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李苑丹進門,李勤高興的迎了過去,又瞄了一眼李苑丹的身后,竟然沒有人,奇怪姐姐回家,為什么沒有下人陪同呢。
“爹好些了么?”說著就進屋了。
李旺此刻正閉著眼躺在土炕上睡覺,瘦了很多,看來在牢獄里沒少吃苦頭。
“姐姐,我已經在一家酒樓里,做了一個月的工了!”忍不下去了,和盤托出。
“你……”
“我并不想考取功名,我只想掙很多的錢,養活家人,讓姐姐臉上有光!”李勤的眼神里閃爍著點點星光,字字戳中李苑丹的心窩,李苑丹頓時紅了眼眶。
“好,你在那里多學些生意經,等姐姐有錢了,也給你開一間酒樓,讓你當老板!”李苑丹拍著胸脯,承諾道。
就這樣,姐弟二人達成了共識,弟弟學習生意經,姐姐負責攢錢,為了以后的美好幸福生活,共同努力。
李苑丹在家里用過了晚飯才回去,這時天已經大黑了,本來李勤堅持要送她的,但是卻被李苑丹給拒絕了,一只手拿著燈籠,沿著黢黑的路,一路走向王府。
“哎呦喂,王妃您可回來了?!币姷竭h處走來的王妃,胡管家一臉急切跑了過去。
“怎么了?”李苑丹不咸不淡的問道。
“王爺正找您呢?”胡管家對于今天李苑丹的離開,也很是費解,按理說王妃應該拿出原配的威風來,好好的挫挫方婉若的銳氣,可是王妃卻自覺的給人騰地,干脆一個人跑出去玩了,自己這當下人都替王妃覺得生氣,可是人家卻跟沒事人一樣,一玩就是一天,王妃究竟是太理智了,還是已經氣傻了呢。
正尋思著,已經到了蕭沐澤的書房門口,又想起王爺今天發火的臉,還是不自覺的提醒道:“王妃,王爺今天很生氣?!闭f完后,又偷瞄了一眼李苑丹,獨自走開了。
生氣?他還會生氣啊,按理說心上人都來了他應該樂開花才是啊,還會生氣么?淡淡的嗯了一聲,敲門,進去,關門。
屋子被桌上的燭火照的很亮,蕭沐澤此時正坐在書桌旁看書,烏黑的墨發垂直肩頭,有幾縷調皮的發絲,偷偷的垂下,幽黑的鳳眸當聽到門響的聲音時,閃過一絲光亮,嘴角不自覺的掛起一絲淡笑,屋子里多了一些墨汁的味道,昨日的酒氣已經蕩然無存了。
“我以為王妃不會回來了?!钡目谖?,在李苑丹聽起來卻格外的刺耳,這個家伙又發瘋呢。
李苑丹很輕松的掏了掏耳朵,一副沒聽到的表情,聳聳肩,“王爺要會心上人,我當然要識相騰地了?!?/p>
被戳中痛處,眼睛仿佛被刺痛一樣,眼角微抽,手里的書又順勢握緊了幾分,眉頭漸漸的皺成一條直線,“王妃還真是本王的賢妻?。 ?/p>
“那是自然,既然領了王爺的月錢,當然要充當好王爺的‘賢妻’了!”當說到賢妻二字時,李苑丹刻意的加重了語氣,而賢妻二字明明是褒義詞,可是從李苑丹的嘴里說出來,卻變了味兒,讓對面的蕭沐澤是氣上加氣。
今天婉若來,自己根本沒有跟她說上幾句話,就稱身體不舒服把她打發走了,當胡管家說王妃整整一夜都在照顧自己的時候,心里很是溫暖和感激,本想跟李苑丹解釋一下婉若的時候,可是誰知那個臭丫頭,竟然自己出門玩去了,找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人影,心里那個氣啊,真是辜負了自己的一片情誼!
偷瞄了一眼,冷著臉拿著書且一言不發的蕭沐澤,撞著膽子問道:“王爺,上午說的那八百兩現在可以給我么?”
蕭沐澤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原來,她的心里只有錢,“給你!”說著從袖管里拿出八百兩的銀票,重重的放在桌在上。
李苑丹喜滋滋的走上前,伸手剛要拿錢,卻被蕭沐澤一把搶去了。
“慢著,本王有個要求,那就是你不準再有逃跑的念頭,一年就是一年,你要是敢提前逃走的話,我定不饒你!”滿嘴的威脅,眼底的恐嚇,猙獰的俊臉,不容有一點的違背。
李苑丹順勢的抖了兩抖,好恐怖的眼神啊,這張臉也太驚悚了,急忙點頭如搗蒜,我現在正在攢錢期間,哪里會舍得離開你這么個金庫啊,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銀子,還有自己的店鋪,心里那個美啊,簡直比吃了蜜糖還要甜。
穩準狠的捕捉到李苑丹眼神里隱藏的那一抹竊笑,就知道她一定又在打什么壞主意了?!爱嬔海 ?/p>
“什么?”我拿我應得的錢,也要簽賣身契,不能簽。
“八百兩沒收!”跟我裝傻!
“好,我畫!”可惡又黑心的大壞蛋,又是一張賣身契,嗚嗚嗚,這個家伙手里握著自己好幾張賣身契了,心里這個不甘啊,可是還是很沒有骨氣的,簽了!
將那八百兩銀票,穩穩的放進袖管里,嘿嘿,進王府這么多天,終于吃到葷腥了,而且還是足份兒足量的。
李苑丹拿了錢,轉腳就要走,蕭沐澤的眸底閃過一絲不悅,這個丫頭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一夜好眠,一夜無夢,待李苑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對了,今天要去李勤做工的地方看看,起床,洗漱,吃飯,換了身干凈的衣衫就又出門了。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吆喝聲響徹整條街,各色的物價掛品,小吃水果,好不熱鬧,李苑丹沿著隆慶街一路向李勤做工的祥和酒樓走去,祥和酒樓也是京城里數一數二的大酒樓,也是官宦子弟的聚集地。
坐在一個角落里,觀察著李勤勤快的背影,一會兒招呼客人了,一會兒端菜了,本來就有些瘦小的李勤,現在更瘦了,看的李苑丹直心疼。
突然,從里間傳來一個叫罵聲:“小雜種可讓我找到你了!”
“大爺,大爺,您認錯人了!”
李苑丹一下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是李勤的聲音,幾步走到雅間門口,只見幾個官宦子弟正在對李勤拳打腳踢,嘴里還罵罵咧咧的。
“住手!”見到被打的口吐鮮血的李勤,怎一個心疼能夠表達,一股怒火置頂,恨不得用眼刀把他們千刀萬剮。
“嘿!真他媽的冤家路窄,沒想到那日的白面書生是個娘們兒,兄弟們,把這娘們兒抓住,為世子報仇!”一群人說著就像李苑丹撲來。
原來上次李苑丹的那一記奪根腳,把蘇元赫踹的不輕,愣是在床上躺了半個月,那要命的子孫根,差點一命嗚呼了,最后還是太醫醫術高明,才得以保住,這下將軍怒了,賞了他們一頓鞭子,如今見到李苑丹自動上門,怎可錯過這將功贖罪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