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風悶悶看著那輛馬車,手輕輕摩挲了一下懷中的錦囊,兩年,為什么要兩年?“夕顏,別忘記我的叮囑和你的話,我知道怎么處理。”
李逸風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進入京城給他帶來的麻煩,可是,他豈是那么古板的人,這些年和云夕顏游戲人間,他原本就機智多變,和云夕顏在一起久了,他的思維可就大不相同,可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云夕顏靠在車壁上,低頭看著那塊玉牌,許久,垂下眼簾,不語。也許前世,她的心就出了問題,所以今生才會如此吧。李逸風,若是給不了你愛,至少我可以給你一個圓滿的婚姻,我會盡職做好一個妻子。兩年這個變數,我們是否真的能走過?我只需要一年查清云王爺的案子,給這個身體一個交代,再一年,我就會回來。
馬車緩緩離去,也帶走了他的心,這個閑云山莊沒有了她,似乎一下子黯然失色,再無以前的光芒。
君無邪坐在書房內,一如既往般,看四方傳來的消息和奏折。
云夕顏隨著琥珀走了進去,她依舊那般紈绔,腳步沒有一絲大家閨秀的模樣。
“王爺,臣妾回來了。”云夕顏耐住性子,福了福身。
君無邪見她春光滿面,這半個月似乎過得逍遙自在,這和他又有什么關系?他淡淡道:“明日隨本王進宮。”
“王爺放心,定當不辱使命!”云夕顏自然知道是什么,琥珀這一路沒少對她說誰誰誰賢良淑德,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太后要給君無邪納側妃,這樣一來,府內就多了眼線,他們的事情很容易敗露。最關鍵的是,這些女人暗地玩陰的,她可沒有心思和精力對付。
君無邪微微抬眼,冷冷看著她自信滿滿的模樣,他分不清她是真有本事還是一向如此自信,可是那些都不重要,只要他說好,誰敢說不好?可是,他卻不知道,他無意間娶到了世間絕無僅有的才女。
云夕顏輕笑,原來被李逸風熏陶多了,還是有些用處。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議,反正壓不倒,到了王府,她照樣可以玩死她們,最好在府外就將她們打倒,進了府,太麻煩。
第二日,云夕顏走出房門那一刻,眾人瞬間忘記了呼吸,唯獨有一個人依舊冷冷看著她,無論什么,都無法引起他的注視。
他只是淡淡轉身走在前面,云夕顏挑眉不語,他的反應很好。
“花影,你在府中等候。”云夕顏不想花影入宮,暗處沒人能奈何得了她,可是明處,就未必了,宮中一個狗血的規矩就足以要一個人的命。而且,她還沒有弄清是誰要殺她,若被居心不良的人看到,她就會被推入浪口,她不會讓她入宮。
“可是,主人……”花影不安地看了看君無邪,李逸風要她寸步不離,時時提醒云夕顏不能動情,她不想有辱使命。
“聽話!”云夕顏笑道,她卻忘記了,花影比她大一歲,她用哄孩子的口吻,讓花影憋住一口氣,面紅耳赤,再次微微低下頭,不語。
君無邪微微蹙眉,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女子,一直是一身黑色的衣裙,劉海遮住她半邊臉,看不清她的容顏,只是看到一些可怕的毒斑。似乎每一次見面,他見到她都是這模樣。
“花影遵命。”花影不再多言,抱拳說道。
在去皇宮的路上。
“你覺得花影如何?”云夕顏淡淡開口問。
君無邪不知她為何這么問,也不回答。
云夕顏悶悶吐了一口氣,問道:“你就是當年那個戴面具的少年?”
君無邪的火氣頓時變得很大,立即出手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怒道:“你自作主張,才讓她慘死在那些人的手上,連個全尸都不留。”
云夕顏被他掐得漲紅,他才狠狠甩手。
“咳咳……你說她已經死了?”云夕顏更加不解,花影已經被她救走,為什么君無邪說她已經死了?
君無邪的臉上變得很難看,他閉上眼,再不愿意去想那個畫面。
云夕顏微微蹙眉,難道在那個過程中出了什么差錯?花影不是那個少女?可是,怎么可能,她將那個少女的身子藏了起來才離去的,回來的時候,她帶走的也是那個少女,就是花影。若花影不是那個少女,那么會是誰?若花影就是那個少女,那么君無邪看到慘死的那個人,又是誰?
君無邪再次睜開眼,兩眼含住十足的恨意,盯著云夕顏,他發誓,他一定要她付出慘重的代價。
“你親眼見到她的尸首?為何說死無全尸?”云夕顏認真看著他,知道他濃濃的狠,可是她現在不敢確定花影就是蓼蘭公主,她若給了他希望,最后失望更重,他已經失去了一次,為何還要讓他失去第二次呢?
君無邪瞬間的火焰幾乎燃燒了整個車內,濃濃的殺氣充斥著這密閉的空間。
“好,我不問了。”云夕顏立馬妥協,不再去惹這個從不發怒,卻只對她發怒的人。
君無邪惡狠狠盯著她,若非她現在還有用,他現在就殺了她。
“王爺,到了。”琥珀緩緩開口。
君無邪沒有理會云夕顏,正欲下車,卻沒想到云夕顏習慣了先下車,兩個人突然擠在一起,兩個人的呼吸相互碰撞在一起,讓車內的氣氛顯得很詭異。
“你先下!”云夕顏結結巴巴開口。
君無邪深吸一口氣,壓住那種陌生的感覺,似乎是心中的一處在悸動。他迅速下了車,轉臉冷眼盯著云夕顏。
云夕顏紅唇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聲音很輕:“如果和你一起的那個女孩沒有死,你還會這樣恨我嗎?”
君無邪的腳步一頓,似乎被一道雷劈中,她沒有死?他的妹妹沒有死?怎么可能?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轉身,眼中的情緒不明,一只手抓住云夕顏,卻不知道該怎么問,又突然沒了勇氣問下去!