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嘔…我們還要跑多久?嘔…”被馬車顛簸得嘔吐不止的凌暮焰虛弱的抓住車廂,三番四次被險些顛出車廂在死亡邊緣徘徊的感覺嚇到他了,探出一張慘白的臉弱弱的問道。
“什么都別問,慢慢爬過來,把手遞給我。”后面的車廂已經不安全了,一路狂奔顛簸下來,車廂幾乎崩塌,車廂內的凌暮焰等于是赤果果的曝光在敵人視線中,她深怕他被那群黑衣人的刀劍所傷。
馬車后的黑衣人最終不敵駿馬的腳力,被甩后一大截,還不待白瑾羽反應過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她回過頭一看,臉色一變。
十來個騎著駿馬的黑衣人飛奔而至,距離越來越近,兩百米、百米、五十米、距離逐漸在不斷拉近中…
只見白瑾羽身子猛地后翻,一把拽過虛弱的凌暮焰,示意他抱好自己千萬別放手,順手撿起崩塌車廂的碎木塊,狠狠的刺入馬屁股,瘋狂的駿馬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只顧埋頭狂奔,再次將黑衣人遠遠甩在身后。
“該死,停下來,快停下來…”
駕車的白瑾羽看見前方不遠處乃懸崖斷壁,神色慌張的使勁拽住馬韁繩,想讓瘋狂的駿馬停下來,無奈已經發瘋的駿馬絲毫不為她所動,只顧埋頭狂奔。
“啊…啊…”
“別叫了,抱著我千萬別松手。”
他令堂的!
賭了!殘廢總比粉身碎骨強。
白瑾羽一咬牙,松開馬韁繩,緊緊抓著凌暮焰,從急速前進的馬車上一躍而下…
“嘭!”
馬車不受控制的滾下懸崖,發出一聲巨響。
“頭兒,他們掉下去了。”其中一個黑衣人下馬一探究竟后,回身稟報。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下去搜!”那個‘頭兒’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沙啞低沉的聲音冷冷說道。
“是。”
馬蹄聲漸行遠去,懸崖邊茂密的樹林中傳出‘悉悉唰唰’的聲響。
“誰?”一支厲箭‘咻!’的一下破空射去,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黑衣人手中拎著一支被射死的小鹿,冷眼掃過四周,順手扔掉手中的小鹿,轉身離去。
此黑衣人正是那群黑衣人的‘頭兒’,他擔心白瑾羽兩人并未隨馬車摔下懸崖,故將所有人調走,獨自留在此處,想來個守株待兔。
誰知,等了好一會,才等來一直鹿,他這才放心的離開。
“別看了,拿著它跟緊我。”
黑衣人剛離開后不大一會,與被射中的小鹿相隔不到五米的草叢發出一陣‘悉悉唰唰’的聲響,以及女子有些沙啞的聲音。
一男一女兩道狼狽的身影繼續往樹林深處走去,男子手上還拎了一只半大不小的小鹿。
“轟~隆隆~”
天色逐漸暗下來,突然間,一陣瓢潑般的大雨從天而降,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被黑暗籠罩的大地,浮現出點點火光,裊裊炊煙徐徐升起。
“把衣服脫了,快點!”
聲音是從林中一座被縱橫交錯的樹枝擋住的小山丘的山腹中傳出,不會有人想到,這座還不起眼的小山丘的山腹內竟然是空的,若非白瑾羽眼見要下雨了,招來鬼魅幫她尋找最近的庇身之所,他們也不會發現此地。
“你…”白瑾羽震驚的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這個渾身充滿霸氣的男人,他,真的是自己那個傻子相公嗎?
“別啰嗦了,快把衣服脫掉,不然會感染風寒!”凌暮焰臉上的呆傻神情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正經之色,渾身充滿了大男人的霸氣,讓人無法拒絕他的話。
凌暮焰也感覺自己語氣有些過于急促了,收斂了氣勢,深情的望著白瑾羽,溫柔的說道:“我知道你心中很多疑問,我等會會跟你解釋,你先把衣服脫了暖暖身子,我擔心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垮掉。”
從他的聲音中,白瑾羽感受到濃濃的真心,她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臉頰帶著淡淡紅暈的走到他用衣服搭建的屏風后面,脫下身上的衣服遞出來。
凌暮焰背對著白瑾羽,習武者的敏銳耳力聽見身后傳來解開衣衫的聲音,他感覺自己的體溫直線上升,喉嚨干得難受,下腹有一股莫名的泄火燃燒,發出一陣灼熱感,他沖出山洞,站在雨中讓夜晚的寒氣與雨水的清涼幫他降溫。
“喂!你干嘛?你瘋了不成?”白瑾羽嚇了一跳,趕緊沖出去把他從雨中拉進山洞。
她方才脫下外衣,伸手將衣服遞出來,一直都沒人接,她好奇的探出頭,卻不見人影,她有些不解的穿著里衣走出來,把衣服在火堆旁搭好后,往山洞門口走去,就看見站在雨中的凌暮焰,嚇了她一跳。
“別動,別靠近我…”凌暮焰突然甩開她的手,聲音有些顫抖,好似在極力隱忍什么般。
他強迫自己閉上眼,不看她那張令他心動的面容,不看她那玲瓏有致的身子,但他還是忍不住將視線落在她被雨水打濕,里衣緊貼身上的誘人模樣,他口干舌燥心跳加速,有種想化身為狼撲上去的沖動。
“你發什么神經,渾身濕噠噠的很好玩嗎?快去火邊坐好,把身上烤干。”白瑾羽朝他怒吼一聲,不管他發什么神經,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往火堆邊拽。
她還等著聽他的解釋。
他傻嗎?
此刻若有人跟她說他傻,她絕對一巴掌拍飛他。
要是現在還不明白他是裝傻,那她白瑾羽就是傻子了。
“啊!”她踢到一塊石頭,腳下一個踉蹌,向火堆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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