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眉瞇起眼定定的盯著她，洛言御突然哇的一聲笑開，“娘子好兇啊！要不是還有這副軀殼，相公我真的要懷疑你還是不是我的如初娘子了！”

他只是風淡云輕的一說，展笑顏卻臉色大變。

在場所有人也都安靜了。

一看情形不對，小晴忙解釋：“不是的。姑爺，夫人她只是失——”

“小晴！”喝止她，展笑顏從容的走到他面前，仰頭迎視眼前這張俊美無儔的臉，危險的瞇起眼：“相公你這是什么意思？在懷疑奴家嗎？”

唰的一下刷開扇子，忽扇忽扇幾下，洛言御隔著扇子抿嘴壞笑，“娘子，不是為夫信不過你。要怪就怪咱洛府家大業大，外奸內鬼總是防不勝防。為夫這也是求個心安。”

“御兒，你這是胡說什么？”老夫人忍不住呵斥他。

“娘。您也別急著否認。說老實話，難道你們都沒懷疑過嗎？自從她那次鬧騰的事之后，她整個人就變了。以前要多傻有多傻，要多癡又多癡。哪像現在這般牙尖嘴利的，還一個不高興就拿斜眼瞪人。這是我的娘子嗎？你們說是嗎？我還沒聽說過一個人可以改變得這般迅速的。簡直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你到底想說什么？”一對粉拳悄然握緊，只因他的那一句，‘要多傻有多傻，要多癡又多癡。’

難道他以前都是這般看待月如初的嗎？她真替月如初感到悲哀和不值。

心口處突然劇烈的抽痛，是月如初的身體殘存的一點意識嗎？她也感到傷心了嗎？是嗎？

“娘子，你也別激動。在為夫看來，你可比她冷靜堅強多了。她沒有我會死的！可你顯然不會！沒有我，你說不定會活得更好。怎么樣？你還是老實交代吧，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冒充月如初……”

……他的聲音漸漸遠離，人影也在逐漸模糊，一個鮮明的輪廓在緩緩形成……

‘顏，對不起。她比你更需要我。沒有我，她會死的。你一直都那么的優秀和堅強。我相信你可以活得更好的！’

訣別的話語復響耳邊，一次一次，輾轉不絕。

“洛言御！你這個混蛋！！！”展笑顏突然瘋了般的撕心大喊，“你住嘴住嘴住嘴！我不要聽，不要聽……”她痛苦的捂住耳朵直往后退。

在場眾人皆怔住了！只因展笑顏此刻眼里浮現的淚花……似乎很久沒看到她這般無助了。

可心狠的洛言御卻不肯放過她，猩紅著眼步步緊逼：“怎么？你哭了啊？沒用的！你就算現在裝成如初的樣子我也不會相信的！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你是誰吧？你肯定不知道吧，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你這種女人了！！！”

“不！我不要聽！我不要聽！你別過來，別過來……”眼前他暴戾的眉眼與一張熟悉的輪廓重疊，展笑顏淚眼朦朧的望著他，無助的步步后退，跌倒在地……

“姑爺，您別這樣啊姑爺……”小晴哭喊著要阻攔，卻被洛言御狠狠推開。

其他房妾也都心驚膽戰。她們從來就沒見過自家相公這般嚇人的表情！是什么逼得他如此？就因為這個女人嗎？怎么可能？

“孽障！孽障！還不快拉住他！你們還不快拉住他！”眼看展笑顏已經被他逼到高臺階梯處，老爺子猛敲拐杖厲聲喝止。

老夫人也沒想到好好的事態會演變成這樣，她也嚇得手忙腳亂的忙站起身用力推搪身旁的丫鬟快去幫忙拉住犯失心瘋的大少爺。

“你們都給我滾開！”也不知他哪來的蠻勁一把推開眾人，動作粗蠻的掐住展笑顏脖子，一把提起她，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瞪她：“你這樣的女人想要什么？錢財？權勢？還是男人？呵呵呵，看來我猜錯了，應該是都要吧。那么貪心的女人，連人都敢殺了，還有什么不敢的？你在殺人的時候是怎么想的？難道殺人一點都不可怕嗎？就為了那點名和利，你就下得了手？”

“不、我沒有——”展笑顏不知道眼前的他是怎么了？他根本不是在跟她說話，根本不是。他平日里漂亮的丹鳳眼里此刻盈滿了血絲，有淚花閃爍，痛苦而無助。

她似乎在這一刻看清了不一樣的他，她迫切還想認真看看他，可是，呼吸不上來，他阻隔了她的空氣，她的大腦呈現充血狀態，眼前的人物也逐漸迷糊……

突然，只聽他悶哼一聲，手勁一松，歪倒地上。

老爺子舉著拐杖氣喘吁吁。

而展笑顏的身子一下失了重心，摔下階梯，直滾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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