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羽抵達(dá)大廳時白老爺正與一名體型肥胖的中年男人相談甚歡,一旁還坐了位濃妝艷抹的中年婦女,從打扮不難看出她的媒人身份,不知為何,那個肥胖男人給她的感覺特別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見過他似的,而且她敢肯定,絕對是在近期見過。
“呵呵,這位便是瑾羽小侄女嗎?女大十八變,當(dāng)初的小丫頭變成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肥胖男人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端茶的手不自覺的握緊,連滾燙的茶水灑在手上都不知道痛。
是他?
白瑾羽的震驚不比肥胖男人小,他記得這個沙啞的聲音,他不正是那晚在白府廢院燒香燭的男人嗎?他怎么會在這里?她清楚的記得,那晚他身上流露出的殺氣,以及對白府的恨意,他竟然如此恨白府,那他今日為何又要前來向自己提親?
“蕭兄,這人你也見過了,我們該談一下這樁親事了。”白老爺早就對白瑾羽不抱有任何希望了,認(rèn)定就憑她的名聲,極難找到一樁好親事,誰曾想,蕭雄這個多年前的兄弟突然上門提親,還帶來豐厚的聘禮,他一看眼都亮了,沒想到,她眼中最不值錢的小女兒,還能有如此大的價值,他如何不喜。
蕭雄稍稍平復(fù)了心態(tài),神色恢復(fù)正常,笑道:“白兄不必著急,能得瑾羽侄女為媳,乃小兒之福,我蕭家定會大肆操辦一番,不弱了我蕭、白兩家的名聲。”
“如此甚好,那這樁親事就此定下,日后我白、蕭兩家就是姻親了。”白老爺終于送了口氣,他一直擔(dān)心對方會因白瑾羽的名聲,而心生芥蒂,從而影響兩家交情,此刻見蕭雄的態(tài)度,他也就放心了。
他們兩只老狐貍越說越開心,白瑾羽臉色越來越難看,感情叫我來這里就是看你們怎么把我賣掉!靠,老娘不發(fā)威,一個個都把老娘當(dāng)軟柿子了是吧!
“蕭世伯,可容侄女說句話?”不待蕭雄回答,她自顧自的繼續(xù)說道:“想必世伯也得知外界的傳言,侄女也不多說了,至于這樁親事,我…”不同意,可惜,這后面三個字還未說出口,便被某些不速之客打斷。
“爹爹,凌府管家?guī)藖硖嵊H了。”白巧亞小臉通紅,喜不勝收的跑進(jìn)大廳,告訴白老爺這個好消息。
近日她與凌家四少爺凌暮非走那么近,等的就是今日,大姐嫁入莫家當(dāng)二少奶奶,她找的夫家自然不能比不上莫家,只要她抓住凌暮非的心,她就是凌家四少奶奶,這不,提親的來了。
“哈哈…蕭兄,你看這…真是雙喜臨門啊,哈哈…”白老爺一聽是凌家來提親,險(xiǎn)些丟下蕭雄親自出去迎接來人,還好他的理智尚未被喜悅沖昏,才不至于做出這等讓人恥笑之事。
凌府此番來人也不少,光是禮物就帶了十幾箱,幾十人一同前來,排場可不小,走在最前面的便是凌府管家,他身后跟了個媒婆打扮的胖女人,還有幾個家丁打扮的下人,每人手中都拿了個做工精致的木盒子,這幅陣容喜煞了白巧亞,她示威性的看了眼白瑾羽,意在炫耀。
白瑾羽直接無視白巧亞的挑釁,她倒是要看看這隊(duì)打斷自己說話的凌家人想干什么,難不成真是為四少爺凌暮非來向白巧亞提親,她認(rèn)為這個可能性不大,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忙著求醫(yī)才對,怎會有心思找人求親呢!
白瑾羽抱著質(zhì)疑的心態(tài),靜靜的觀看后續(xù)情況。
“在下凌府管家見過白老爺,今日冒昧前來打擾,還望白老爺見諒。”凌管家不卑不亢的跟白老爺彎腰行禮,那雙渾濁的眼眸在看向白瑾羽時,閃過一絲精光,
“凌管家客氣了,不知凌管家今日前來所為何時?”白老爺直接切入正題,等著聽到另一個好消息的他,自是沒有注意到,凌管家進(jìn)入大廳后,視線只在白瑾羽身上停留過。
面對白老爺?shù)脑儐枺允侵苯拥烂鱽硪猓拔掖诵惺菫槲壹疑贍斚虬仔〗闾嵊H而來,不知白老爺意下如何?”他并未直言為哪位少爺向白家哪位小姐提親,說辭含糊不明,臉上帶著一股詭異的之色。
“亞兒,你意下如何?”白老爺先入為主的認(rèn)為凌管家提親的對象必然是二女兒白巧亞,甚至都沒向凌管家確認(rèn),當(dāng)然也就沒能看見凌管家那副詭異的笑容。
白巧亞被這一問,滿臉通紅,低著頭羞答答的說道:“全憑爹爹做主。”
“既然亞兒同意,那白某自是無話可說,凌管家,那這門親事就此定下吧!”白老爺直接拍板定下這門親事,笑得嘴都合不攏。
凌管家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抹陰險(xiǎn)笑意,從懷中取出一紙婚書,親自遞于白老爺,他身后的小廝連忙送上筆墨,白老爺簽婚書時,凌管家的手有意無意的擋住了婚書上面的幾個字。
“恭喜白兄一日嫁二女,實(shí)在可喜可賀。”蕭雄那張肥肉橫生的臉笑得如一個大肉包子般,起身向白老爺?shù)蕾R。
“哈哈…托蕭兄之福。”白老爺臉上布滿了濃濃的笑容。
凌管家笑得有幾分詭異,把婚書小心的放入懷中,讓人放下聘禮,說道:“既然親事已成,那就請白老爺依婚書上所言,盡快做好準(zhǔn)備,下月十日我凌府大少爺前來迎娶貴府白三小姐進(jìn)門。”
“什么?”在場之人同時冒出這句話,包括白瑾羽在內(nèi)!
凌管家這突如其來的一招,打得眾人措手不及。
“凌管家,是不是搞錯了,這門親事應(yīng)該是貴府四少爺與我白府二小姐的吧!怎會…”白老爺眉頭緊鎖,臉上強(qiáng)扯出幾分僵硬的笑容。
“白老爺你誤會了吧,這婚書上寫得清清楚楚,這門親事乃是我府大少爺凌暮焰與貴府三小姐白瑾羽的親事,白老爺你親自簽下的婚書,又豈會有錯。”凌管家早有準(zhǔn)備的掏出懷中的婚書,指著上面那幾個寫有兩人名字的地方指給他看。
“這…你這個…我…”白老爺這下真是百口莫辯,婚書上的確是他剛簽下的字,他想反悔都沒辦法,他求救的眼神看向一旁的蕭雄,示意他開口幫自己一把。
蕭雄此行也是為白瑾羽而來,又豈會讓自己的計(jì)劃壞在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凌管家身上,“凌管家,方才在你來之前,白兄已經(jīng)將瑾羽侄女許配給犬子,這一女豈能二配,何況此事傳出去對我?guī)准业穆曌u(yù)也有所影響,不如將婚書上的名字改成白府另一位尚未出閣的小姐,豈不兩全十美。
”哦,那還請白老爺將婚書取出讓在下一睹,若婚書內(nèi)容屬實(shí),在下便回府稟明家主,取消這樁婚事。“凌管家也是老狐貍級別的人物,又豈會被他們幾句話說動,更何況他還手持白老爺親手簽下的婚書。
”我兩家乃世交,并未寫下婚書,但…“”既然無婚書為證,那就恕在下無能為力了,告辭!“凌管家一陣搶白,堵得白老爺啞口無言,誰叫他沒看清楚婚書上的人名就簽下了那張婚書。
凌管家走到門口時,突然轉(zhuǎn)過身走到白瑾羽身旁,低聲對她說了句很奇怪的話,”三小姐可曾聽過‘血契石’?“言畢,他轉(zhuǎn)身就走,不管白瑾羽眼中的震驚及疑問。
血契石,他怎么會知道自己在找血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