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即逝,兩、三天的時間眨眼便過,凌、白兩家的婚事迫在眉睫,容不得出半點差錯,這兩日白瑾羽忙著試嫁衣,學禮儀,腦袋昏昏沉沉的,加上心中有事,更是心不在焉,連自己上了花轎都是后知后覺的發現。
顛簸的花轎上,白瑾羽伸出涂滿蔻丹的芊芊玉手,將頭上的鴛鴦紅蓋頭掀上去,露出那張精致完美的面容,眼中露出一絲迷茫,她真的要成親了嗎?她嘴角勾起一抹諷意,她曾經一度以為,她會為那個男人披上嫁衣,成為他的新娘,現在看來當初的她是多么幼稚、可笑。
成親,不過是一個過程而已,一個雙方互利的交易,僅此而已,不代表任何事。
她她放下頭上的紅蓋頭,任由花轎顛簸,閉上眼腦中浮現出那日在白老爺子院中驚險的一幕…
她沒想到,關鍵時刻將她救離白老爺子院中的竟然是小狼離,那只很有靈性的小白狼,那日,它仿似瘋了般沖進她懷中,一爪子打翻她手中的湯,灑了她一身,她也借口換衣服離開,徒留氣得不輕的白老爺子和神情依舊溫柔的嫣然在房中,一場危難,就此化解,只是她不解,小狼離怎會出現在那里?
這兩日她一直沒見著白老爺子,倒是嫣然來找過她兩次,她裝萌賣傻的總算是混過去了,好幾次都險些被那個女人察覺,她心底暗自給嫣然這個看似溫柔的丫鬟貼上了危險的標簽。
白瑾羽在轎中正想得入神,不料花轎突然被猛烈一撞,她整個人險些飛出轎子外面,好在她及時伸手扶住轎邊,她這一使勁,手臂上的傷一下子就裂開,鮮血不斷的涌出來,好在她手上紗布未拆,今日穿的又是大紅色喜服,身上的香味也足夠掩蓋那淡淡的血腥味。
“青衣,怎么回事?”花轎不會無緣無故停下來,莫非出了什么事不成?本想掀開轎簾一探究竟的白瑾羽想到如今的情況,收回伸出去的玉手,改為開口詢問。
還未聽到青衣的回話,另一道粗擴的男聲怒聲一吼,傳入她耳中,“臭娘們,跟老子睡過還想嫁人,活膩了吧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還不下來跟老子回家。”說話間,猛的一腳揣在花轎上,用力之猛,險些把花轎踢翻。
白瑾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朝聲音的來源望了一眼。
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她靜靜的坐在轎中,一派悠哉,好似被辱罵的人不是她般。
迎親隊伍人比較多,凌管家與新郎官都走在最前邊,發現后面的異樣后,凌管家立馬趕過來,冷冷的看著這個突然沖出來滿臉絡腮胡的男人厲聲質問道,“你是何人?竟敢當街羞辱我凌家,難道認為我凌家好欺不成?”
“我…我沒有,我只是想把那個女人帶回去,她不在家孩子沒人帶,哭得厲害。”被凌管家一說,絡腮胡男人的態度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剛才還兇巴巴粗話連篇,立馬變得可憐兮兮。
“你再說一遍!”凌管家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怒喝一聲。
他這番話,等于狠狠扇了凌府一耳光,真是活膩了!
絡腮胡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大聲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反正收了這筆錢,他就離開這里,到時候凌家也別想找到他,有了那筆錢,他可以安枕無憂的過完下半輩子。
“有了孩子還嫁人,這女人真是水性楊花。”
“這女人真不要臉,還沒嫁人就生孩子,真該亂棍打死。”
“你說打死就打死啊,說不定凌家的廢材大少就喜歡穿破鞋,反正他也是傻子。”
“凌家門檻真低,一個生過孩子的不貞女人,都可以嫁過去當正妻…”
他這話一吼出來,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流言四起。
凌管家眼中閃過一抹戾氣,這人竟敢侮辱凌家,他正欲開口之際,肩上多了一只手,他回頭一看,騎著白馬身穿大紅色喜袍的大少爺站在他身后,朝他揮揮手,示意他站到一邊去。
“你跟我搶娘子?”凌暮焰瀟灑的躍下馬背,滿臉不悅的走到絡腮胡男子跟前問道。
“凌大少爺,家里孩子需要她,我…啊!”絡腮胡男子話未說完,發出了一聲慘叫,感覺一股溫熱的液體從鼻子流出來,他捂著鼻子瞪著凌暮焰。
凌暮焰揚了揚自己的拳頭,瞪了他一眼,惡狠狠的說道:“敢搶我娘子,我打死你這個混蛋,娘子是我的,誰搶我打誰。”說著,揚起拳頭狠狠的砸在絡腮胡男人臉上,他下手狠著呢,沒幾下就打得絡腮胡男人眼冒金星,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把他給我脫光了掛在墻上,以后誰再跟我搶娘子,我就打死他,哼!”意猶未盡的凌暮焰眼神掃過圍觀的百姓,語氣很囂張。
方才還議論紛紛的人全部閉上了嘴巴,凌大少爺雖然傻乎乎的,人家可是凌府嫡出長子,身份擺在那,一根手指頭都可以碾死一群人,惹到他就等于惹到凌家,他們還沒蠢到這個地步。
凌管家無奈的走到大少爺身旁,低聲說道:“大少爺我們不能在耽擱了,誤了吉時就不好了。”他也怕大少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大少爺的任性他可是深有體會。
“好,咱們回家,本少爺要成親,要娶娘子,娘子還要給我生娃娃,嘿嘿…”凌暮焰笑呵呵騎上馬背,怕人聽不見似的大聲說道。
轎子中的白瑾羽氣得牙癢癢,他總是能輕易挑起自己的怒火,他隨便兩句話都比那個男人說的那番話還有效果,她險些沒忍住沖出去用鞋底板堵住他那張臭嘴。
迎親隊伍啟程后,凌管家叫過兩名護院,在他們耳邊說了幾句話,他們拖著絡腮胡男人直接拐入旁邊的巷子。
離凌府還有一段路程的時候,突然刮起一陣狂風,吹得人睜不開眼睛,好在這只是一瞬間,白瑾羽受這陣狂風所累,額頭猛地裝在轎邊上,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反而有幾分溫熱柔軟,她睜眼一望,驚愕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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