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其實十足歡喜,靜落嘴上卻似惱的嘟嚷著,“人家天天待在家里,除了你和君睿,就只是去菜市場時跟賣菜大叔討價還價過幾句話。別的男人,不要說跟他們說話,看一眼我也不敢。你吃的哪門子醋呀?”
“就是君睿,我嫉妒他。你老是跟他在一起。”輕拍了下她的頭,苗括微惱的低吼。
“我平日喜歡做些小物件,君睿也對這些感興趣。我們一起討論切磋而已,還都是當你的面,能有什么事發生啊?”靜落掩嘴咯咯而笑,指著自己的胸口,又比向他的左胸,“人都是你的了,心也在你那兒,有什么好擔心的。又不是國色天香,除了你,還有誰會把我當回事?”
“你要是長得奇丑無比就好了,免得我把你擱家里也擔心遭人覬覦。”心間一陣泛甜,男人嘴上卻仍舊不依不饒。
“切,我要真是丑女,你會理我才怪。”靜落笑瞇瞇的調侃著。
“不信?那我現在去找刀給你的臉劃上幾個印,看我以后會不會嫌棄你。”
“喂!”嬌笑著拉起他真的下床的身子,靜落撅嘴嘟噥,“我信了,我信了。你別真劃,不然將來你要是有了新歡,我連留住你的這點資本都沒有。”
“永遠不會。”緊緊摟著她,他重重的發著毒誓,“我苗括愛陳靜落一輩子,此生永不辜負她。如違背此諾言,天打雷…”
“劈字”未說出口,她已驚慌的捂住他的嘴,皺著秀彎柳葉眉,連連搖頭輕語,“不要亂發這種誓言,聽著怪嚇人的,我相信你就是。”
加熱好水,苗括將靜落抱進衛生間洗澡,邊給她搓背邊說,“靜落,還差132天…”
“嗯,然后呢?”微微仰起頭,讓他擦拭脖子更方便,靜落微笑著問。扳過她的身子,讓她直視著自己,男人目光灼灼的低沉而語,“就到元旦了。”
“想過節日呀!”靜落好笑的問。
一般那個節日都能放6天假,這男人工作累了,想休息了吧?
“那天你剛好20歲。”在靜落猛然醒悟而泛光的期待眼神中,苗括繼續揚唇溫語,“我們就能去領結婚證了。”
“今年都快過去一半了,日子過得真快。”靜落有些唏噓的感慨。
“嗯,一轉眼你都長這么大了。”指著自己的膝蓋上一點,男人懷念的輕柔一笑,“你剛來孤兒院時,個子還不過這么點。現在…”再比比自己的肩膀,他又慰然而笑,“都長高到這兒了,樣子也變了好多。”
“變得怎樣,不可愛了嗎?難怪你都不掐我的臉了。”趴到他身上,女孩微帶惱怨的嘟噥出聲。
“是啊!不可愛了。”承受了她不輕不重的一拳,男人朗然大笑接口,“可是很漂亮,讓我看著怦然心動。只想把你每天藏在家里,怕讓人搶走。”
靜落揚唇,臉上依舊掛著笑,溫熱的淚珠卻流出了眼眶。
“傻瓜,哭什么?最見不得你流淚了。”輕柔吻去她不斷溢出的眼淚,他緊摟著她。
喉嚨幾度酸漲,讓她根本說不出話。抽噎了好一會兒,她才哽咽斷續說,“你說的,我…都當真了…你別辜負我。如果不想要我,現在就趕我走…我不要…不要越陷越深。親戚都不管我,如果你也不要我…這世界上我就真的孤零零一個人了。”
“從小到大我們都是兩個人,我什么扔過你?不要你?你不是答應過我嗎?我們還要等到80歲時一起去山上看夕陽呢!”男人欣慰輕嘆,細碎溫柔的落不斷落在她淚痕斑斑的臉上,帶著暖暖熱度和溫情,融化掉她心中沉積多年的冰寒之意。
“真…真的嗎?”吸著紅通通的鼻子,女孩聲音微帶茫然的呢嚨問。
“哭得鼻涕嘩啦的,真像個孩子。”拿起紙巾,他按捏了下她的鼻子。
靜落緬懷而開心的咧嘴一笑,使勁吸了吸鼻子,再用力呼出,讓他捏擦干凈。
習慣了吃外國大餐的林君寧,來吃過一次后,喜歡上了靜落做的特色清淡家常菜。所以,傍晚林君睿送苗括回來時,她也跟來了。
吃飽喝足,接聽了公司打來電話,林君睿便早早離開,靜落則獨自一人在撥弄用雞蛋殼粘制的小貓。
林君寧一邊吃著飯后甜點,一邊看著電視里極盡搞笑表演的人物哈哈大笑。
手機突然響起,她騰出一只手接聽,“喂!”
“君寧,今晚小蠻腰請客拼酒,要不要也來宰她一頓?”電話里,一個清脆女聲大吼傳來。聽背景聲有男女肆無忌憚的狂言大笑,也有強勁帶感的舞曲聲。
“好。”掛斷電話,林君寧轉過頭,沖明顯對電話里音樂背景聲的地方好奇的苗括,揚起秀彎黛眉,“怎樣?要不要去?”
“去哪兒?”語氣仍舊堅持,男人卻起了身。
“舞廳。”吹了口清亮的口哨,女孩輕盈的轉了個圈,雙手按在他的肩膀,涂著艷麗口紅的小嘴湊近他的耳根,吐氣如蘭的對他貼身火辣而舞,“這樣,明白了?”
因為有了跟靜落的幾次經驗,在男女歡愛之事上,已不是懵懵無知少年的苗括,身子立即敏感的發燙起來。
林君寧卻推開了他,撈起放在塌塌米上的七分袖薄外套,邊往身上披邊朝門口走,“走嘍!愛去不去,懶得管你。”
話雖是這樣說著,那回頭一瞥的神情,卻充滿對他這個24歲還不知舞廳為何物的土著的鄙視。
“我有事出去一下,晚上不用等我,困了就自己先睡。”吻了專心致志做東西的靜落左臉一下,他趕緊出了門。
“害怕就回去哦,我不攔你。”斜睨坐上車后,不迭回頭看車后的苗括,林君寧嗤笑出聲。
“沒有的事。”收回視線,男人俊挺如花崗巖的臉龐一絲不茍,腰板也挺得分外的直。
“是嗎?”勾唇邪壞一笑,女孩猛地煞住車子。描著深紫眼影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因為自己的貼身靠近而突然一震的身子,她惡趣的壞壞一笑,“感覺好罪惡呢!這么一個安分守己連舞廳都沒見識過的良家帥哥,就要被我帶壞了。”
在后面被迫停車而按喇叭抗議的罵聲中,林君寧臉上笑容越發惡劣壞氣,“現在后悔,還來得及。我可不想事后我哥問起,怪我騙你去那種不三不四地方。”
見不得她明明句句帶著勸告,神情卻極其鄙視的苗括,不甘被笑話的急急出聲,“我自己想去的,你沒有騙我。”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一聲大笑,林君寧重新發動引擎。
他們去的是一間名叫‘歸來去’的舞廳,剛到門口,泊車小弟已微笑上前迎接,“寧姐好。”
“乖!”賞給他一張毛爺爺,林君寧將外套扔給神情不自然的苗括,僅著掛脖碎花短裙,搖晃著妖嬈身姿怪叫一聲走了進去。
剛走了兩步,她又猛然止住身子,對慢吞吞跟上來的苗括嬌笑而語,“十點鐘大門見,自己去找樂子。證明自己的時刻到了哦,帥哥。”
興沖沖交待完,女孩蝶一般的身姿已躥進人流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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