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忽然覺得好陌生,他還是他嗎?如果不是他,為何又長著這般相似的臉蛋,上天何苦要這么折磨人?難道要把人傷的遍體鱗傷,再拿點希望給她當(dāng)作彌補嗎?
“筱悠,你回來了。”背后突然出現(xiàn)的林微微嚇到了她。
“怎么了?”林微微奇怪地看著她。
“沒什么,工作吧。”秦筱悠淡定地走進了辦公室。
“筱悠啊,我問你,你覺得我們的總裁怎么樣?”
“他?一般。”秦筱悠低著頭看著地面。
“只是一般嗎?我以為你也會為他瘋狂呢!”
“如果是在學(xué)校,也許……”
“也許什么?”林微微激動地問道。
“也許會花癡一下。現(xiàn)在,準備工作吧。”秦筱悠依舊掛著微笑。只是那微笑充滿了欣喜和絕望。
下午的秦筱悠做事很認真,而且效率不是一般得高。
原以為這樣就可以早點回家了,沒想到天公不作美,下大雨了。雨水一滴滴打在玻璃窗上,每一滴仿佛也打進了秦筱悠的心中。心房瞬間被打得千瘡百孔,愛情真?zhèn)ゴ蟆?/p>
“筱悠,我們怎么回家啊?”林微微站在她身邊看著外面的大雨萬分焦急。
“微微,你先打的回去吧,我再等會。”
“可是……好吧。”
林微微離開了,公司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離開了。
秦筱悠留下來并不是單純地等雨,或許也是在等一次機會。
雨越下越大,她選擇獨自站在大門口,看著大雨發(fā)呆。秦筱悠看著看著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雨滴落在她手心有些沉重。原來再小的物體只要不斷累計也會變得很沉重。
“怎么,在欣賞雨景嗎?”背后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秦筱悠顯出一絲意外,“是你?”
“難道你等的不是我嗎?”他搖了搖手上的車鑰匙,一個人徑直走了過去。
秦筱悠不說話,也不看他。
“不上車嗎?”他打開車窗探出頭似乎很有自信。
“再不上車我可就走了。”他再次對她示好。
“走吧。”她快速坐進他的車里,白坐誰不坐。
“既然你選擇坐在我身邊的位置,說明你對我有很強的占有欲。”他再次勾起嘴角。
是嗎?夜,你就以為我是一個那么被看穿的女人嗎?秦筱悠瞥了他一眼裝出一副完全沒興趣的樣子。
“難道不是嗎?”他自己接著說道。
“看來你很自信,貌似還有些自戀。”
“自戀?那也是要有資本的。”
“切。”秦筱悠不所畏懼地嘲笑道。
“我怎么覺得我們好像在哪里見過?”
“是嗎?難道……這就是你對每個女孩的開場白?”
他笑著看著她,“為什么你總要帶著一身刺呢?”他忽然停下車,單手摸著她的長發(fā)。
她撇過臉去,沒有說話。眼前的人怎么會那么可惡呢?秦筱悠曾經(jīng)是一個那么快樂,那么純真的女孩啊,是誰把她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的?是誰啊?
“怎么了?”他忽然很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龐,那么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可是,秦筱悠清晰地感受到眼前的人不是凌夜。
“做我女人吧,秦筱悠。”他捏起她的下巴說道,說著臉就慢慢靠近她的嘴唇。秦筱悠看著他不斷放大的嘴唇頓時產(chǎn)生一種厭惡。
“王八蛋!”秦筱悠有些失控地打了他一巴掌推開他,然后打開車門逃了下去。他想干嗎,想趁機吃她豆腐嗎?他以為她就是一個那么隨便的女人嗎?
“喂,你干嗎去?”
秦筱悠快速奔跑著,沒有一絲要回頭的想法。
秦筱悠,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報復(fù)嗎?為什么在他敗在你腳下時,你卻猶豫了。你怎么那么傻那么蠢呢?
此刻的秦筱悠開始頭痛了,胃部在抽蓄,難道是胃病又犯了。
她忽然蹲在地上起不來了,好疼,不只是胃,還有那顆心。她的臉色蒼白,牙齒也在打顫。
“秦筱悠。”
身后跑來一個人,還冒著大雨,雨水不斷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秦筱悠,你沒事吧?”其實他想說他只是跟她開了個小玩笑,沒想嚇到她的。
“混蛋!”秦筱悠看著他的臉逐漸失去理智,她踮起腳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吻上他的唇,只是一瞬間,就將他的唇咬破了,她吸著他的血,覺得那么興奮。他,也沒有推開她,直到她慘笑著倒在他的懷里。你……不是凌夜。
“秦筱悠!”他大聲叫著她的名字。
秦筱悠,你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女孩,為何那么奇怪?
他把秦筱悠輕輕抱在懷里雨水沖刷著兩個人的身體,他快速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女人,你千萬可別感冒,不然他就是罪人了。杜凌浩抱起她飛速跑向車。
秦筱悠,忍住。
秦筱悠昏迷中依稀看見了凌夜的身影,原來她只有睡去才能再看見他。如果只有這樣才能被他愛著,那么她寧可一輩子就做著這個夢長眠不醒。
偌大的豪華別墅里,私家醫(yī)生正在為秦筱悠看病。
“怎么樣?”杜凌浩的腳步在客房踱來踱去。
“沒事,她只是犯了胃病,頭痛是由于過度疲勞引起的。”醫(yī)生開了些藥就離開了。
舒適寬大的床上躺著一個沒有血色的女人。她是一張純白的紙,白到讓人心疼。
“秦筱悠,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生?”他摸著她沒有血色的臉龐發(fā)呆。他沒有見過一個女生可以脆弱到這種地步,讓人抱在懷里都怕將她弄碎了。如果可以,他愿意讓她變得更健康更強壯。
半夜,秦筱悠醒了,睫毛緩緩抬起。
她轉(zhuǎn)了一下眼珠,看到了睡在床邊的他,他好像很累,是因為她嗎?
她動了動手,想起身。
“醒了?”他也醒了。
“夜……”朦朧中,她喊著他的名字。可是她知道那個人離開已經(jīng)5年了。
“這是我第二次從你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了。其實我不叫夜,我叫杜凌浩,從美國來的。”他自我介紹著。
“杜凌浩。”她默念著他的名字,他不是夜嗎?還是他在美國后改名了,他是要徹底忘記她嗎?可惡又狠心的家伙。
黑暗中她流淚了,5年了,隱忍的情感終于流露了。
“秦筱悠,你沒事吧?”
他始終叫她秦筱悠,他始終只是個有錢的花花公子。秦筱悠自嘲地笑了,“我沒事。”
“你是不是受過什么創(chuàng)傷?”杜凌浩小心地問道。
“你覺得我像嗎?”她問他。
“像。”他點頭。
她抿著嘴不知道還能說什么,良久,她開口;“謝謝你救我回來。”
“不客氣。”他無所謂地笑笑。
“我可以走了嗎?”
“走?那么晚,你回哪去?”
“回家。”
“早上再走吧。”
她想了想于是點頭睡下了。
他站起身看著睡下的她輕聲說:“我不會趁人之危的,你放心。”說完,他輕輕關(guān)上門出去了。
黑夜中,秦筱悠睜開了眼睛,眼角依稀掛著一滴淚。杜凌浩,我該怎么面對你?秦筱悠咬著嘴唇問自己。活著,為什么要忘記過去,既然忘記拋棄我,為什么還要回來,為什么?你這個混蛋,混蛋!她咬著被角一個人發(fā)泄著。
她在黑夜里一遍又一遍地罵他。
凌晨4點,她在噩夢中驚醒,吵醒了睡在隔壁的他。
“你沒事吧?”杜凌浩走進來立馬抱住了哭泣的她。
“我沒事。”她慌亂地理著頭發(fā),然后故作鎮(zhèn)定地說。
“沒事你怎么哭成這樣?”
“我說了沒事,你可不可以不要問了。”
“你這人……”杜凌浩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的人,覺得她是不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患者,時而又很同情她。
秦筱悠咬著嘴唇,杜凌浩希望你不要對我那么好,否則我會不忍心進行報復(fù)。
“秦筱悠。”他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有些游離。
“我沒事。”
“看你狀態(tài)那么差再睡會吧。”他將她按在床上,然后為她蓋好被子。
“好好睡吧。”
他安靜地離開了房間,秦筱悠才慢慢閉上眼睛。
凌夜,我想忘記你,可你為何還要出現(xiàn)在我的世界里。如果真的是你,為何忘記我們的過去又對我那么溫柔,你這個混蛋。
留下一滴淚,秦筱悠漸漸進入了夢境。過去的一切再一次在夢里上演,那些過去無不再一次次割裂著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