己又恍惚了,有些不好意思。
清寒這次沒讓她敷衍過去 ,斟酌著道:“是楊西惹你不高興了?”思來想去,好像也就只有這一點能讓她不爽了。
面罩下天下第一賊啞然失笑,半響才沒好氣地說:“我是那么小氣的人嗎?!”
清寒見她不像是因為楊西的關系,放了一下心,不過很快又皺了眉了:“那你這幾天怎么了?”
“……”天下第一賊噎了一下。要她說什么?說她正因為他的同伴的事情覺得苦惱別扭不爽甚至有些嫉妒不喜?說她因為自己的原因覺得這陣子耽誤他的時間拉他一起瘋有點內疚了?還是說她……比起和他那些自己不熟悉的人一起上路更喜歡只有他們兩個人瘋瘋癲癲無拘無束上路找茬啟程?
她咽了一下口水,就算她沒臉沒皮她也說不出口這話啊。
這件事本來就是她想的有那么一點多了……
清寒就算沒有看見她臉上的表情也感覺到她現在的糾結,忍不住又想嘆氣:“小賊啊,”他有些意味深長的說:“你一向不適合欲言又止的。還是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我說的?如果不能跟我說就算了,我知道我的性格不討人好。我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
“不是,”天下第一賊忍不住阻止他自怨自艾,“我就是想……”她憋了一下,咬牙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你不是閣里還有事嗎?我想我老這么拉著你跑也不是一回事。這次之后我們就分開先吧,你和他們去故國股,我就留下來繼續做我的事……”
……
清寒沉默了好大一會,為自己猜想到的可能覺得不可思議。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她難道是因為楊西他們來找到他了要和他一起走了,她意識到自己不只只能陪著她才變得這么古怪?思索無門,他決定循環漸進:
“你還有什么事沒做的嗎?”
“呃……”
清寒說:“胡叢生那事兒不是早就完了嗎?瑩紗還在我那呢。”
“是……”
“還有這兒那么多人算計你,你留下來是打算要自投羅網嗎?”
“呃……”
“鳳凰簪還有那首歌謠的事牽扯到故國股呢,你留下來繼續做什么事啊?”
“咦……?”
清寒嘆一口氣,想到這人的各種傳聞。天下第一賊出名的事不用說了,可是江湖上從來沒有傳言,江湖上有誰是與她交好的。更別說自己和他在一起后,只見她身邊出現過武小俠一個人——武小俠還是一個半吊子的江湖人!可是他感覺得到,她其實個性開朗,是個很活潑的人。就算平時她神經大條,項一他們忽然出現,還有那天楊西的話,多少會讓她覺得傷心吧。
“既然你留在江南沒事的話,和我一起去故國股不好嗎?”…如果秦壽等人在這,一定會被自家七哥溫柔略帶心疼的口氣嚇一大跳:這么有耐心這么溫柔,這是他們七哥嗎?這一定不是他們七哥吧?這一定是假扮的吧?!
天下第一賊躊躇。雖然她覺得現在的清寒很奇怪但是讓她感到一陣溫暖,可是想到要和楊西他們一起去,她就有些怕和陌生……
果然是這樣啊……看清楚她眼里的疑慮,清寒終于是明白了這幾天她異樣的原因,清寒難免有些心疼了。心疼之余又難免帶了些好氣好笑內傷糾結……就為這,值得她糾結這么好幾天嗎?還為了這個跟自己疏遠!
不過看見她動搖之余又慶幸還好她沒有下定決心。于是決定下一把狠藥,打親情牌:“你自己說過要對我負責的,難道你就要因為秦壽他們來了就丟下我啦?!我還比不過那幾個人?”——蒼天作證,他清寒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這么溫柔過!
“……”天下第一賊立馬被他語氣里的埋怨自卑激的內心生氣一陣愧疚,馬上覺得自己真是想得太多了——都說到了一定年紀的女人都愛多想,難道她已經老到那個地步了嗎?!“我沒那個意思。我和你一起去……以后沒必要的話,你去哪我就去哪兒!”
清寒頓時滿意了。“不反悔?”
“…”停頓一下,“不反悔!”為什么她會突然有種上當的感覺呢?
不過,不可否認,在答應一直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之前那些糾結的心情忽然全都一掃而空了!雨過天晴——
清寒大掌一揮,“兩天后我們就啟程,這回先把正氣秉浩的事兒解決先吧!”
清寒話音剛落,他就閃了閃身子,一把鋒利的劍閃著寒光就從他的頭邊擦過。凌厲的劍風帶起狠戾的警告,雖然劍上沒有殺氣,但是劍身帶起的劍氣還是削落了清寒連旁邊幾縷發絲。天下第一賊立馬彈跳起來,一手握拳攻向攻擊清寒的人的門面。
忽然有人大喊了一聲:“阿賊,住手!”
拳頭以每秒x米的速度在來人面前0。001米處停下。正無邪拿著劍維持著攻擊狀態選擇性的忽略了面前的拳頭驚訝的看著拳頭的主人,驚訝:“天下第一賊!”
清寒閃躲時候早就看清楚襲擊自己的人,撇了撇嘴沒有動手。而天下第一賊則是扭頭看向叫停了她們的人:“小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